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A&J公关公司的同事,下了班一起消磨夜晚。难得三个都是美女,不同气质不同的风情,惹来不少目光朝她们这边看。
「结婚有什么好?一辈子对着一个男人,帮他洗衣、煮饭带小孩,闷都闷死。」个性独立直率的李婀娜是个不婚族。
「哪有什么不好?平凡就是幸福嘛!」外型娇小柔美的叶欣欣不以为然,认为女人再怎么独立,还是结婚的好。
「幸福?唉!」李婀娜大翻白眼,「结了婚还是要出来上班帮忙赚钱养家,运气不好的还得伺候公婆,生了小孩更惨,一堆家务照样等着妳,半夜还要起来喂奶换尿布,隔天只好带着惺忪睡眼去上班。而男人呢!只知道上班、下班、看报看电视,哪个女人想结婚,一定有自虐倾向。」
「又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也不是每个女人结婚后都会过这种生活,是不是雨眠?」叶欣欣问身边的关雨眠。
她喝了口香槟,想了想说:「也许遇到不同的男人,会有不同的生活。」
「嘿嘿!不愧是公司的红牌公关,说什么都不得罪人。」李婀娜揶揄道。
叶欣欣却说:「雨眠说的也不无道理,交男朋友选对象很重要,如果能找到一个事业有成、品性好;又有房子、存款的男人,我马上就嫁。」
「哈哈!妳说的是黄金单身汉,要有十分的外表、十二分的温柔、十三分的财富。世界上没这种人啦,有的话也被女人团团围着,除非妳功力高强,能突破重围,把那男人拐进礼堂,且还得防着他被别的女人抢走,真累!跟嫁给普通男人一样累,唉!还是别结婚的好,女人得自力更生,才能一辈子轻松快活。」李婀娜说得颇为感慨。
「现在说不结婚,等过了适婚年龄,恐怕会后悔。人家说十八娇、二十俏、三十拉警报、三十五没人要,以后就注定孤枕难眠喽!」叶欣欣也很感慨。
李婀娜更沮丧了,「是啊!结不结婚真是两难。雨眠,妳敢不敢结婚啊?」
「如果有个男人能给我很多很多的爱,我会结婚。」雨眠肯定地回道。
「拜托,有很多很多的爱,能吃能穿吗?」李婀娜最重现实问题,一点也不相信爱情有这么大的魅力。
「我相信有很多很多的爱,就能克服生活中一切的不如意。」雨眠一脸认真。
叶欣欣笑道:『骨感花蝴蝶』年轻貌美,有很多男人都乐于给妳很多很多的爱,妳要是结婚,不知教多少男人伤心欲绝哩!」
雨眠怔住,想当年一毕业进入现在的公司,因外型纤细高姚、姿色柔媚动人,个性真诚、热情、毅力强,加上职务关系,行事干练、长袖善舞,懂得吃、穿品味佳,因此大家都称她「花蝴蝶」。
可是,她还年轻吗?今年都已经二十八岁,正朝三十拉警报的大关迈进,且还没有一个固定的男友,恐怕就要变成老蝴蝶了……
「咦!雨眠,那两个人妳认识吗?他们好象一直盯着妳耶!」叶欣欣示意她们看向侧边的男人。
看向叶欣欣所指的方向,只见两个男人穿著得体,相貌也算英俊,微笑地向她们举杯,她们也礼尚往来,举杯回敬。
两个男人得到响应,马上起身走向她们,大方的自我介绍。
「我是关雨眠。」轮到雨眠时她心不在焉的自我介绍。至于他们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都不重要,反正这种男人来来去去,绝不会长久。
「有没有人说妳长得像关芝琳?」其中一个男人看着她细致柔媚的五宫说。
另一个男人更讨好道:「不过关芝琳已经四十二岁,妳只有二十二岁吧!」
雨眠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她知道自己美丽的容貌气质,眩惑了许多男人的眼睛,但又如何?至今,她还没遇到一个教她倾心折服的男人,而且她都已经二十八岁了。
她只盼望有个幸福的小家庭,有房子、车子,有佣人帮忙做家务就满足了,可是,这最重要的主人去哪找?
