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臣妾……嗯……”
她为难地无法回答他的话,犹豫之际,他灼热的唇帖上她的后头,用力吸吮。
“你不愿离开冷宫?”她的迟疑,已然告知他答案,“若是我让你回去……”
“王上,请原凉臣妾……”背封著他,她带著歉意低声回应。
“燕水灵,你——”
听到她亲口断然回绝,他心口不由得一怒。
为她,他已放低姿态亲自到冷宫来,只要她黠头,他会毫不犹豫带她回寝宫,可她却……
他忽地想到一件事,既然她不愿回天鹰楼,又何必倚窗啜泣?起初,他还一厢情愿以为她伤心的是无法和他在一起……但显然不是。
那,令她伤心的是什么?担心她二皇兄被捕?燕子国的百姓身家安危?还是……她回不了燕子国,无法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相聚?
黑眸眯起,封照她倚窗啜泣的神情,那像是见不到心爱男人,才会有的低泣。
“如果我放你回燕子国呢?”忍下怒气,他低声试问。
若她点头,那就代表她心里肯定没有他,也代表……燕子国真有男人在等她。
“王上……”
“别回头,回答我。”他不想看到她黠头时,还带著笑容,那会令他……心碎。
“我……”
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会想让她回燕子国,依他的个性,绝不可能这么做,但,也许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虽然她千般万般不想离开天鹰国、不想离开他,可是唯有她走,才能要求二皇兄‘护送’她回燕子国,让二皇兄远离和他之间随时可能发生的生死门。再者,她一走,卧底的探子就不用再冒险传递消息给她……
回到燕子国后,她会了结自己的性命,除了为无法完成和平使命谢罪外,她的生命中没有他的爱,等于是一片空白,活著,也无意义——
揪著心,忍著泪,燕水灵点了头。
见她点头,他默然许久,片刻后,逸出压抑著怒火的低沉声音:
“所以。你不愿回天鹰楼,宁愿待冷宫,是因为你一心想回燕子国?”
“我……”燕水灵想解释,但,到了此刻,多说也无益,“请王上成全臣妾。”
“成全你?好让你回燕子国,去和你的男人相聚!?”
听到他说的话,她倏地回头,纳闷地看著他阴沉的脸。
“不,王上,你误会了,我没有……”
“那你要我成全你什么?回燕子国?哼,你休想,一辈子都别想,你是我傲天鹰的妻子、我的女人,这辈子,你别想逃开我的手掌心!”
“王上……”
盯著她,低沉吼了声,他发狂的伸手撕毁她白净衣裳,埋首在她雪白胸前,烙印下火热的吻痕,宣示她是他傲天鹰独占的女人——
试探出原来燕水灵一心想回燕子国,全然不留恋他封她的情意,傲天鹰一怒之下,下令断绝给她任何‘外援’,想吃饭,她得自己生火煮饭,衣服也得自己洗,任何事,她都得自己亲自力行,活脱脱成了真正的冷宫怨妇。
他在等,等她受不了这种苦日子,自然会求他……
不得不承认,他还想给她机会,给她一个让他还能爱她的机会。
接连几个夜晚,他在数十个嫔妃的住所间流连,不再夜探冷宫,忍住想关心她的念头,坚持除非她托士兵带口信给他,要见他一面,否则,他绝不踏进冷宫一步。
此刻,在御书房中,他专注于国家大事,刻意将她的身影关在脑海里最不起眼的角落。
“王丞相,铲平天鹰山的进度,进行得如何?”攻打燕子国,一统南方大陆,才是他目前最应该关心的。
“王上——”王丞相欲言又止。
“你应该没忘记,你的脑袋已经暂挂在天鹰山上,一年后,天鹰山未垮,我就把你的脑袋丢进天鹰山山谷去喂野兽。”
“王……王上,天鹰山上的确有很多猛兽,有好几百名挖山的男子,遭到野兽攻击,有的死了,有的受重伤……”王丞相战战兢兢地陈述山上回报的实情,“还有,有近百名男丁被炸山的炸药给炸死……”
“所以呢?”
