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卑鄙下流、差劲无耻的大混蛋!这种小人步数他也使得出来?
她怒目瞪着他,气得声音颤抖,“你是故意的吗?”
“都怪我手劲太大了,不如我再赔给你一副新的?”纪展勋一脸诚恳的提议,眸中却闪烁着奸计得逞的光芒。
呵呵……想跟他斗?如果今日她技高一筹,能够轻易斗赢他,让他乖乖闭上嘴的话,那总经理让她来当就好啦!
狠狠栽了个大跟头的朱心语,无言地伫立在原地,眸子像两道利刃,恶狠狠瞪着眼前的卑劣无耻、老奸巨猾、笑里藏刀、居心叵测、丧尽天良、恶毒又充满心机的臭家伙,恨不得能够剜出他的心──如果他还有那种东西的话。
“这样吧,只要你肯乖乖答应随我出席今天的晚宴,我可以退让一步,以后都不会再为难你了,如何?”假装没听见她的低声诅咒,他双眸炽热地梭巡着她,眼中闪耀着邪气的光芒,大大方方与她打商量。
“你会那么好心?”朱心语一脸怀疑的表情。
“你对我的评价就这么低吗?”他皱起眉问:“我看起来是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吗?”
“你是哪种人我不清楚,但就目前我的‘遭遇’而言,你绝对不会是一颗软柿子。”她语气僵硬的下了个结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才是你一贯的手段吧?”
哼,当她是第一天认识他吗?如果眼前这个以铁腕政策闻名于公司的新任一级主管有那么好打发的话,那么猴子也可以当马骑了。
浓眉斜挑,纪展勋盯着她的眼睛,完全不在意她咄咄逼人的口吻,仍是气定神闲,意态优雅。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我也不否认啊。”耸了耸肩,他又靠近了她一些,嘴角依然挂着微笑,道:“有句话说得好,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对于难搞又令人棘手的小麻烦,总是要用点小技巧来突破的,你说是吧?”
听完,朱心语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喝,好个自大狂!居然敢暗示她是个既难搞又棘手的麻烦?
可恶的家伙,如果这一回她还蠢得让他称心如意,继续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话,那她“朱心语”三个字从此就倒过来写!
瞪着镜中经过细细妆点的人儿,朱心语咬牙切齿地暗叹了口气。
唉!她怎么会忘了,今年公司的考绩大权已经掌控在那家伙的手上,眼看公司就要进行绩效考核作业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一旦惹恼他,她大概会吞下有史以来的第一块大“丙”。
她现在就可以想像,不服从上级主管的命令以及公然顶撞主管,绝对是她最大的前两项罪状。
真是时不我予啊!
六点整,认命地打扮好后,梳妆台上的手机也分秒不差地响了起来。
“喂?”朱心语没好气地接听电话。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传来预料中的熟悉嗓音。
“你准备好了吗?”纪展勋已经把车子驶进狭窄的巷子里,停在某个霓虹灯招牌下。
“我已经在你的公寓楼下,如果你准备好了,就赶紧出门吧。”
“好啦好啦,就来了啦!”他到底是总经理还是押解官呀?用不着紧迫盯人到这种程度吧?都说她会自己到会场去了,还硬是要来接,怕她长翅膀飞了不成?
过了好一会儿,朱心语心不甘情不愿的步出公寓后,远远的便瞧见纪展勋穿着一袭不同于往常的铁灰色西装,双手抱胸,斜倚车门而立。
看来他已经等她好半晌了,但他眉头没有皱,面孔没有板起,仍是一派优雅闲适的模样。
啧喷,这家伙,以为自己是广告模特儿吗?没事摆什么pose耍帅呀?
