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彤、欣彤,你等等,别走那么快,当心跌倒!”孟严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女孩子走路走得这么快的。
谷欣彤摔门而人,吓了杨小玲一跳。
“啊!小姐,你回来啦!听说你和堡主吵架了,你可真大胆。”
消息传得还真快,吵架这种事也值得讨论吗?无聊。
现在的谷欣彤心里很烦,无意和任何人交谈。那个混蛋裴炎小看她不说,还想将她禁足?他凭什么?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凭什么管她?
是啊,他又不是她什么人,那她干嘛和一个不熟的人生这么大的气呢?
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受伤了。因为那个男人吗?她也想不清楚,越想越烦。
不行了,好难受,要出去透透气才行。
“小玲,你先和孟严出去一下,我想换件衣服。”谷欣彤根本不想理会旁人探询的言语与目光。
“欣彤,你换衣服做什么?堡主下令不让你出去的。”孟严提醒谷欣彤。
“你不出去是吗?不出去也行,我就这样换。”谷欣彤边说边解衣带。不管,她要出去,淮也别想拦着她。
“等等、等等,我出去,我出去。”孟严被她的举动吓得赶忙退出门外,随手将门关好。
“小玲,你也出去!”谷欣彤看着杨小玲冷冷地道。
“是!”杨小玲被谷欣彤那冷然的气势给吓到,听话的退出门外。
“你也被赶出来了?她的性子可真烈。”孟严吃惊地看着杨小玲。
“其实彤彤姐平常挺和善的,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听说她刚才还和堡主吵了一架,是真的吗?”
“可不是吗,你不晓得刚才吵得多激烈,我今天真是开了眼界。”孟严对谷欣彤简直万分佩服。
“咦?你们都站在门外干什么?”送帐本来的程风,见杨小玲与孟严都站在房门外,不禁感到奇怪。
“是欣彤把我们给轰出来的。”孟严回答。
“她真够厉害的,居然挑得起冰山的怒火,而且还毫不畏惧!”程风提起谷欣彤的丰功伟业也是赞不绝口。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对了,你跑来这里干嘛?”孟严这才想起来。“堡主叫我送两本帐本给欣彤,看她能不能做些算帐的工作。”程风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
“堡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良了,这么轻易就让步?”
程风等得不耐烦,直接问他们:“唉!欣彤在里面待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孟严也大感奇怪,“是啊!换个衣服也换太久了吧!”
“小姐该不会是和堡主吵了架,一时想不开,然后……”杨小玲担心地猜测。
“不会啦!”孟严和程风异口同声否定。
“欣彤性子强得很,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
“就是啊,再说她和堡主吵架,是堡主被她气得七窍生烟,该寻短见的是堡主才对。”
“完了,她该不会逃走了吧……”程风与孟严互望一眼。
两人默契地踹开门,房中果然空无一人,只见窗子大大敞开看。
完了!这是程风和孟严共同的想法。
“你去还是我去?”孟严看着程风问。
“废话,当然是你去喽!看着她是你的任务。”程风倒是推得一干二净。
“人是在咱们看顾下逃走的,到时候谁也脱不了干系。”孟严才不会让他置身事外。
程风只好叹道:“那就一块儿去吧!要罚一块儿罚。”
“这还差不多!”
* * *
程风与孟严来到裴炎的书房,半天都不敢开口。
“有事?”裴炎又恢复了往常的冰冷。
“是……是欣彤……”
“她又怎么了?”一听是她的事,裴炎的冰冷瞬间瓦解。
“她逃走了。”两人豁出去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什么?”裴炎霍然起身,生气地问孟严:“我不是叫你看住她吗?”
“请堡主降罪!”孟严单膝跪下,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请堡主连同程风一并降罪,当时程风也在场。”程风也很义气地跟着跪下。
“给我起来,传令下去,把谷欣彤找回来!”裴炎边下令边往门外走去,准备亲自去找人。
该死的!她居然敢逃跑,她就那么急着要离开他?
