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得古色古香的大厅,此刻正坐着段亭之一家人和隔邻的沐风。
“风大哥,你真的要去佳木斯吗?”段问雪问道。她是段明月的妹妹,刚习艺回来姐姐就已经出嫁了,因此没机会送姐姐出嫁。
“沐风,佳木斯离栖兰有千里之遥,路上会发生什么状况,也难以料想,你确定要去吗?”
沐风看看他们,“是的,我已经决定了。明月都已经离开半年了,一封信也没捎回来过,难道你们不担心吗?”
他每天数着段明月离开的日子,等着她捎回来消息,可是,不论他怎么等,都等不到。没接到明月的来信,他心中总有着不踏实的感觉。
几番思量后,他禀明父母,取得他们的同意后,他便决定成行。
今儿个来,只是想看看明月的爹娘有没有口信要他带给段明月。
“说实在的,老夫的确很担心。”段亭之坦承道。
段夫人也在旁点头,“好好的一个女儿把她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做父母的哪有不担心的,只是……唉!”
“既然如此,可有口信要让沐风带的?”
“沐风,你先稍坐一会儿,老夫这就去写家书。”
“好的。”沐风点头。
段亭之站了起来,走入书房,而段夫人则跟在身后,留下沐风和段问雪在厅上。
两人静默了片刻,段问雪突然道:“风大哥,你带问雪一起去找姐姐,好不好?”
“这怎么成?孤男寡女的,别说我不答应了,就是你爹、你娘也不会答应。”沐风马上拒绝,他一个男人在外奔波很方便,带着她就不行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可是,我想姐姐。”段问雪失望地垂下头,她也知道带她同行,会给风大哥添很多麻烦,可是她好些年没看过姐姐了,说不定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风大哥,求求你。”水汪汪的大眼里充满恳求。
“不行。这样好了,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给姐姐的,你都拿来,风大哥保证送到你姐姐手上。”他哄着她。
“没有、没有,问雪没有东西要带给姐姐,你带我去啦!”她缠着他的手臂,前后摇晃,以往她都是用这招来对付师父和爹爹的,每当她使出这招,他们都会答应她的要求,所以她也在沐风身上如法炮制。
“这样吧!如果你爹答应你,风大哥就带你一起去。”沐风打算明天一早就动身,这样就算段伯父答应了段问雪的请求,他也走了好远了。
“你说的哦!那我就去求爹。”这一招果然让她闭嘴,不再缠着他。
半晌,段亭之拿了一封书信,信上的墨汁未干,可见得他老人家多么心急了。
“沐风,信就交给你了,麻烦你送到明月手上。”
“伯父,您别这么说,那沐风就先回去了。”他起身告辞,那个头痛的段问雪就交给段伯父处理了。
“爹,我要同风哥哥一起去找姐姐!”段问雪央求着父亲。
段亭之想也没想,马上拒绝。
“爹,我要去、我要去啦!”段问雪求着段亭之,无奈他就是不肯答应。
末了,她心里打定主意,偷溜——是最好的方法。
翌日,待段亭之发现的时候,段问雪已经出了栖兰的城门,朝西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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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芸儿蹑手蹑脚地走近段明月的身边。
她漾着天真的笑容,看着主子正支手托腮撑在桌上,眼神迷蒙,唇角还带着一抹浅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芸儿叫了主子半天,也没见她回一声,只好张着手指头在她眼前晃了晃,让主子回神,“公主……”
突地,段明月一回神,方瞧见芸儿的手指头在她面前晃呀晃的,“芸儿!?你怎么来了?洗衣房没事吗?”
“公主啊!芸儿都来了好半晌了耶,你现在才发现人家啊?”芸儿笑嘻嘻的看着主子。
来到佳木斯已有不少时日,她被派去洗衣房,终日和一堆脏衣服为伍,今天终于有机会到宫里看看主子。
看到主子方才一面在发愣,一面在傻笑,想必日子过得还不错,她这才放下心来。
“公主,刚才在想什么啊?是不是在想——皇上?”
段明月脸上马上窜起红晕。
方才她在想那天在皇家猎场和玄聿共骑时,玄聿温暖的胸膛和强而有力的心跳。她依偎在他的怀中,好甜蜜的滋味,好似他们是一对平凡的夫妻,要相亲相爱直到老——
“公主、公主。”
才一会儿工夫,主子怎么又发起愣来了呢?芸儿真是被她打败了。
“公主啊!你好歹也理理芸儿嘛!芸儿好些天没见到你,你有没有想我啊?”