虽然他俊帅挺拔的模样看起来的确是挺令人赏心悦目,但他那辆顶级奢华的房车,搭配上他那样十分招摇的姿势,一人一车与身后那排老旧的公寓说有多不相称就有多不相称,根本是格格不入到极点。
为免视线继续受“荼毒”,以及社区里那些从他面前经过的大婶、准备去补习的国中女生、刚刚下班的0L、出门遛狗兼散步的欧巴桑们,被那个超级无敌自恋的电眼男以迷人的眸光、优雅的姿态、亲切的微笑电晕之前,她走向前去,截断了那双仍不断漏电的电眼。
“让总经理久等了。”
“不会,我也才刚刚……”陡地,纪展勋在回眸的那一瞬间,声音突然消失在微风中。
但见眼前的朱心语,一身姣好诱人的身材,沐浴在落日余晖中,像是洒了一层淡淡的金粉,轻柔地贴着她每一寸肌肤,反映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光彩夺目,也立刻夺走了他的呼吸。
他日不转睛地凝视着她,以不知是惊艳还是惊骇的目光打量着。
在他的注视下,朱心语显得有些不自在,拉了拉胸前的超低领口,忍不住蹙起了眉,抱怨起来。
“我就跟你说吧,流行时尚我根本不懂,还偏要我穿成这副德行,等会儿要是在晚宴上出了糗,别怪我事先没警告过你!”他也真是的,不过是与客户应酬,她穿套装去不行吗?
虽然这件昂贵的米兰丝质小礼服完美地符合她的尺寸,几乎是专门为她量身汀做,但胸前的剪裁实在太过暴露,她一度以为自己的肚脐眼也要跑出来见人了。
总而言之,整件礼服的设计完全令人没有一丝安全感。
“很漂亮。”有如过了一世纪那么久,纪展勋才重新找回他的声音。他着迷地注视着她,柔声道:“这套礼服很适合你。”
尤其她终于愿意放下一头黑亮如丝般的秀发,让它们滑过她曲线平滑的粉颈,并垂在她胸前的双峰上,让她掩于V型领口下的深沟若隐若现,万般撩人。
“走吧,我们七点以前必须赶到会场去,今天莅临晚宴的都是公司的大客户,迟到就不好了。”强迫移开自己仍缠在她身上的视线,纪展勋一面交代,一面绅士地为她打歼车门。
就在这个时候。朱心语意外的发现他身上有一处小小的不完美。
“咦,你的领带好像打反了喔!”
随着她目光,纪展勋伸手一摸,同时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误,不禁摇头苦笑了下。
他拉松领带,想为自己重新打个领结,却不知为何,一向沉稳冷静的他,居然会莫名的紧张得连个简单的领结都打不好。
“介不介意我帮你?”瞧他那条可怜的名牌领带,就快要被他揉成梅干菜了。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提议,他不但没有婉拒,反而大大松了一口气,笑叹道:“对不起,我似乎有些失常。”
“现在失常不要紧,等一下在晚宴上不要失常就好。”接下他手边的工作,朱心语迅速为他打了个完美的领结,并提醒了他一句,“现在你已经是星河集团的总经理了,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公司,一定得好好表现!”
说完,她猛然发觉自己竟以命令的口吻与眼前掌握着她生死大权的顶头上司说话,俏脸蓦地一红,连忙为自己打圆场。
“呃,我、我的意思是,如果总经理表现得不好,就很有可能影响公司的形象……呃,不是、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说总经理不够好,我的意思是……是那个……”她觉得自己似乎越描越黑,越是解释越有自掘坟墓的迹象,紧张得连舌头都打结了。
就在她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当儿,纪展勋柔声打断了她。
“我懂你的意思。”他对她微笑,是真心、温柔的笑,并故意揶揄了她一句,“这些话听起来就像是爱妻的叮咛,我一点也不会介意。”
“爱妻?”什么……跟什么呀?朱心语呆了呆,思绪迟迟无法从他那极为暧昧的形容中恢复。
见她仍一脸呆傻的站在原地,纪展勋不禁将一只大掌轻贴在她腰际,轻推了她一下。“别发呆了,再不上车,我们都要迟到了。”
由于礼服背部镂空的设汁,将她的纤背衬托得犹如白雪一般细嫩,没有了布料的遮挡,她敏感的肌肤可以轻埸感觉到他温热的厚掌在她背上的抚触。
纪展勋的手并没有施力,只是非常、非常轻柔地贴抚在朱心语的腰间,就在他恶作剧般故意将大掌往下一滑,即将触碰到她的臀部时,她立即反应过来,迅速将身子一矮,滑坐进副驾驶座上,脸红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