这个谷欣彤充分挑起他的好胜心。她想走,他就偏不让她走。
程风和孟严看着裴炎的反应,暗吃一惊,堡主要亲自去找人?这种事吩咐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看来,堡主很重视那个谷欣彤,而且恐怕连堡主自己都没发现。
* * *
烈炎堡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堡主裴炎居然为了找一个才来了一天的客人,派出所有人马,这可是稀奇的事。
“该死的,她到底跑到哪儿去了?”裴炎骑马在外面晃了老半天.却没半点谷欣彤的消息,弄得他心浮气躁。
“中午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看见大家露出疲态,裴炎不得不让大家先休息。
回到烈炎堡,裴炎立即下令:“把心园的人给我叫来。”
当杨小玲一行人来到大厅时,全都吓得直发抖,因为很少见堡王如此生气。
“谷姑娘最后见到的是谁?”
杨小玲颤抖地站出来。“是……是我。”
“小姐最后在干嘛?”裴炎希望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她说她要换衣服,然后就没再见到她了。”
“换衣服?她到底要去哪儿?”裴炎实在是伤透了脑筋,这才发现自己对她一点也不了解。
“堡主,我、我……”杨小玲吞吞吐吐地不知该不该讲。
裴炎现在已经烦到头顶开始冒烟了,“说!”
“小姐来这里前都是住在我家,我知道她经常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裴炎瞬间燃起了希望。
“就是当初我和我爹发现她的那个湖边,她……”
杨小玲话还没说完,裴炎就冲了出去。
湖边?他知道了。
裴炎骑着马飞奔到第一次遇见谷欣彤的湖边。
远远地,裴炎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一棵树下,静静地坐着,望着眼前的湖水,任风吹着发丝。看上去形单影只又小小的,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寂寞又带点忧伤。和他对峙时的戾气已完全不见踪影,除去那层坚强的外壳.现在的她显得那么柔弱。
裴炎原本有一肚子火,现在全都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愧疚,是他让她这么伤心的。
第一次.裴炎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他不喜欢看见她这样,从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不喜欢她这样.他直觉她不该是这样的。看到这样的她,让他觉得不舒服。
裴炎轻轻下马,走到谷欣彤身边。看清她脸孔时,他不由得吃了一惊,她衣服并没有换,头发也还是高高地束着,但她脸上的伤疤都没了,他终于看清她的长相,怪不得她能顺利走出烈炎堡.绝对没人会将这张脸与之前的谷欣彤联想在一起,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这就是她吗?
“这里是我当初到这里的地方。当时,小玲就是在这里救了昏迷的我。”不用转头,她就知道来人是裴炎。她记得他的味道,而且,她十分确定裴炎会在这个湖边找到她。对下这样的肯定,连谷欣彤自己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让她高兴的是,他来了。他的到来让她感到安心。
不再如上午般怒气冲冲,谷欣彤平淡地陈述着自己的事.平淡的如同在谈论别人的事一样。她是那种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人,发泄完也就没事了。
“我常来这里,希望能遇见失散的同伴。”谷欣彤转过脸看着裴炎,“为什么问都不问我的来历就将我带回去?”这个问题谷欣彤早就想问了。
“没必要,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裴炎的确从未想过要问这些,只觉得带她回去是理所当然的事。
“回去吧!我把你安排到帐房工作。”他要带她回去.不是因为他的好胜心,纯粹只是想带她回去。
谷欣彤有点意外地看着他,淡淡一笑.“我也许会算错哦!”
裴炎看着那像花一般的微笑,相信自己的决定非常正确。她笑了,那抹淡淡的笑容让他觉得心满意足,心情更好了。
他戏谑地丢下一句:“算错了,就扣你工钱。”
谷欣彤心情也好多了,向裴炎道:“我饿了,回去吃饭吧!”
