「啊?……」
「啊?……」下一刻,两声尖叫同时响起。
画伊尖叫是因为有只咸猪手摸上了她裸露的背,而另一声惨叫则是一个山贼因为一柄雪亮的匕首飞来、差一点断了他的手指头而惊呼出声!
「咚」的一声,匕首笔直的插在地上。
「二、二当家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碰您的女人啦?……」那山贼被吓破了胆。
「滚!」他哀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胡虎一脚踹开。
「你们还有谁想要这女人的?」梅亦白森然道。
和他满是杀气的眼神一对上,别说站出来了,光想都觉得心里怕怕啊!
「梅兄弟,看样子只有哥哥和你玩一玩了。」胡虎故作无奈的道,实际上是恨不得能杀了他。
「请。」心里知道胡虎早就处心积虑想赶走他了,梅亦白也不啰唆,直接接下战帖。
还没等梅亦白拔出兵器,胡虎的大刀已经朝他砍去,大有要将他立斩刀下之势,出手毫不留情。
但两人的武艺同为胡豹所教,熟悉彼此的招式,且梅亦白的资质在胡虎之上,一时竟将胡虎压在下风。
然而梅亦白只是为了救人,并无意伤了胡虎,因此胡虎虽然处在下风却无性命之忧,只是应付得很吃力罢了。
打了好一阵子,胡虎开始喘气、动作变得迟缓。
「虎爷,兄弟们给你助威啦!砍了他?……」
「奶奶的熊,砍他娘的!」
「?……」
山贼们纷纷起哄鬼叫?……整个聚义厅顿时嘈杂不休。
唯有画伊对这一切充耳不闻,因为对她来说无论这两人谁输谁赢,自己的命运都已是注定。
失神的泪水自红肿的凤眸里滑落,洗去了脸上的残妆,更显得她滑腻的肌肤似吹弹可破。
谁能想到啊!风光的送嫁竟变成一场噩梦!什么时候她才能从这场噩梦里醒来?抑或会被这噩梦吞噬了?……
「卢郎?……」画伊喊得缠绵至极,也绝望至极。
「妹妹,情哥哥来啦!」猥亵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又是一只咸猪手袭来。
「啊!你走开!」画伊吓坏了。
「妹妹别怕,让哥哥好好疼妳。」咸猪手摸啊摸啊,竟摸上了画伊柔嫩的面颊。
「拿开你的手,别、别靠近?……」那感觉像有虫子在自己脸上爬似的,画伊不禁瑟瑟发抖。
她想躲开那禄山之爪,却碍于手脚被绑得死死的,不但没能逃开,胡乱扭动还差一点撞上插在一旁的匕首!
「小娘子,妳就别躲了,乖乖的从了哥哥吧!哥哥会好好疼妳?……」山贼一脸淫笑。
「卢郎,画伊今天为你保留全节了!」画伊大叫一声,一头往匕首撞去。刺痛中,她彷佛看见心爱男人那张俊朗的面容!
听得凄厉的女声,梅亦白百忙中转过头一看,竟看见那女人伸长了脖子往他的匕首撞去。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丢下胡虎飞身掠去。
「二当家,我、我不是故意?……」刚才那名山贼话还没说完,就被梅亦白踹飞出去。
他随即俯身抓住画伊的腰带,硬生生将她拖离了匕首,可雪亮的刀刃上已经染上了一抹嫣红。
艳红的血滴落在满是尘灰的地上。
「该死的,妳怎么样了?很痛吗?」因她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伤得怎么样,不由得蹙紧一双性格的浓眉。
「?……」她不作声,单薄的背脊一耸一耸。
「喂?……」
「哈哈哈哈?……」蓦的,画伊爆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
「妳笑什么?!」梅亦白有些恼怒,一把抓住她单薄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来。
她苍白的左颊上,一抹艳红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
「该死!」他伸出手粗鲁的擦去仍在流淌的血,「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受伤?」
「滚开!」画伊狠狠的瞪着他。
「妳发什么脾气,我可是来救妳的?……」
她美丽的凤眸瞪得圆圆的,里面盛满了惊恐,而漆黑的瞳仁则映出一个狰狞挥刀的人影!
梅亦白猛然回首,正看见一柄大刀破空袭来。
「梅亦白,你去死吧!」胡虎一脸嗜血的狞笑着,似乎已经看见他被一刀砍成两半的画面。
梅亦白本能的闪开这一刀,可他这一闪身,原本在他身后的画伊就整个人暴露在大刀下了。
胡虎这一刀用尽了全力,根本就无法控制走势,眼见就要将她劈成了两半──
「啊?……」惊恐至极的尖叫声里,伴随锵鎯一声,是梅亦白用他的黑刀硬生生的架住胡虎的开山刀。
双刀相持,几声脆响,黑刀居然断成了两段,「噗」的一声闷响,开山刀余势不减,嵌入了梅亦白的肩膀!
