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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帮夫运 第十一章 真相大白(1)

  「柔儿!你何躲我?为何一直不肯接受我?」阎阳煦将阎柔绚扔到满是灰烬的床榻上,嘶哑的喊着。

  阎柔绚绝美的脸蛋十分的苍白,她想继续逃,却被他困在床榻上,忍不住颤抖着说:「太子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是你妹妹呀!」

  她很害怕,眼前这一直疼爱她的哥哥,自从知道父皇将为她挑选合适的订亲对象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变得非常的陌生,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往的温文儒雅不再,看着她的眼神变得侵略与占有,那露骨的神情让她十分害怕。

  「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成妹妹!」阎阳煦着迷的看着她,忍不住伸手触碰她的脸。「柔儿,自从我母后过世之后,再也没有人关心我,每个人都只会叫我习武,要我用功读书,每日都有学习不完的课程,身为太子,我一刻都不得休息,就为了将来能当个好皇帝,可有谁想过我根本就不想当太子?

  「我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且刚失去母后没多久,那时的我多希望父皇能多来陪陪我,可父皇也只有刚开始一个月来看过我,过没多久,父皇便娶了你的母后,还封了她做皇后……哈哈哈!你可知道那时我母后才刚离世满一年!」

  阎柔绚想挥开他的手,却反被他紧紧的搂住,吓得她大惊失色。

  阎阳煦抚着她细嫩的肌肤,又道:「你可知道我恨你母后,不仅恨她,还恨一出生便抢走父皇关爱的你!我总想着,要是没有你和你母后就好了,那么父皇就不会不要我……曾经,我想着偷偷掐死你,可每每你用着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珠子看着我时,我就下不了手,不仅下不了手,甚至……爱上了你!」

  阎阳煦也没想到自己竟会爱上同父异母的妹妹,那时的他太孤单,自小没了母爱,又被人霸占了父爱,让他的心逐渐扭曲。他接近阎柔绚,原本是想杀了她,不料却在日渐相处下,被她那一声声软糯糯的太子哥哥给喊得心软,甚至对她产生了畸形的情愫……

  他试着将这份感情压抑在心里,想着两人若是能一直这么以兄妹身分过一辈子或许也不错,偏偏他忘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阎柔绚不可能陪他一辈子,她迟早会嫁人,成为别人的妻子,为他人生儿育女,一想到这,他便忍不住抓狂。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他对她表白了情意,告诉她,他愿意放弃太子之位,与她远走高飞,可阎柔绚怎么可能会答应?

  她自小就将阎阳煦当兄长看待,完全没料到他对自己竟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她吓着了,随着阎阳煦看她的眼神愈来愈怪,她也愈来愈害怕,到最后干脆躲避他,不愿与他碰面。

  本以为只要一段时间,阎阳煦就会死心,却没想到他竟跟踪自己,而此时的她是偷溜出宫,身旁一个人也没有……

  「太子哥哥,我说过我们是兄妹!这是不可能的……你快放开我!」她想挣开他的控制,却再次被他压回榻上。

  「什么叫不可能?」他双眼充满了血丝,沉声说:「难道你真要嫁给胡以笙那个小白脸?」

  胡以笙是新科状元,是父皇替她挑选的夫婿之一,他曾经看过两人远远的交谈,那时的阎柔绚笑得十分的开心。

  阎柔绚一听见胡以笙的名讳,小脸下意识微红。

  这并非阎柔绚心仪于他,而是小姑娘被提到婚嫁对象时的羞涩,可阎阳煦不知道,在他看来,阎柔绚就是对那个小白脸动了心,双眼更红。

  「你休想!」他被嫉妒冲昏了头,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那双唇触碰的绝妙滋味,刹那间让阎阳煦压抑已久的欲望得到了释放。