“好。”裴炎唤来坐骑,翻身上马,俯下身子,将谷欣彤也搂上马。这么亲昵的动作,两人却都不觉得有何不妥。
* * *
当谷欣彤和裴炎回到烈炎堡时,程风他们早已等候多时,但当他们看到回来的两人时,脸上却有些不解。
“咦?堡主。你不是去找欣彤吗?她人呢?”孟严觉得纳闷,堡主怎么带回来另一个人?
“这位是……”程风看着站在裴炎身边的人,不解地问。
“小、小姐。你……”在场只有杨小玲见过谷欣彤的真面目,但小姐不是不喜欢以真面目示人的吗?
“她是欣彤?”程风不敢置信地大叫,这差别也太大了吧,原来谷欣彤长得这么漂亮啊!
“快开饭,少废话。”裴炎有些不悦他们盯着谷欣彤的脸瞧。
“你那么凶干什么?”谷欣彤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变得凶巴巴的。
裴炎没吭声,独自走进大厅,留下一脸莫名的谷欣彤。
谷欣彤在帐房的工作还算是挺顺利的,纯算数是难不倒她的,所以每次她算帐都是又准又快.而且还不用拨算盘,看得帐房中的人直瞪眼。只是每次她算帐总会将一张空白纸画得乱七八糟,记的帐也只有她自己看得懂。
“小姐,帐房中的工作都做完了¨杨小玲看到走进心园的谷欣彤,马上迎上去。
“是啊!”谷欣彤答得有气无力。
杨小玲看她这么没精神,担心地问:“小姐,你是不是累了?帐房的工作很辛苦吧!”
“不是,是我饿了。”
杨小玲一脸理所当然,“你当然会饿啦!昨天晚饭你没吃,今天早饭又没吃,现在都快中午了,能不饿吗?小玲给你到厨房拿些吃的来。”说完,就要离开。
“等等,小玲。”谷欣彤拉住欲离去的杨小玲,“我不想吃什么馒头、春饼。”
杨小玲反问:“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弄。”
“你知不知道哪儿有卖粥?我想吃米粥。”
“啊?粥啊!那是南方人的食物吧!”
“是啊!我本来就是南方人,吃了近一个月的面食,我快受不了了。这两天看到饺子什么的就胃口全无,我想吃米饭。”谷欣彤想到米饭就口水直流。
“我们这里很少有米饭,实在搞不懂我们干嘛不种米呢?”
“傻丫头,这里是北方,气候干燥,属旱田,适合种小麦。南方是水田,适合种水稻。以你们现在的技术想在北方种水稻也是可以,只是不容易。”
“哇!小姐,你懂的真多。”杨小玲一脸崇拜的看着谷欣彤。
“懂得多有什么用,现在照样饿肚子。”谷欣彤全身都没力了。
两人开始研究中午要吃什么,却没发现院外来了又离去的两个人。
* * *
昨晚谷欣彤没去大厅吃饭,裴炎就有些放心不下,今晨又听说她算完帐就离开了帐房,他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叫程风与孟严到心园看她。听了他们转述谷欣彤与杨小玲的对话,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粗心,看谷欣彤的样子就应该猜到她是南方人,可是他居然忘了南北饮食上的差异。
裴炎立即下令:“吩咐厨房.午膳之前弄些米饭来。还有,今后堡里每个月都要买些白米回来。”
“是。”程风倏地想到一件事,“堡主,你有没有觉得欣彤懂的事挺多的,平常帐房的工作她处理得得心应手不说,偶尔还会帮我看看生意上的事。也许帐房并不是发挥她才华的最佳地方.我觉得她不像普通人家的子女。”
“明天叫她到我书房来。”裴炎也觉得她不该待在帐房,但她到底有多大能耐他到现在还不清楚,只知道她彻底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午膳时,心园里的谷欣彤依旧趴在桌上不想动,一想到那些面食,她就胃口全无。
“小姐、小姐。”杨小玲大呼小叫地跑进心园。
“干嘛?我还没死.不用叫那么大声。”谷欣彤趴在桌上连头都懒得抬。
杨小玲开心的说:“小姐,去用午膳吧!”