突然,她觉得索然无味,拿起皮包便说:「我先走。」
叶欣欣和李婀娜诧异地看着她,彷佛在说:回家干什么?还不是没有事做,对着电视发呆吗?
而其中一个男人不愿放弃,趁机说:「我送妳。」
「不用,我自己开车。」雨眠断然回绝,走出店门。
十二月的寒风让她打了个颤,心里决定告别蝴蝶般的彩色生活。
回到家,她放了一片CD,琴声悠扬,不知怎地倍加寂寞。
这一夜,她睡了醒,醒了又睡,一夜孤枕难眠,最后是吃了安眠药才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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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闹钟响了,雨眠醒来一脸的忧郁。
该死的闹钟!
不,她捂着头想,不是因为又得上班了,而是她的二十八岁又少了一天。唉!
雨眠压下情绪打起精神,把自己妆点得清丽动人去上班。
到了下午五点半,她已经跑了两个案子、签了一张合约回到办公室。
「进门就见到叶欣欣挂上电话,捧住头大叫,「什么嘛!根本就是想耍赖,堂堂大律师,竟然不认帐。」
「谁赖妳的帐啦?」雨眠笑问。
「烈言!」叶欣欣猛地拍桌子,以示气愤。
「谁是烈言?」她又问。
叶欣欣把手中的名片扔给她,「就是宏全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烈言!」
雨眠愕然,「大律师怎会欠妳钱?」
「哈!就是说嘛,身为律师还敢赖帐,真不要脸,我去讨了三次,三次都吃闭门羹。」想起白忙一场,叶欣欣更是咬牙切齿。
「怎么回事?」雨眠看着手中的名片,白底黑字,没有设计,只简单的印著名宇和事务所的地址及电话,连个头衔也没有。
「我们公司不是正在筹办『宁馨儿童基金会』的活动,烈言答应赞助基金会六十万作为活动经费,但我去收款,他们竟然推三阻四,一毛钱也收不到。」叶欣欣说完,又猛拍桌子泄愤。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雨眠笑了笑。那个叫烈言的还真有办法,竟能把好脾气的叶欣欣气成这样子。
「误什么会,这家律师事务所每年都会赞助『宁馨儿童基金会』,今年碰到我们公司承办活动,就拖拖拉拉,不知搞什么鬼?偏偏活动就快开办了,等着用这笔款子,唉!我不去了,叫老板派别人去收吧。」叶欣欣气馁道。
雨眠见她气急败坏,自告奋勇,「我帮妳去收好了,别惊动老板。」
「真的?」叶欣欣大喜。
「当然,把联络人的名字、电话给我。」这阵子她有些空档,当然义不容辞帮帮好友兼同事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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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雨眠来到敦南商圈的一幢大楼,宏全律师事务所在十二楼,里面装潢现代化,风格简约,气氛颇为肃穆,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即使高跟鞋踩过一点声响都没有。
雨眠露出甜美的笑容,向柜台小姐说:「小姐,我找烈律师。」
四周太沉静了,让她的嗓音显得格外清晰大声。
柜台小姐站起身来,雨眠顿觉眼前一亮──哗,波霸耶!D、E、F、G……至少是G级的。那刻板的套装制服,也掩盖不了她胸前的伟大。
两眼露出艳羡的目光。为什么同是女人,人家的上围这么伟大,而她却只有三十二B?