「虎哥,你是真想杀我?」一掌击退胡虎,梅亦白忍痛质问。
梅亦白知道自己和胡虎之间有多不合,为了老寨主生前对自己的重用,胡虎甚至还有些恨他,可他从不知道,原来胡虎恨他已经恨到了想要他死的地步了!
「一山不容二虎!」胡虎手一挥,他的亲信立即操起家伙围过来。
「虎爷,您和二当家是兄弟,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啊?……」有人想要劝说,可话声却变成了惨叫声,胡虎抽出刀子砍死那个出来劝说的家伙。
这下山贼们人人自危,别说站出来劝和,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还有没有人想为他说话了?!」胡虎一脸残暴,手上的刀子还在滴血。
「虎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又何必迁怒手下?」看见朝夕相处的兄弟被砍死在面前,而动手的还是自己的义兄,梅亦白满眼痛苦。
「今儿个有你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你?……你们要跟哪个当家自己选择吧!」后面这句话胡虎是对喽啰们说的。
山贼中确实有不少人和脾气和善、为人正直的二当家交好,可此刻二当家自己都受了伤,还要护着个累赘,只要有长眼的都看得出他的胜算很少。
如果跟了二当家,万一二当家打输了,恐怕他们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而且在死前还要遭受莫大的痛苦;相反的,如果跟了大当家,就算大当家败了,依二当家的脾气也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
因此听了胡虎的话,不但没人站到梅亦白这边,连平素和他有交情的那几个也都往胡虎那边靠过去。
「看样子,只有我和妳是在一条船上了。」梅亦白嘲讽地道,鹰眸里却闪过一抹黯然。
「谁要和你这山贼一起了!」画伊唾弃道。
「那──我很遗憾,因为我们现在已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嘴角扯了扯。
「有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愿意站在你这边,可见你平常做人也真够失败的了!」画伊撇撇嘴道,全然凭眼前的状况来判别。
虽然这么说有违大家闺秀的形象,可此刻她恨透了眼前这些人,恨不得能咬死他们。
蓦的,眼前一道白光闪动,梅亦白拔出嵌在自己肩上的开山刀,发狠的朝她砍过来。
「啊──」她吓得尖叫起来。
「妳不是想寻死吗?」几声割断绳子的轻音,在梅亦白的嗤笑声里响起,捆绑着她手脚的绳子已被割成数段,却没有伤到她一分一毫。
「你?……」她的凤眸里满是讶异。
「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怜香惜玉,梅兄弟还真是痴情种子呢!哈哈哈?……」胡虎自以为已经稳操胜算,得意洋洋的道,「做哥哥的就好事做到底,成全了你的一片痴心吧!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一定让这女人给你陪葬。」
「那还真多谢了。」肩上的血越流越多,已经染红了他的上身,可是梅亦白表面上仍不动声色。
「我才不要和一个山贼葬在一起!」画伊忍不住抗拒。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对妳太客气了!」梅亦白忽然变了脸。
「你想做什么?!」画伊被他吓坏了。
她的手脚被捆缚的时间太长,虽然松绑了却仍是麻木的,一发现自己站不起来,她就以坐姿往后挪。可挪啊挪的,背部就抵到了身后的木板墙上。
「做什么,当然是在死前先快活快活了!」梅亦白冷哼一声,没握刀的那只手伸过去撕扯她的衣裳。
「别?……」见他那张原本算得上是英俊的脸,忽然变得一脸淫欲,竟比那些山贼的嘴脸更教她害怕。
几声脆响,一只大红袖子被他大力撕下,精致的嫁衣顿时成了折翼的蝴蝶。
「放开我?……」画伊一边尖叫,一边抵抗,修饰完美的指甲在梅亦白的脸上抓出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可是他毫不在乎,继续在她身上肆虐着。
「呜呜?……」画伊止不住的哀鸣。
她身上做工精致的布料根本挡不住他的大力,越来越大片的晶莹肌肤暴露在山贼贪婪的眼里:脱啊脱啊,再多脱一点!
「没想到梅兄弟也有这种偏好,哈哈哈!」眼前正在上演的活春宫勾起了胡虎的色欲,不过老奸巨猾的他仍不忘指挥手下将两人围困起来。「临死前梅兄弟还不忘让哥哥大饱眼福,做哥哥的还得说声谢谢呢!」
「你杀了我吧!」当那阳刚的气息袭上她的耳垂,画伊终于忍不住凄厉的惨叫起来。
「伸手摸姊大腿儿,好像冬瓜白丝丝;伸手摸姊白膝湾,好像犁牛挽泥尘?……」听得她的尖叫声,山贼们乐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