  「不要!快放开我!你是我哥哥呀……」

  阎柔绚当真吓坏了,不停的挣扎哭喊,却怎么都抵不住他的侵犯,随着衣裳撕裂的声音,她的心也一寸寸的死了……

  得到了巨大的满足,阎阳煦心满意足的趴在她身上,爱怜的说:「柔儿,我的柔儿,你总算属于我了,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好好疼爱你——  」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阎柔绚的嘴角溢出了鲜血,那抹鲜红刺痛了阎阳煦的眼,令他目眦尽裂。「柔儿!你这是做什么?」

  阎柔绚心如死灰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阎阳煦忙用手扳开她的嘴,却反被她死死的咬住,那双总是温柔的双眼满是恨意,恨不得就这样将他给咬死。

  阎阳煦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神情,加上手上的剧痛,让他十分羞恼。「你这是宁可死也不愿从了我?」

  阎柔绚的回答是咬得更狠、咬得更深。

  她的回应让阎阳煦眼中的柔情一散,涌上了可怖的戾气,他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威胁的说:「松嘴!否则我掐死你!」

  他自小习武,阎柔绚这点力气根本伤不了他,他会这么做,一方面是怕她会伤到自己,另一方面也是被她咬舌自尽给气到了,成为他的女人就这么不愿?甚至到了寻死的地步?

  身为太子,阎阳煦是骄傲的,帝王的教育,让他早有这玄玥王朝的一切都该是他的的想法,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阎柔绚。

  她的反抗无疑是种挑衅,挑起了他的征服欲,让他一气之下掐住了她的脖子,这么做自然是想要她屈服,然而他没想到一向柔弱的阎柔绚非但不放,反而咬得更加用力,眼底的那恨意更是浓烈到令他心痛。

  「松口!我要你松口!」他双目怒红,彷佛她只要松开嘴,便代表她的妥协,于是他加重了力气,却没想到他在愤怒之下力气拿捏失准,就听见「喀嚓」一声,那咬着他手指的小嘴总算是松开了,然而那双盈满恨意的双眸也在同一时间失去了神采……

  「柔儿?」阎阳煦一愣,看着那歪斜的颈子,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声说:「柔儿你不要吓我呀……」

  然而早已断气的阎柔绚却是动也不动,这让阎阳煦悔恨得发出一声咆哮,然后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她逐渐冷去的尸体。

  过了许久,他才渐渐找回了神智,看着身下那娇美的胴体,双眸闪过一抹狠意。「你以为死了就能摆脱我?我告诉你!你休想!」

  说着,他握住身下胀大的热源,往阎柔绚那尚未完全僵硬的身子插去,再一次疯狂的撞击着……

  吓!

  玄凌菲从恶梦中惊醒,身上满是冷汗,衣裳更是被冷汗浸透,她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幕幕,小脸死白,整个人绷得紧紧的看向四周,这一看,让她看见了身旁的一个男子,而看见那男子时,从不哭泣的她倏地落下了泪。

  「夜洛……」

  原本只想闭眼小歇却因这几日的疲惫不小心睡着的宁夜洛,一听见她的叫唤,瞬间睁了眼,看见她满布泪痕的小脸时,顿时也自责的红了眼,忙将她拥入怀中。

  「菲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经历方才那无数恶梦的侵蚀,此时的玄凌菲就像个孩子,一看见宁夜洛,这些日子的紧绷整个放松了下来,顿时低泣出声。

  「菲菲,没事了!你别哭了……」

  玄凌菲极少失控,这次却是特例,她哭了好一会儿才压抑住情绪,嘶哑的跟他说:「是太子!是阎阳煦杀了姊姊,不仅如此,他还杀了很多无辜的少女……皇都的少女失踪案凶手就是他!」

  她的梦不只有阎柔绚的经历,还有着芍药花丛下那数十名少女的经历,原来失踪的少女根本不只皇都,就是其他之地也有,她们全是被阎阳煦让人掳来的姑娘,每一个面貌都有着和阎柔绚相似之处,且每一个都是被他奸淫过后再活活掐死……

  她急着将梦中看见的画面告诉他,没想到宁夜洛却轻拍她。「你别急,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她怔然的看着他。