「小姐?!」柜台小姐敲敲桌面,例行公事地问:「请问约了几点?」
「喔?」雨眠回过神觉得不好意思,赶紧递上名片。「我没约时间,我是A&J的公关,麻烦通报一声。」
「没有预约喔!这样吧,我帮妳排个时间。」柜台小姐径自翻起纪录册子,「下下下星期二,烈先生的秘书会跟妳联络。」
柜台小姐的语气很柔和有礼,却要雨眠等三个星期,而且还只能等他的秘书主动联络。
「小姐!」雨眠用指尖敲敲桌面,板起脸孔道:「我是有急事找烈律师,跟他收一笔款子,十分钟就好。」
「收款?啊!找烈先生的助理何先生也可以。」柜台小姐说。
「好,请妳通报,现在。」雨眠态度强势,省得见助理也要排队。
「嗯,何助理正在忙……」
「这笔款子已经拖了两个月,我只要收了就走,再忙也请他挪几分钟出来。」雨眠终于知道叶欣欣为何气成那样子了。
「对不起,这是规定,我也没法子,不然……」柜台小姐又翻出另一本册子说:「我尽量帮妳把时间排在明天下午四点见何助理,好吗?」歉然地对她笑,她已经尽力了。
「好吧!」雨眠也不想为难一位柜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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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四点,雨眠准时出现在宏全律师事务所。
柜台小姐记忆好,一见到雨眠就主动带她到会客室,「关小姐请稍候,我通知何助理。」
一分钟、两分钟……雨眠足足等了三十分钟,耐性都磨光了,才见到一名男子进来。
她立刻拿出相关文件,说明来意,「何助理,我是A&J的关雨眠,有一笔烈律师的捐款……」
等雨眠说完,男子却说:「抱歉,我是何助理的秘书,何助理要我来看看是什么事,我会把这份文件交给他,再跟妳联络。」
靠!雨眠很想在心里骂足三分钟三字经。「这款子已经拖了两个月,请你现在就向何助理请示,我在这儿等回复。」
「好吧!我尽力。」
尽力?!尽力就表示不确定,她半胁迫道「这笔款子是烈律师每年都会赞助的,今年要是收不到,传去出有损声誉,请你今天务必答复。」
男秘书见她坚持,只好点头离去。
过了十分钟,男秘书回来说:「何助理请妳进去谈。」
耶!看来今天不必白跑一趟了。雨眠高兴的跟着他走,来到一间办公室,终于见到何助理,是一名身材高瘦的中年男人。
何助理看看文件,又看看雨眠,说道:「关小姐,这笔捐款我并不清楚,必须请示过烈先生。」
「这款子是每年赞助的,而且文件上有烈先生的亲笔签名,会有什么问题呢?」雨眠不悦的问。
「不如这样子,我们到附近咖啡厅聊聊,妳把详细情况告诉我。」何助理盯着她说。
来这招。详细情况全列在文件上,他不过是想假公济私罢了。她当然一听就明白,虽然心里有些气愤,但身为公关,气归气,也懂得如何应付。
她漾起职业笑容,「请何助理马上打个电话给烈律师,一问不就清楚了。」
他撇撇嘴,「烈先生出国了。」
「出国也总有办法联络到吧?」她才不上当,那么大一家律师事务所,怎能说扔下就不管,何况现在信息发达,即使在北极都可以联络得到。
「关小姐,得很重要的事才能惊扰烈先生。」何助理见没得逞,马上一副拒人千里的面孔。
「那么,请把电话号码给我,我自己跟他说。」雨眠才不怕惊扰那位大人物。
「这更教我为难了,烈先生的电话号码不能随便给人。」他小人的不说。
「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总可以知道吧!