“一定没有,瞧你忙着伺候皇上,哪里有空理芸儿,芸儿真是好可怜啊!”芸儿嘟囔着。
“啊,芸儿,你怎么还在这里?”段明月回过神来,一看芸儿还在这里,马上催促她回洗衣房去,免得被总管远到她偷懒。
“总管大人让芸儿放一天假,芸儿就来看你了。”
其实是玄聿是担心段明月初来宫中,难免会泛起乡愁,所以他下旨只要她一得空,就来陪段明月解解闷。
“原来如此。对了,芸儿,进宫这么久,宫里你熟不熟?”
芸儿稍作思索,“应该算是熟了吧!公主,你想作啥?”
“当然是出去走走喽!我整天待在轻云宫里,整个人都发傻了,这会儿你来了,你就带我出去见识见识。”
“你也知道你发傻啊!刚才还在傻笑呢!”
料想公主会修理她,芸儿一溜烟跑了。
“好哇,你这丫头敢笑话我!看我不好好惩治你。”段明月撩起裙摆,追了过去。
“哎呀!追不上、追不上。”
霎时,轻云宫内充满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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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等等我——”段明月追上芸儿后,两人早气喘吁吁了,哪里还管方才是为了什么在追追跑跑的。
“咦,他们是在做什么?”她抬起头来,蓦然发觉前处不知名的宫殿前,有不少身穿粗布、打赤脚的人,正走进走出的,不知在做些什么。
“公主,你不知道吗?皇上要在这里建个池子。”芸儿一天到晚跟在一群好说长论短的嬷嬷在一起,小道消息也就听了不少。
“玄聿要在这里建池子?”段明月一愕,怎么没听皇上提起呢?
而这栋宫殿又是谁住在里头?
难道,皇上又要纳新妃子了吗?
她才进宫多久,皇上就已经腻了吗?
想到此,她的好心情又消失了。
“是啊!听说为了这个池子,可让大学士们头疼了。因为,皇宫的建筑大多是经过许多次的测量、设计才盖上去的,现在要在皇宫内再挖个大池子……”芸儿叨叨絮絮的说着,可段明月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心中只有惧怕。
皇上——要离她远去了。
“芸儿,你知不知道这宫里头住的是哪位娘娘?”她幽怨的问。
“啊!这‘锁容宫’是冷宫啊,所以才将镜湖盖在这儿!”
“镜湖?皇上要在这里盖镜湖?”她揪紧芸儿的衣裳,心猛然狂跳。
“公主,刚才芸儿说的你都没听进去啊!宫里头只剩下这一大片空地,只好拿来利用喽!”芸儿摇头,公主真的是被闷傻了。
“原来如此!”原来自己误会玄聿了,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公主,听说皇上是为了你哟!”芸儿靠近段明月的耳边,神情暧昧的说。
段明月羞红了脸,娇斥道:“才不是,你别胡说了。”
芸儿可不以为然,“要不,皇上为什么老邀你到皇家猎场?听说那里也有一片澄净的镜湖哩!”
“是有一片镜湖没错。”她承认,“但也不表示皇上就是为了我啊!你别瞎猜了。”
“嘻!我说就是这么回事。”
经芸儿这么一说,倒还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段明月一笑,管玄聿是为了谁呢?只要镜湖完工后,他允她常来就好。
虽然如此,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盼望玄聿真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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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在宫里头挖个大池一事,很快地就传到太上皇及太后那里去,只是当他们接到消息要来劝阻皇上的时候,锁容宫前已经被凿了一个大洞。
有人说,皇上是为了怕段才人整日在宫里无聊,所以建了池子供她打发时间;有人则说是段才人怂恿皇上盖池子,劳民伤财。
说来说去,兴建池子的事就是离不开段明月。
而这方面,玄聿为了要给段明月一个惊喜,所以尚未告诉她,他要为她盖一座镜湖。
所以任谣言怎样的穿凿附会,就是没人能出面说个准。
这会儿,“宝连宫”的兰妃娘娘就是为了此事来参见皇上的。
“皇上。”兰妃娘娘一经通报获准后,马上来到玄聿面前。
“说吧!找朕什么事?”玄聿十分专注的看着奏摺,连抬头看兰妃娘娘一眼都懒。
“皇上,臣妾听说你要在锁容宫前建池,可是为了段才人?”
“你是特地来问朕这件事的?”玄聿皱眉,他要在那儿挖池,还轮不到她插嘴过问。
“多事。”瞪了他一眼,继续阅览他的摺子。
“皇上……”兰妃不依,凭着之前皇上宠爱她的程度,她有自信可以从皇上口中得到她要的答案。
“您还没告诉臣妾!”兰妃打定主意,就是赖着不走。
“滚出去!”阴冷的眸光一扫,把兰妃吓得花容失色。
“皇上……臣妾这就下去。”
“慢着!”