  「公主!您醒了呀?」

  玄凌菲正纳闷着,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兴奋的声音,她转身看见身后之人,顿时一愣。

  「楚玉枫?」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宁夜洛知道她不解,于是向她解释。「是他救了你……」

  原来楚玉枫并不是逃跑,而是被阎阳煦派人劫了出来。

  为什么?为的自然是让楚玉枫继续替他背黑锅,只有楚玉枫失踪,他才能够继续犯案,毕竟这案子已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阎阳煦需要一个替死鬼。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楚玉枫被抓来后,阎阳煦便命人杀了他,好在被命令行刑之人好巧不巧是楚玉枫的旧识,在他苦苦哀求下答应放了他。

  然而这地方被阎阳煦围得像铁桶似的,只要进了这里就很难能逃脱,于是那人偷偷将他藏在小屋后废弃已久的水井内,等待时机要将他送走,没想到让他意外救了玄凌菲。

  玄凌菲听完,这才想起自己昏倒之前,身旁的确有个水井,于是真诚的朝楚玉枫道谢。「谢谢你!」

  她无法想像,若是楚玉枫没救下她,她会遭遇到什么样的下场。

  「不!要谢也是我谢公主,要不是公主,我们兄妹早就死了……」再见到那张绝美的容颜,楚玉枫是激动不己。

  他正是阎柔绚十多年前在大雪中救下的乞儿兄妹之一,阎柔绚为了他们这些孤儿设立了慈安堂,不仅救了他一命,还给了他温饱之地,让他们能够习字学武,虽说他在那些孤儿之中称得上是不思进取,甚至还跑去当戏子,可他对阎柔绚的救命之恩一直没有忘怀。

  得知阎柔绚死时,他更是难过得醉了整整一个月,被妹妹狠狠训了一顿才重新振作起来,却没想到会被当成失踪案的凶手,更没想到会发生后来这一连串的事……

  楚玉枫躲藏在这里已有一段时间,阎阳煦没想到他竟然没死,这段时间他又奸淫了两名女孩,杀人埋尸……楚玉枫今日也是听见外头的动静才会好奇的离开水井偷看,这才凑巧救下了玄凌菲,这个与他救命恩人有着一模一样面貌的姑娘……

  「我不是公主,你说的公主是我双生姊姊。」玄凌菲心中一痛。她想到阎柔绚为了寻她而偷跑出宫却惨死的画面……

  「我知道……」楚玉枫脸色一黯,只是看见她与阎柔绚一模一样的脸蛋,依然忍不住激动。「但您是公主的妹妹,我相信我救了您,公主在九泉之下就会感到欣慰。」

  他话落,三人便陷入一阵沉默。

  许久,玄凌菲才开口问宁夜洛,「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我还以为……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她本以为不可能有人找得到她了,毕竟她与阎阳煦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就是一面之缘,谁能想到掳走她的人竟会是当朝的太子?还把她藏在东宫里。

  宁夜洛心疼的抱紧她。「是味道,我靠着味道找到你的。」

  他能找到玄凌菲不是偶然,他一直担心刘梅加害她,于是送了一个香囊给她,那香囊是他特地让人从玄玥王朝外的一个小国「逸香国」寻来的。

  逸香国盛产香料,其中有种香料极为出名,名为「觅香」,那觅香的味道非常特别,是种十分清幽的淡香,虽是淡香,却能萦绕在身上久久不散,当初宁夜洛会寻来这味香,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那犹如幽兰般出尘的香气很适合玄凌菲,另一方面则是它的功用。

  觅香的功用并非只有香气而已,最特别的是它的香气久久不散,会随着配戴的时日一点一点的渗入配戴者的身子,让那人从内而外都散发出那独特的香气。

  然而觅香十分珍贵,只生长在陡峭的山壁上,无法靠人工种植,甚至无法靠人力摘取,只能靠一种名唤食香鸟的鸟儿摘取,然而从鸟儿口中得到的觅香又有几株完整?且觅香的花期短,一年不过开花一个月,一年下来的产量仅能做成三个香囊。