“不去了!你去跟裴炎说一声,就说我工作没做完。”她才没胃口。
“去嘛!听说今天中午有特别的东西吃,去尝尝吧!”杨小玲硬是将谷欣彤给拖了起来。
特别?她不要特别,她只想吃白米饭。
被杨小玲半推半拉地硬给拖到饭厅,谷欣彤一看到饭桌上的食物,顿时愣住,那是……米饭?她看向裴炎,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快来用膳吧!”结果裴炎什么都没说,就只丢下这么句无关紧要的话。
“喔。”谷欣彤还没进入状况.傻傻地坐到桌边。“这……”
“不吃?”裴炎看着谷欣彤,觉得她的反应挺有趣的。
“我吃,谁说我不吃啦?”谷欣彤紧张地抢过眼前的一碗饭,连忙吃了一大口,活像非洲难民。
裴炎看着她可爱的动作,嘴角不禁稍稍上扬。
程风和孟严看到裴炎的表情,差点呛到。他们堡主真的笑了?还是他们眼花?
这顿饭是谷欣彤来到这里后,吃得最满足的一顿饭了。
* * *
第二天。谷欣彤被通知不用去帐房.然后被领到主楼.裴炎告诉她以后和程风一起工作。谷欣彤不在乎在哪里工作,她其实也不太喜欢整天与数字为伍。
谷欣彤在烈炎堡中的生活过得算是不错,佣人们也都挺喜欢她。可能是谷欣彤原本就出生在一个没有阶级之分的年代.她对每个人都一样,不喜欢使唤佣人,为人又客气,佣人们都愿意和她亲近,而且大家都佩服她一个女孩家居然能独立养活自己。
裴炎平常话虽不多,但对她也还不错,程风和孟严和她更是亲近。
谷欣彤跟在程风身边学了不少东西,程风也觉得她的确是个可造之材,不仅学东西快,而且还很有生意头脑。
一天,裴炎将程风叫到书房.询问谷欣彤的情况。“你觉得她怎样?跟在你身边还行吗?”
“早就说过了,她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孩.不但头脑极好,想法都很新奇。我这里有一份是关于南方开展生意的筹划事宜.是我叫她做的。你看看,我都有些自叹不如了,不仅原料、货源,就连地理、气候都分析在内,各方面都考虑得很周密
她不仅学富五车,精通天文地理,更难得的是能巧妙地应用在经商上。她若是名男子,必定有所作为,说实话,她待在我身边是太委屈她了。”程风对谷欣彤这名左右手可是赞不绝口。
“但她似乎很满足现在这种状况。”裴炎翻看着手中谷欣彤提出的想法,心中不禁一惊,好厉害的女子。
“应该说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有什么作为,她个性本就无欲无求,和她相处这么久,从没见过她对什么事有太大坚持,个性随性平淡,更谈不上什么野心。也不若一般女子那么看重钱财,时常见她把钱分送给下面的佣人们.真不知道她在意什么?这样淡泊名利的人很少见。”程风觉得她平淡得不像世间凡人。
“她在意她那群好友。”裴炎永远都记得她说她那群好友胜过一切,而那句话一直横在裴炎心里,总让他有那么点不舒服。
“世间居然有如此重朋友的女孩,真是少见。”程风只见过女人看重情爱。
“你去叫她做一份关于堡中人员的工作调派筹划。”裴炎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力。烈炎堡占地广,人数众多,要分派这么多人的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
“什么时候要呈交?”
“随她!”他想给她充分时间准备。
“是。”程风退出书房.准备回去告诉谷欣彤这个新任务。
裴炎在书房中反覆看着谷欣彤写的提议,当初她不是不确定她是否识字吗?她到底还隐藏了多少才华?他要把它们~挖掘出来。
谷欣彤接到新的任务后,并没有要求额外时间去写,她一如以往地在同样的时间起床,也还是每天去程风那儿报到,完成她分内的工作。
她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可却急坏了一旁的程风和孟严,都已经过了七天,怎么还不见谷欣彤有什么动静,这样能不急吗?
