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这不是朕的计划,是燕峰要给你的考验。”时谦一句话,就把手下第一能人给卖了。
难得现身在众人面前的燕峰,虽是以侍卫长的身分隐藏在人群中,听到这句话也暗自大翻白眼。
时谦继续出卖他道:“解烟所属的那个团体……是很团结的,你用那么卑劣……呃不,是特殊的手段,拐走他们最小的小妹,其余人自然感到不满,所以共同做出了这个决定,测试你对解烟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现在不只燕峰,其余隐在暗处的影卫也是齐齐白眼,皇上跟时观果然系出同门,无耻的程度不相伯仲,明明是自己的计划,却全推到底下人头上。
其余宾客倒是不知道解烟的来历,只知应该来头不小,否则怎有皇家撑腰,皇上又说得隐晦,然而在场都是聪明人,不该知道的事也不会多问,反正今天有好戏看就看着呗。
时谦不知道自己正被影卫们腹诽着,其实就算知道他也不在意,因为他正沉浸在欺负时观的乐趣之中。“这五个新娘里,只有一个是解烟,其余都是旁人装扮的,看看你能不能在她们之中找到你的王妃。”
“找到了又如何?找不到又如何?”时观好整以暇地问。
“找到了自然证明了你的诚意;若是找不到……”时谦坏心一笑。“代表你对解烟还不够了解,你先前对她说的山盟海誓都是骗人的,所以解烟在大婚之后不能立即与你洞房,只能等你分得清楚她的伪装之后再行好事了。”
宾客们见参加风城王婚典还有这等趣事,全都兴致勃勃地等着时观选择,尤其皇后、时封平及一干大臣这些没少吃了亏的人,更是一脸看笑话的表情,没有人觉得时观分得出来。
时观仍是一派平静,他在五位新娘面前走过来、走过去,又环视了众人一眼,最后居然露出了一记奸笑。“难道你们不知道,早在我遇到解烟,决定要她当我的王妃之后,无论她扮成什么模样我都认得出来吗?”
“你要怎么认?”时谦好奇了。
“你看着好了。”时观笑得神秘,不待众人想通,他突然一个伸手,朝五位新娘的胸口摸去。
五位新娘由盖头下仍能看到时观的动作,何况他并没有掩饰,她们自然是惊叫着闪躲,顺带用双手紧紧护着胸前,虽说五个人躲的动作都不一样,但毕竟都躲开了。
“我知道哪一个是我的新娘了。”时观得意地笑着。
“是谁?”时谦连忙问道。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时观居然走向了皇帝,牵起了他的手。“是你啊!我的娘子!”
众人瞬间一阵哗然,连离得最近的皇后及大皇子都难以置信地望着时观,不知是在质疑他的选择,还是在惊讶他为什么会这么选。
反倒是被他牵住的时谦没有推开他的手,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分辨得出来,这个测试对你根本没有意义。”
旁人一听,立刻确定时谦的确是解烟扮的,而此时真正的皇帝才从内堂走了出来,站到解烟身旁,两个人几乎一模一样,在场的每个人都惊叹不已,讶异时观过人的辨识力。
“这样都玩不倒你,朕真是服了。”真正的时谦摇头苦笑道。
甚至连燕峰都沉不住气了,影卫被看出身分可是大忌,他忍不住开口问时观道:“你究竟怎么辨明解烟不在五位新娘之间的?难道只是对五位新娘袭胸就可以知道?但是她们都躲开了,难道你对解烟袭胸,她不会躲吗?”
问出这话之前,燕峰并没有想太多,倒是解烟听了之后大窘,表情变得极为不自然。
时谦看着自己的脸做出那样娇羞的表情,不禁一阵恶寒。“解烟,可不可以别用朕的脸做这种表情?”
宾客们闻言纷纷窃笑起来,倒是时观可自然了,他的性子对于一些下流无耻没水准的事接受度原本就高,所以他也不以燕峰的问题为忤,很直接地答道,“袭胸只是开个玩笑,不过解烟扮成什么本王都认得出来,这是一种感觉,没有原因,也不是你们有什么破绽。”
燕峰深深地看了时观一眼,再看向扮成皇帝却一脸深情望着时观的解烟,打了个冷颤后,感叹地说道:“原本我们对你拐走解烟这个小妹确实是不服的,但现在看来,她嫁给你应该是最好的选择。”说完,他给了解烟一个鼓励的微笑,他一个人便可代表所有影卫。
这个笑让解烟顿觉眼眶一热,真的有种被兄弟姊妹送出阁的伤感。
真正的皇帝回到了他的大位,五名假新娘退了下去,解烟也被送下去重新打扮,等待她再现身时,终于能与时观携手完成仪式,正式成为夫妻。
皇帝看着小弟成了家,莫名有种为人父的骄傲及感慨,表情难解。
两兄弟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原本无间的关系也有了一丝裂缝,却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化解了。
时观朝皇帝行完了大礼,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看着皇兄操劳政事,后嗣又无能,时观似乎能体会他肩上担子之重,才值壮年,就已冒出不少灰发了,他难得正经八百的道:“皇兄,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虽然不想当皇帝,但皇帝的位置我倒是可以帮你照看一二。”
时谦动容地看着他,顿时觉得鼻头一酸,他知道弟弟原谅他了,甚至愿意日后辅佐他选定的皇位继承人,他当下觉得这些年花在这个弟弟身上的心力够了、值了!