一听皇上唤她,兰妃马上露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
然而,随着皇上的话黯然失色。
“你给我好好的待在宝连宫里,别出来兴风作浪。”
他毫不掩饰保护段明月的心意。
“是。”兰妃点头,黯然退下。
不过就是一个才人,居然能让皇上如此在意!
甚至就连谈论她都不可以,她偏不信她会得宠一辈子!
兰妃愤恨的想着,改明儿个,她非要见上她一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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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段才人的清静,除了皇上的旨意外,任何人亦不得出入轻云宫。这是今儿个一早兰妃来到轻云宫前时,守卫告诉她的话。
言下之意,就是不准她进去!
兰妃姣好的面容上,因怒气冲冲而显得有些扭曲。一大早便起床,唤绿萼把自己打扮得比天仙还美,打算去轻云宫给那个段才人下马威。
虽然这个下马威,来得有点晚。
但她就是不相信自己一个妃子会比不上小小的才人!哪知她却连面都没见到,一个早上都在白费工夫!
对了,她可以去找皇后!
虽然说平常两人根本没有交集,更是为了争着服侍皇上彼此暗中较劲了几回,可到现在这个非常时期,她们应该要同心协力一起来想想办法才是。
若再让段才人继续霸着皇上不放,难保不会动摇她在宫中的地位。
不行,她得去找皇后!
打定主意,兰妃转了个方向,朝银凤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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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翻着手中的小册,微蹙着眉,神色异常凝重,“你说,皇上已经连着一个月临幸段才人了?”
一名随侍在侧的公公点头,“回娘娘,不仅如此,日间的时候,皇上下了朝也是待在轻云宫中居多。”
这也难怪几个嫔妃跑来她的跟前说长道短的!
皇后以为,一直以来皇上对性事及传宗接代一事皆兴趣缺缺,所以才对后宫嫔妃皆冷冷淡淡的。而今,皇上却独宠一名才人,目前还不见有冷落之意。
只是名小小的才人,竟能迷得皇上日日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那么,她这个皇后的地位……
“皇后娘娘,这下子你相信臣妾说的话了吧?”兰妃在一旁煽风点火。
她都来了好半晌,皇后还是没什么搭理她,净是问着覃公公一些有的没的,真是浪费她的时间。要不是看在皇后的位高权重,她还不想来求她呢。
“覃公公,这册子所记载的,有无虚假?”皇后严肃的问着。她不相信这册子记载的事项,若是册子没造假,那么这段才人不但承圣恩,就连预防受孕的汤药都没喝下。
“禀娘娘,这册子是由奴才记下的,确确实实。”
一句确实,打坏了皇后的美梦,皇上竟偏心至此,就连她都没办法孕育龙子了,皇上居然连防孕药都不让她喝下?
皇后丢开册子,下旨道:“覃公公,你马上去给本宫宣段才人进宫。”她倒要见见这名才人生得究竟是何模样,竟能得到皇上的独宠。
可却没想到覃公公的一句话,让她再次惊愕,久久不能回神。
“禀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段才人的清静,除了皇上的旨意外,任何人亦不得出入轻云宫。”
“这……这难道也包括本宫吗?”她不信!她真这么得宠?
连宫廷礼仪都可以不顾!?
“回娘娘,皇上说,皇后也一样。”覃公公打小进宫,早就练就一身见怪不怪以及滑头的本事了,“娘娘,您是如此的高贵,又何需被一个小小的才人给恼了呢?别气,奴才这就去给您想想办法,让段才人自个儿出宫来见您,您说可好?”
不提还好,皇后经覃公公一说,不禁恼怒,“你说什么?本宫堂堂一个皇后,要见一个才人还得用骗术?”
“就是嘛!姐姐是什么身份,难道为了一个小小的才人,自己先矮了一截吗?”兰妃插嘴道。
“是是是,奴才自个儿掌嘴。”车公公象征性的打了两下巴掌,讨好地道。
宫里的人还真难伺候,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
“本宫就偏不信,你给本宫摆驾,本宫这就去瞧瞧那个段才人有什么了得!”说完,便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般向外走了去。
兰妃也随后跟上,“姐姐,臣妾跟你一道。”
覃公公则是怕此事传进皇上那儿去,项上人头不保,可却又惧怕皇后和兰妃娘娘的气焰,心中惶惶不安。
唉,两边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啊!