“欣彤,你真的不需要特别休息去准备堡主派给你的新工作?”程风问。
“不用了。”谷欣彤边看手中的文件边回答。
“欣彤,你如果遇到困难就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的。”孟严也跑到程风这儿闲晃。
谷欣彤直接说道:“不用了。”
程风还是不放心,“如果你觉得没办法写出来,我们帮你去向堡主说,他不会怪罪你的。”
孟严拉着她就要走。“就是,别太勉强自己了,我们去找堡主。”
“不用了。”谷欣彤挥开他的手,依旧坐在那儿看她的东西。
“不用了、不用了,你怎么老是这三个字?别逞强啦!”
“我没逞强。”谷欣彤真是服了他们俩了,从她接到这个工作开始,他们每天都要来关心她一下,真是烦啊!
“都已经过了七天,你都没有任何动静,还说没逞强?”程风当场明白指出问题。
孟严跟着附和:“就是啊!我们在担心你耶!”
“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们两只苍蝇了,拿去、拿去。”谷欣彤从抽屉中拿出一份册子,丢给眼前的两人。
“这是什么?”程风一脸莫名地看着手中的东西。
“你们唠叨了好几天的东西啊!拿去给裴炎,以后别在我耳边吵了,我任务已经完成。”
两人不敢置信地大叫:“什么?你做完了?”
“天啊!拜托你们小声点行不行?震得我头昏。”最近.她都有点昏昏的,食欲也不好。其实从她到古代就这样了,刚开始几天很严重,但后来好很多了,最近可能是由于工作多了,这毛病又变严重,体力大不如在二十一世纪时。
“你居然在七天内做完了?”
“你用什么时间做的啊?”
“我用我空余的时间做的,三天做完。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心园休息了。”说完,谷欣彤就起身回心园。
程风和孟严还处于灵魂出窍状态。三天?不可能吧!
孟严首先回神,“程风,快看看她写了些什么,她该不会胡乱写就随便交差吧?”毕竟三天是很短的时间。
程风也有同感,先看看吧!“好!”
待他们看完谷欣彤写得东西后,都惊讶得说不出话,这、这……还是拿去给堡主看吧!
“我真想看看欣彤的脑袋是什么做的?”孟严大感不可思议。
程风点头,“有同感。”那种新奇的想法,谁想得出来?
“还是给堡主过目吧!”
“也好!”
两人来到裴炎主楼的书房。
“有事?”裴炎看到他们俩同时出现就知道有事。
“堡主要欣彤写的东西她已经完成,我们拿来给堡主过目。”程风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
“她做完了?”裴炎也有些意外.他看她这几天依旧是照常作息啊!哪来的时间写这些东西?
“是,她说她仅用了三天就做完了。”
“哦?”这么快?先看看她写些什么。
裴炎仔细将内容看了一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程风和孟严都希望能在他脸上看出些端倪,却一无所获。
“堡主,这上面写的方法……”程风很想知道他的想法。
“行不通。”裴炎简单地丢下这三个字。
程风和孟严不意外得到这个答案,毕竟那些想法太奇怪了。
* * *
当谷欣彤得知裴炎给她这三个字的评语时,立刻丢下手中的书冲去找裴炎。
“为什么我的方法行不通?”谷欣彤一把推开裴炎书房的门,劈头就问。
“和现行所定的规矩冲突太多,相差太远。”裴炎放下手中的笔,淡然指出。
“规矩是人定的,旧的制度不好,当然要用新的喽!”她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东西,他轻松的以三个字就否决,让她一想就有气。
“但这些规矩太奇怪了,实在难以施行。”
“哪里奇怪了?我只是想让下面的人有休息的时间,这有什么不对,七天休息一天已经算少的了。”她原本还想用二十一世纪的劳动制一周休息两天呢!