  正因如此,觅香十分的珍贵,仅有逸香国皇室之人得以使用,宁夜洛可是花了大笔的代价才得到这觅香,也好在他得到了,这才能够靠食香鸟找到玄凌菲。

  若不是玄凌菲配戴觅香的时日不长,人又被藏在了皇宫内,宁夜洛还能更早找到她,好在现在也不晚,至少她并没有受到伤害。

  玄凌菲这才知道宁夜洛竟早早就料到她有危险,还为此送她这么个特殊的香囊。「谢谢你,谢谢你找到我……」

  「傻姑娘,你谢什么?我答应你会保护好你,我却没做到,你不怪我便好。」什么也比不上失而复得,若非现在还有第三人,宁夜洛早狠狠的吻住怀中的人儿。

  「我怎么可能怪你?」是她自己大意,才会中了玄以怜的圈套,宁夜洛不仅没怪她,反而一直在寻她,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她便知道她失踪这段日子,他肯定不好过。

  可宁夜洛却不这么认为。「菲菲,不管怎么说,都怪我不好,这几天我差点疯了……好在你没事……」

  听见他的话,玄凌菲又一次红了眼眶,两人将彼此抱得更紧。

  一旁的楚玉枫见两人你浓我浓,把这当自家似的,忍不住插话。「咳!那个……我们要不要先离开?」

  这两人是不是忘了外头还有个大魔王?要是等他找来,三人哪还有命活?

  他的不识相让宁夜洛白了他一眼。没看到他正在哄娘子?

  楚玉枫一脸无辜。「我没说错话呀……」

  他们不怕死,他可怕得很,他被抓来的时日比玄凌菲长,一直躲在这不见天日的深井里靠着食老鼠肉和他旧识扔入的食物度日,且里头还有着死人骨头,天知道他压力多大……

  好在玄凌菲也不想待在这压抑的地方,「该怎么离开?」

  宁夜洛听见她问,脸色立马一缓,温声道:「这废井里有个通道,能通往御膳房外的小门。」

  这条通道就是居住在东宫里的阎阳煦都忘记了,若不是阎承烈偶然间与他提起,他也不会知道。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骚动,他们听见了阎阳煦的暴怒吼声——

  「找!要是找不到人,就拿你们的头来见!」

  「走!」这骚动让宁夜洛沉下脸,带着两人往通道走去。

  通道十分的长,且还有着机关,三人走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出来,直到出了通道,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我带你回宁府。」宁夜洛环着玄凌菲便要离开,他知道要不了多久,阎阳煦便会搜寻到此。

  谁知玄凌菲却摇头。「我想去皇宫。」

  她要告诉皇后阎柔绚的死因。

  看着她的神情,宁夜洛不必想也猜到她想做什么,于是轻握着她的手,道:「放心!有我,我说过会抓到失踪案的凶手,我便会做到。」

  「他是太子……」她拧起了眉。虽不知她的身分够不够格揭发阎阳煦的恶行,但由她出面应该比宁夜洛来的好。

  「别担心,我有分寸。」他安抚着,那泛着柔光的双眸却闪过一抹厉光。

  太子又如何?伤了他的女人,他照样要他的命!

  「可是……」

  「菲菲,你这几日肯定没能好好休息,听话,我们先回去,等明儿个晚上,事情就结束了。」

  他轻声哄着,玄凌菲这几日的心神也确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便不再坚持。

  楚玉枫见两人要走,这才回过神来,忙跟上。「等等我呀!别把我扔下……」

  他的画像可还贴在大街小巷呢!要是这么走出去还得了?