「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也说不定。」他根本不打算透露。这不是摆明叫她等两三个月再说吗?她忍耐地再问:「那你通不通报?」
「这个嘛……不如我们边喝咖啡边谈。」他仍不忘要胁,而这令她加倍不悦。
她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站起身,「谢了,我自己想办法联络他。」真是见鬼了,这么大一家律师事务所,竟是假公济私、狗仗人势的地方。雨眠边走边咒骂。
当她愤愤然踏出大门之际,猛然想起柜台小姐。
她倏然回过头,朝柜台小姐送出友善的笑容,「谢谢妳,让我见到了烈律师的助理。对了,我这里有些百货公司和餐厅的优待券,送妳。」
「那、那怎好意思呢?」柜台小姐双眼一亮,伸手接过一叠优待券。
「不会,这些优待券我们公司多得是,还有华纳的电影入场券,有机会我再拿给妳。」雨眠猛放诱饵。
「真的?谢谢、谢谢!」柜台小姐笑得好灿烂,还不懂今天运气为何特别好。
雨眠又跟她聊了一下,装作不以为意地问:「烈律师真忙啊,常常出国喔?」
柜台小姐点头,「是啊,烈先生有不少案子和国外有关联,常需要出国。」
「这次不知要什么时候回来,真是的,我手上的案件急着要他处理,妳可以给我他的联络电话吗?」
「这……我怎会有烈先生的电话。」柜台小姐笑容垮了,紧捏着手中的优待券。
雨眠再拿出十张华纳的电影入场券,「没有吗?拜托替我查查看。」
「我真的没有。」她为难又贪婪地盯着电影入场券。
「想想办法就有喽!」雨眠晃晃手中的电影入场券,语气极为诱人。
柜台小姐想了想,写下一组号码,「我只有烈先生的秘书专线。」
「好,成交。」雨眠爽快地把电影入场券给她,拿了号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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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眠拨通了烈言的秘书专线,向陈秘书说明来意。陈秘书语气很诚恳有礼,「我一定向烈先生回报。」
「我最快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她不想再转来转去,非尽早跟当事人弄清楚不可。
「烈先生目前不在国内,有什么事请留言,我一定替妳传达。」陈秘书礼貌响应。
「我知道他不在国内,但我必须当面跟他谈,所以请妳务必安排最快的时间让我见他,十分钟就够了。」她很坚持。
过了半晌,陈秘书回道:「后天下午两点半,这是最快的了,烈先生后天才会回来。」
「谢谢妳,陈秘书。」雨眠相信她的话,至少她没有恶意刁难。
在一旁听着的叶欣欣嗤之以鼻,「妳看吧,烈言这家伙大牌得很,底下的人又气焰嚣张,爱心捐款捐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根本就是伪善之人。」
「管他的。反正他答应见面,只要能拿到款子就好。」总算有着落,雨眠倒也不怎么气了,一心期待着和烈言见面。
当天,她满怀希望来到宏全律师事务所,准备晋见大牌的烈言。
陈秘书接到通报出来接见,她约莫四十多岁,身材保持得非常好,尤其上围极为突出,她迎面走向雨眠握手致意,态度极为亲切。
真是的,莫非宏全真的跟她关雨眠犯冲?女职员个个胸前伟大,直把她比下去了,不,是根本没得比嘛!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陈秘书竟然指着计算机说:「关小姐,实在很抱歉,原本烈先生上午已经回来,但临时有状况,中午又出国了。他请妳留言,或者利用电子邮件跟他联系。」
留言?!写E-mail?!
雨眠呆住,这是哪门子的见面?
「我要直接跟他说话,给我他的手机号码,不然,妳现在拨电话给他,我要立刻跟他讲清楚。」
陈秘书推推眼镜,偷偷打量雨眠,温和的说:「对不起,烈先生正在飞机上,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写E-mail是最快的,等烈先生抵达目的地,我便会提醒他开计算机收信。」
说来说去就是没人肯泄漏老板的手机号码,却又很尽力、周到的为她安排接洽,令她恼不起来。
「烈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她无可奈何只好如此问道。
「按行程表,烈先生星期六才回来。」
「好,我写E-mail到时妳提醒他一定要看。最晚星期一,我一定要得到答复。」省得事后他们又有借口不处理,雨眠无奈暗忖。
「我尽量照办。」陈秘书保持微笑,好象在说,能够这样被烈先生重视,已是莫大荣幸了。
结果,星期一上午九点零五分,雨眠就接到陈秘书的电话,「关小姐,烈先生已经回来了,并且开好支票,请过来拿赞助款。」
啊!这么干脆?