“你看看你写了什么?堡内所有人每天工作四个时辰,七天休息一天,逢年过节休息七天。这样算下来,一年才工作多久?”裴炎真搞不懂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资本家就是资本家,只会压榨穷苦的人。他们工作时间缩短你又不会损失太多,还可以收买人心,有什么不好的?”其实谷欣彤是不希望每天都工作,不然她就没时间去找人了。
“牧场的工作哪能闲啊?每天只工作四个时辰,那些马儿淮照顾?还有,半年放牧,半年养地,那下面的人半年吃什么?”
“你没看见我写让他们轮班吗?再说,你们这种放牧方式太过粗放,若不注意养地,这里很快会变成荒漠!..虽然那是迟早的事.但谷欣彤却希望在她还住在这儿时不要发生这种事。
“就算你说得很有道理,这法子还是行不通。”裴炎做了总结
“你这叫蛮不讲理,本小姐做得那么好,有什么不行的?”谷欣彤为他的独断而光火。
“我哪里蛮不讲理了?这么大动作的人员调整与精简只全造成堡内人心不安。
而且这种制度与实际差太远了!”裴炎也动气了,他蛮不讲理?她就是这样看他的?
“老古董!只会墨守成规,不敢推陈出新。”她的确是运用了许多二十一世纪的管理概念,与封建社会制度不符,但那会让她有很多时间去找人啊!
“我老古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这么多的休息时间就是想去找人,你有真正好好工作吗?”裴炎干脆将话挑明讲。
谷欣彤很惊讶他居然这么了解她,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企图,但最后一句话让她觉得很委屈、很生气。
“我的确是想出去找人,那有什么错?这本来就是我待在这里的目的。但是你搞清楚,对于工作,我绝对是认真地完成。连程风都对我赞赏有加.你凭什么乱加批评?”这里别的人否定她,她都能接受,就唯独他不行。
“就凭我是烈炎堡的堡主。”裴炎听到她说程风赞扬她,他就怒火直冒。
“烈炎堡堡主又怎样?在我眼中照样一文不值,你是什么人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谷欣彤不客气地吼回去,她实在是被气到不行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根本就没空想说出去的话是否伤人。
“你再说一次!”听到她说自己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他气到想砍人,这是生平头一次有人有本事将他气成这样。
对于裴炎的暴怒,谷欣彤一点也不畏惧。“再说多少次都一样。”
“你……”
“堡主,我们有事求见。”屋外的程风和孟严适时出声,打断了裴炎的怒吼。
“进来。”裴炎怒气未消地吼道。
程风和孟严有点畏惧地走进房内,天啊!此刻的堡主有如阎王再世,额上青筋暴跳。为什么每次他们都得去灭火?他们不想面对这么可怕的堡主啊!但他们再不现身,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堡主,李……李家牧场场主来了。”程风小心翼翼地开口。
“是……是啊!在前厅已等了许久。”孟严也帮着分散他的注葸力。
裴炎看了谷欣彤一眼,气冲冲地丢下她去前厅见客人。
程风和孟严这才松了一口气。
“欣彤,我们真服了你,怎么又和堡主吵起来了?”
谷欣彤边往心园走,边道:“我说你们堡主是火山转世啊!脾气这么差。他常和人吵架吧?”
“啊?才不是。你不知道,我们堡主在北六省是出了名的冷峻,从不见他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更别谈吵架了。”程风解释?
“就是,自从遇见你后,冰山就成了火山。我说你们是不是八字不合啊?”孟严不得不如此猜测。
“有可能.我只会和他吵架。”谷欣彤也觉得有这可能性。
程风和盂严一听这话,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是啊!平常备欣彤总是笑脸迎人,从不发脾气,独独和堡主一碰面总是吵得不可开交.真是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