  *

  是夜,皎洁的月色被一片片乌云笼罩,远处天际闪过一道道光芒,空气中的潮湿伴着那不时响起的轰隆声响,全是大雨将至的征兆。

  听见又一次响起的雷鸣,明馨伃不知第几次被惊醒。

  她坐起身,抹着额间的冷汗,看向外头的天候。

  「要下大雨了……」看着外面压抑的天色,她的双眸闪过一丝痛苦。

  柔儿走的时候,就是一个滂沱大雨的日子,彷佛上天都在为她的离去哭泣,那场雨足足下了三个日夜……

  「柔儿……」她嘶哑的喊着,就如同过去的每个夜晚那般悲伤,她一直期盼着有一日她乖巧的女儿能够再一次回应她。

  「母后……」

  明馨伃身子一震,就在这时,那一直落不下的雨水如瀑布般瞬间打落,盖去了那凄幽的声音,让人以为不过是幻听。

  她自嘲的勾起了唇角,正以为自己又产生幻觉时,那轻飘如幻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母后……我死得好惨呀……」

  「柔儿?」明馨伃急忙从榻上跳下来,连鞋都没穿,光着脚便慌忙的四处找寻,却什么都没看到。「柔儿你在哪?柔儿……」

  回应她的又是一阵雷鸣,明馨伃犹如无头苍蝇般到处找寻,直到她来到窗前,看见那一抹白色的幽影。

  「柔、柔儿?」明馨伃停下脚步,颤抖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大雨下,一个女子伫立在雨中,长发遮住她明媚的脸蛋,身上白衣飘然,那滂沱的雨水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她。

  明馨伃的泪水早已布满了脸庞。「柔儿!你终于回来看母后了……」

  她一直在等,等着女儿入梦,等着她告诉自己杀害她的凶手是谁,可她日日夜夜的等,却怎么也等不到,终于……终于在今夜让她等到了……

  「母后……」女子再次传来飘忽的嗓音。「您为何不替我报仇……」

  「不是……不是母后不愿,是母后找不到……」明馨伃心痛的直摇头。「柔儿!你告诉母后,是谁这么残忍的对待你?母后答应你,一定会为你报仇……」

  明馨伃期盼的看着她,可女子却久久不语,许久才传来凄然又绝望的声音——

  「您不能……您杀不了他的……」

  女儿绝望的回答让明馨伃心头大痛,急忙说:「能!就是母后拼上这条命也会替你报仇!你快告诉母后!」

  明馨伃已经不管不顾,寻常人家若是子女出了事,还能去官府击鼓鸣冤,她却不能。

  贵为皇后又如何?为了皇室的尊严,她连为女儿报仇都做不到,这个皇后当得如此窝囊,不如不当!今日就是自请除籍、舍去后冠,她都要手刃杀害女儿的凶手!