雨眠高兴的通知叶欣欣去宏全律师事务所拿支票,不料她兴匆匆的去,却空手而回。
「怎么,他们又食言了?」雨眠猜测。
「也不是啦,雨眠,妳知道我看到什么吗?」叶欣欣神情古怪,有些魂不守舍。
雨眠困惑不已,「什么跟什么?」
「我见到烈先生了耶!他真的好帅,我到的时候,他正好在让裁缝师量身做西装,哗!他身高足足有一八五,体格绝佳,一定有常常运动。」叶欣欣闭上眼,一副很陶醉的模样。
呃,在办公室量身做西装?不过,她还没说到重点,雨眠敲敲好友的脑袋问:「支票咧?」
「支票?哦,那位烈先生说当初是妳跟他催讨,所以必须由妳去收。」叶欣欣摊摊手。
搞什么?雨眠立刻打电话问陈秘书。
陈秘书不慌不忙道:「烈先生请关小姐亲自来收款。」
「同样是A&J的同仁去收,还不是都一样。」雨眠没见过这么机车的人。
「是、是。但烈先生想亲自将支票交给关小姐。」陈秘书保持礼貌回答。
敢情被烈大律师召见,又是莫大的殊荣?「好好好,请陈秘书安排晋见。」雨眠语气调侃道。
「下午七点以前,烈先生随时恭候关小姐大驾。」陈秘书口吻客气而正经,却掩不住嘻笑的语调。
雨眠挂上电话,看看时间也快五点了,抓了车钥匙就赶过去。
五点四十八分,她到达宏全律师事务所。
陈秘书带她进入一间大型的办公室,同样铺着厚厚的地毯,三面都是高高的书柜,所有的书分门别类,排列得整整齐齐,像个小型图书馆,超大的书桌呈L字型,角落还有一个超大型地球仪。
「烈先生呢?」没见到人,雨眠不解问。
「烈先生大概在休息室里,请关小姐稍候。」陈秘书指着另一扇门。
陈秘书才离开,那扇门忽然打开,雨眠下意识转头看去,竟看到一个只有下半身围着浴巾,头脸肩膀全都湿漉漉的男人站在门口,赤着脚,地毯上还留着湿脚印。
烈言看见雨眠有些讶异,随即说:「关小姐?我没想到妳这么快就到。」
「呃……对、对不起。」雨眠睁大双眼,面对上身赤裸的陌生男人,觉得又糗又尴尬到极点。
地洞,哪里有地洞让她钻下去?人家约在七点前,她却好巧不巧的选在他洗澡时来赴约。
由她羞得直冲出门,顾不得陈秘书诧异的表情。
烈言眼底充满了笑意,脑海全是她惊惶失措、红扑扑的小脸,虽然只有几秒钟打照面,但他已经完全把她的五官牢记清楚。
想起数天前,接到陈秘书的电话,提醒他看关雨眠的E-mail,那字里行间尽是清晰、伶俐的控诉。她先把宏全当初承诺「宁馨儿童基金会」的捐款,及后来的收款被刁难细述一遍,最后写着──
也许烈先生对这笔捐款无意反悔或刁难,但贵公司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态度傲慢无礼,确实令人觉得烈先生欠缺诚意,耍心机、爱摆谱、言而无信。在如此具有规模的律师事务所,不应出现这种现象,有损烈先生的爱心美意。
她的信件内容有条不紊,而她本人也有着干练气质与美貌。但在发现他洗澡出来时,干练精明瞬间变成一股少女般的纯真气息,尤其那晶莹的目光已深烙在他心中,一闭上眼就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