两兄弟对彼此的心意不必再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也齐齐看向了时封平,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时封平猛地打了个冷颤,他似乎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会相当不好过了……
除了皇帝及一干重要人士在府内饮宴,风城王大婚的宴席也摆到了大街之上,让前来庆贺的百姓们都能一起同欢,在风陵七州,没有高高在上的官员,只有亲近爱民的王爷,这顿喜宴吃得宾主尽欢。
当然,宴席终了,送完客后,也没有人敢去闹洞房,毕竟时观的手段可是阴险得很,众人又知道他对解烟的喜爱,根本不敢去触他的逆鳞,时观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回到新房。
看到乖巧坐在床上的解烟,时观几乎觉得像是一场梦,想不到他这辈子也有机会能邂逅这样性情坚毅、能力出众、外貌不俗的女子,而且她的每一样都比他想象的还好,更让他心喜的是,此后她就只陪着他一人,他的夜晚终于不必再靠那些吵闹声入眠,只要抱着她就能睡得安稳。
他立在她身前良久,好半晌才拿起秤杆,轻轻揭去盖头,想着盛妆之下的她,将是如何的娇媚动人……
“哇啊!”然而看清楚盖头底下的脸,他吓得倒退三步,差点没跌坐在地。
“你……你干么还易容?”他惊愕的看着戴着凤冠的她,居然还是时谦的模样,他一下子无法接受。
解烟很自然地道:“你不是自诩变态天下无双,男女老少不拘,无论我扮成什么样子你都可以接受?”
“这……”时观一咬牙,上前一步,一手抬起她下巴,直盯着她,喔不,是皇兄的脸,他的双颊微微抽搐着,挣扎着要不要亲下去,但到了最后他仍是双肩一垂,无奈地摊手。“好吧好吧,你赢了,这张脸本王真的不行,你找到本王的克星了。”
她娇笑道:“哈哈哈,终于能看到你吃瘪的一天,真是大快人心。”
“你能不能别用皇兄的脸那样笑,而且还穿着喜服,看起来真有点可怕。”他哭笑不得。“看来变态的潜质你也不输给本王,快快卸下这个妆扮,今日可是我们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解烟笑睨他一眼。“你还说,婚前喜婆可是对我三令五申,让我守身如玉,还教了我一堆良家妇女该有的德性,原来你是在成亲前就拐了我。”
“因为你令本王情不自禁,反正最后结果是一样的,过程先后就不重要了。”
时观嘻皮笑脸地道,只是对着时谦的脸说情话,怎么说心里就是一股别扭。
“如果我偏要顶着这张脸一整晚呢?”她故意说道。
“那本王与你行周公大礼之时,可能会很想喊吾皇万岁万万岁。”
看着她娇笑不止,他无奈到了极点,又瞧她一副吃定他的模样,他可是气得牙痒痒的。
一股意气令他坐在了她身边,取下了她的凤冠,邪门地笑道:“小妞,其实脱了你的衣服,蜡烛一吹都是一样的,你真的要坚持用这张脸?”
解烟一怔,与他大眼瞪小眼半晌,居然出人意表地说道:“你来呀!”
“好啊,那本王就来了!”时观嘿嘿一笑,一把将她扑倒,但第一个吻却不是落在她脸上,而是在她的颈侧,惹得她咯咯直笑。
接着,他的大手解开了她的盘扣,放下了她的长发,除去她的外衫,只剩下内兜及底裤,让她玲珑的身材更为凸显,他看得眼睛都直了,只不过他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目光在某个范围之下,绝不与她四目相交。
最后,他起身熄灭了烛火,在漆黑之中摸索的两人,似乎要成就好事了,但没半刻烛火却又点亮,房里响起了时观懊恼的低吼声及解烟银铃般的笑声。
应该没有人的洞房花烛夜像他们小俩口这样过得新鲜有趣又变态了,只不过后来时观究竟有没有得逞,解烟有没有卸下易容与他共赴云雨,两夫妻之间的私事,就不足与外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