顿了一会儿,他做出决定,随手抓了一名太监,要他上明风殿去找皇上,随后则奔向娘娘身边,用尖细的声音喊道:“皇后娘娘有旨,摆驾轻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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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还真是苦命,公主欢欢喜喜和皇上去游山玩水,我却在这边收拾他们留下的烂摊子……”芸儿自言自语的整理床榻,一会儿叠锦被,一会儿收起案上的杯杯盘盘……好生忙碌,因而,专心的她压根儿没听见外头的喧闹人声。
“大胆段才人,还不快出来晋见皇后娘娘。”皇后一踏入轻云宫外,等了好半天居然没有半个人出来迎接她,脸上已有愠色。
“咦?是谁啊?”芸儿伸长脖子往外一看,哇,不得了了,怎么一大群宫人站在轻云宫外,她慌忙跑下楼,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大胆刁奴,看见本宫还不快行礼!”皇后一见来人不但没有规矩的在她面前跑跑跳跳,见着她还不行礼,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怒气。
“咦,你们怎么可以进来?”芸儿望着那名怒斥她的人,心中不解,皇上不是下旨任何人不能擅入轻云宫吗?
“你是打哪儿来的死丫头,见了皇后娘娘居然不跪下?”一名年纪颇大的嬷嬷伸手便给芸儿一个巴掌。
皇后娘娘?
芸儿瞠目结舌,好半晌做不出任何反应,嬷嬷见状,一脚踢中芸儿的小腿肚,砰的一声响起,芸儿不偏不倚,正好跪在皇后的面前。
“皇后娘娘……”芸儿不知道皇后带着大批人马进来轻云宫作啥,但她感觉得到来者不善。
“你的主子呢?叫她出来。”
“禀皇后娘娘,我家主子和皇上到皇家猎场去了,娘娘不知道吗?”芸儿怯生生的问。
“大胆,谁让你这个奴才向本宫这样说话的!来人,给本宫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听到皇上在这个早朝时候和别的女人出游,皇后一股嫉恨之意索性迁怒于芸儿。
兰妃则在一旁看着好戏。
“是。”一个老嬷嬷上前,掴了芸儿几巴掌。
“嬷嬷您轻点,芸儿好痛啊!”芸儿求饶,嬷嬷一听她这么没规矩,索性多打了她几下。
“芸儿!”段明月一进轻云宫见着一群人围着芸儿,还有一名老嬷嬷在打她,她惊道,“皇上,她们……”
玄聿也瞧见这一切,他看到皇后、兰妃站在中央,身边还有一群宫人,不禁皱眉,“住手!”
一群人见着了皇上,立即放下手边的事,纷纷跪下向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还有把朕当成万岁吗?”目光一扫,皇后和兰妃马上垂下眼,刚才的气焰已然消失。
“是谁允许你们进来这轻云宫的?”他问。
一群人面面相觑,就是不敢明白的告诉皇上,其实是皇后娘娘的旨意。
玄聿一想也明白始作俑者是谁,看着芸儿的脸被打成一片红肿,要不是他们及时回来,恐怕这后宫之中又添一缕芳魂了。
“芸儿,你先下去上药吧!”随后又唤小六子将御医请来。
“是。”等到他们两人离开以后,他才回过头来处置这一群蔑视他命令的人。
“朕是不是说过,擅闯轻云宫者,一律处斩?”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玄聿的神情中看不出来是愤怒,还是另有打算。
只是当他这句话说出后,一行人皆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
玄聿不耐烦的扬起手,“罢了,你们也是听命于人,身不由己。你说是不是啊,朕的皇后?”
“是、是啊。”皇后惊悸不已,生怕皇上将怒气发在她身上。
来此之前,她万万没有想到在皇上的心目中,她皇后的地位竟抵不过一个小小的才人,是以她才会漠视禁令,硬板轻云宫。
“既然皇后也赞同朕的意思,那么就请皇后移驾银凤宫别插手这轻云宫的事。”
皇上的意思是……她管不着一个小小才人的事?
在一旁的兰妃见情势大逆转,心急的说:“皇上,她不过是小小的才人……”
“是呀!你倒提醒了朕,朕的月儿地位不比你们,所以你们就可以欺负她宫里头的人,是不?”玄聿瞪了她一眼。“不、不是的……是皇后娘娘自己要来的,与臣妾无关。”兰妃心慌地摇摇头,急着澄清。
“兰妃,你……”皇后没想到兰妃会在这个时候阵前倒戈,在皇上面前指责她的不是。
“够了,朕不是来这里看你们互揭疮疤。”玄聿斜睨她们,语气淡然。
“皇后,朕念在你是朕的正妻,德淑兼备,莫要胸襟狭隘坏了你的名声。”
“是,谢皇上不怪之恩。”既然皇上这么说了,她也只好收起气焰。
“兰妃,朕不是要你待在宝达宫,不要出来兴风作浪吗?怎么,还要朕再提醒你吗?”
“回皇上,臣妾不敢。”兰妃两肩无力的垂下,脸上露出失意神色。
“那还不领着你们的虾兵蟹将离开!”
“是。”
一群宫人听到皇上赦免他们的罪,莫不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
只是,在他们的心中,皇后娘娘、兰妃娘娘与段才人的地位,已经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