  女子又一次沉默,这一次她抬起了手,指向了远处,幽声说:「东宫……芍药花下……那里有您要的答案……」

  说着,她如来时一般,在明馨伃眨眼的瞬间便消失无踪。

  明馨伃大惊,想也没想便冲了出去。「柔儿?柔儿你在哪!」

  她发狂似的在雨中找寻着,那动静让昏迷的宫女与杨嬷嬷清醒过来,众人一清醒便看见皇后像疯子一般在雨中奔跑,吓得脸色发白,忙上前阻止。

  「娘娘!」

  明馨伃一见到杨嬷嬷,激动的抓着她的手。「柔儿……本宫看见柔儿了,她要我替她报仇……」

  「娘娘!您这是作恶梦了……」杨嬷嬷担忧的拧着眉头,这虽不是娘娘头一次作恶梦,却是她第一次如此失态,不仅全身都淋湿了,甚至还光着脚便跑了出来……

  杨嬷嬷忙要将她带回去,谁知明馨伃却不肯。

  「不是梦!柔儿真的来过!」她激动的扯着杨嬷嬷的手。

  杨嬷嬷见她神情认真,心一跳,却还是不相信,又劝。「娘娘,不论如何先回宫再说,您这样会生病的……」

  一句话惊醒了明馨伃,她不再说话,跟着杨嬷嬷回到寝殿内,让宫女伺候自己梳洗,她才道:「让人去通报,本宫要见圣上。」

  杨嬷嬷惊讶的看着她。「娘娘?您肯见圣上了?」

  不能怪她吃惊,自从公主死后,娘娘便不愿再见皇上,没想到一个梦竟让她有了转变。

  「自然要见。」明馨伃已恢复平时的冷静,一双凤眼却是闪烁着沉重的光芒,哑声道:「为了替我的柔儿报仇,就是再恨,本宫也得见。」

  杨嬷嬷听了又是一惊,忙要阻止。「娘娘——  」

  可明馨伃却已走远,在那电闪雷鸣之下,她的背影显得义无反顾。

  在柔儿指明东宫时,她心里已有猜测,她知道今夜注定是皇宫的不眠夜……

  看着明馨伃以及一群宫人离去,宁夜洛这才满意的将回视线,看向身旁的「女子」。「你做的很好,模仿得维妙维肖。」

  他虽没见过阎柔绚,但玄凌菲有着和阎柔绚一模一样的身形面貌,楚玉枫虽是男子,却有办法将自己扮成女子,不仅如此,他还能将玄凌菲的身形、面貌、嗓音装得八分像,不得不说这皇都第一戏子,他当之无愧。

  「女子」也就是楚玉枫正瑟瑟发着抖,闻言忍不住骄傲的仰起头。「那、那当然,也不看看本大爷是谁!」

  可他的骄傲在下一瞬被一个喷嚏给打散。「可以走了吧?我快冷死了!」

  他演过这么多戏,就是没扮过鬼,而且还是在这雨大得像针刺一般的夜晚,他觉得此时的他当真像个弱女子,快给冷昏过去了。

  「走!」宁夜洛也不罗嗦,他答应过玄凌菲,会让阎阳煦受到应有的报应,自然得做到。

  两人在雨夜之中小心离去,虽然他们有着阎承烈这个内应,但这可是守备森严的皇宫,要是一个不小心,恐怕会成为真鬼。

  *

  「一群蠢货!」阎阳煦大发雷霆,底下的人已被打杀了三人,剩下的人都一个个低着头,吭都不敢吭一声。

  「找!给本宫再找!就是杀进玄府和宁府,也要把人给本宫找回来!」他双眼发红,已呈疯癫的状态,手上的长剑甚至还汨汨的滴着血。

  众人不敢停留,深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剑下亡魂,急忙离去。

  就在这时,外头急急跑来一名宫女,慌张的说:「殿下!人找到了!」

  「找到了?」血红的眼倏地一亮,他扔下长剑冲了出去,果然看见玄凌菲就站在不远处。

  「柔儿!」他大喜,便要上前。

  「别过来!」玄凌菲冷声喝止的同时身子也向后退了几步。

  阎阳煦怕她又逃,只得停下脚步,看见她身上仍穿着失踪前那套衣裳,心顿时安了一半。「柔儿,你上哪去了?可知我找你找得都快急死了?」

  玄凌菲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我都看到了。」

  阎阳煦笑容一僵。「你看到了什么?」

  「阎阳煦,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她抬起手,手中有着一个珠花发簪,又道:「这是我在小屋外捡到的。」

  看见那发簪,阎阳煦瞳孔一缩,沉声喝道:「全部退下!」

  不一会儿,不管是明处还是暗处的人,全都退得一干二净,在场就剩下他与玄凌菲二人。

  「柔儿……」

  「我不是阎柔绚,我是玄凌菲。」玄凌菲打断他。她就是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最重要的是,她要让阎阳煦认清事实。

  阎阳煦却以为她在生气,于是忙说:「你是不是生气了?那女人不过就是个玩物,和你完全无法比较,你别生气,我答应你,再也不会碰别的女人。」

  「你杀了那个女人?」玄凌菲没理会他,而是问。

  这直接了当的问话,让阎阳煦一顿,多少冷静下来。「那晚在外头的人是你?」

  他早该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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