“呃……”王丞相想提议暂缓挖山计划,可一封上傲天鹰冷然锐利的目光,他吓得说不出话。
“要本王亲自上山去帮他们赶野兽?还是亲自去黠炸药,免得那些笨蛋被炸药炸死?”傲天鹰目光一沉,“这些小事,你堂堂一个丞相无法处理,还来向我禀报?”
“王上,微臣……”
王丞相当然知道这些事他交代山上的领头将军去处理即可,他并不是要拿这些事烦国王,只是,他想让国王知道实情,好能封挖山一事再从长计议。
他不怕死、不怕被砍头,攻打燕子国,一统南方大陆,是所有天鹰国百姓共同的目标。
只是,现下天鹰国境内面临一个大问题,强壮的男丁都被徽召去挖山,田里的工作全落到老人和妇女身上,很多人做不来,以往耕作的田,荒废了泰半,食物面临短缺,物价高涨,百姓的生活愈来愈苦——
以往不敢反封攻打燕子国的百姓,近来纷纷出声,反封战事的声浪愈来愈大。
“想说什么就说,别等脑袋掉了,才后悔没开口。”傲天鹰冷瞪他一眼,他一眼就看出王丞相肚里藏话。
王丞相是他钦点的,他知道他这个人守分寸、度量大、扰国恤民,虽然他常恫吓他,反驳他众多提议,但至少他说的话,他会听进耳。
“王上,天鹰国的百姓现在正深陷面临饥荒的恐怖中……”冒著披砍头的危险,王丞相最后仍是把肚里话说出。
静听著王丞相陈述现今百姓过的日子,傲天鹰愈听眉头愈皱。
“所以呢?为了让百姓有饭吃,要本王放弃一统南方大陆的大业?”
对于百姓之苦,傲天鹰不是不以为意,小时候的他,常有一餐没一餐的,他能吃的苦,别人为什么不能吃?
再者,王丞相说的,也只是些许部分,天鹰国境内,丰衣足食的大户占了大半。
“王上,臣斗胆,想请王上再三思。”
“好了!”傲天鹰有些怒,“这件事不会有变动,想保住你的脑袋,你最好多花心思在如何铲平天鹰山上。”
“臣、臣遵旨。”见傲天鹰心意坚定,难以动摇,王丞相遂不再多言,“微臣告退。”
王丞相离开后,傲天鹰看奏折的当儿,冷不防地又想起燕水灵。
都已经过了五日,她还不请士兵来求他,难不成已经习惯了‘自给自足’的生活?
不,不可能,堂堂一个燕子国的公主,别说煮饭,恐怕连生火都有问题……这几日,她可有吃饭?
重重的将奏折拍贴在桌上,该死的,他为何又想她,还心疼她没吃饭!?
这时,尤巴从外头急急走入,“困王——”
“什么事?”
“是……王后娘娘她……”尤巴迟疑了下,“她昏倒了。”
“昏倒了?”心口一震,但想到她连向他发出求救都不愿,他就有气,“那又如何?”
尤巴被他的话问倒,“呃,要……要请御医过去一趟吗?”
“这几日,她没吃饭吧?”他猜她应是饿昏的。
尤巴点头。
傲天鹰冷著脸,“叫厨房煮碗稀饭给她吃,只一碗,等她醒来,要吃什么,让她自己处理,谁都不准插手帮忙!”
“是,国王。”
尤巴转身要走,傲天鹰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
“国王。”
“我要你调查的事,进行得如何?”
对上傲天鹰锐利的目光,尤巴心虚了下,低头回道:“国王,目前尚未比封到相同的字迹。”
“把所有士兵写的‘安’字,全拿来给我。”
“……”
“没听懂!?”全拿来给我,我要自己核封。”
一天不揪出卧底的探子,他的心就一天不安,所以他让守护皇宫的士兵,每人提笔写下‘安’字,只要笔迹一封上,他就不信揪不出传递消息给燕水灵的那名探子。
虽然这方法未必奏效,探子也可能警觉的改变字体写法,但目前毫无蛛丝迹也只能用此方法。
“是,国王。”
重新翻阅奏折,心思一样没放在上头,她昏倒一事,扰得他无心再翻阅国家大事。
“燕水灵啊燕水灵,你真行,有骨气,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他恨恨地喃喃自语,心口却是阵阵揪疼,心疼她的柔弱无助,心疼醒东后的她会因饥饿再次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