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走走?“等等、等等,皇上,不行的,今早微臣的师父特别交代微臣近几日不能出宫的,因……”
秦玉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单于凰便一脸阴沉的反问:“你是听你师父的,还是听朕的?”
“这……”这问题可难倒她了,“当然是听皇上您的,可师父的话,微臣也不敢不听啊!”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想她自小就让师父一手养大,她若不听他老人家的话,岂不是不孝?
“那朕的命令与国师的话相抵触时,你又该听谁的?”这一次单于凰不只一脸阴沉,甚至还有点咬牙切齿。
“当然是……”不听师父的话是不孝,不听君王之言乃不忠,当忠与孝难以两全之时,当然是——“听皇上您的啊!”其实是她自己也想出宫蹓躂蹓躂,所以干脆顺水推舟。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出宫。”看她终于肯乖乖听话,单于凰心情好得笑眯了双眼。
“就只有我和皇上二人?”这问题她可得问清楚。
“当然只有朕与你二人。”他知道这小子出门,最不喜欢的就是后头跟了一大堆人,所以单于凰早把身边那些亲信全打发走了。
“太好了!走,我们现在就出宫去。”这一次,秦玉根本不用单于凰催,自己就拉着他、打算出宫。
一到外头,抛开所有烦人的国事,秦玉就像只被放出鸟笼之外的小鸟一般,恨不得振翅高飞。
京城本就繁荣,一路行来,整个市集当真是热闹得让人眼花撩乱。
耍猴戏、功夫表演、还有叫卖的声音此起彼落,挤在人群之中几乎动弹不得的秦玉,看得可真是目不转睛。
突然她想起日前曾听吕寿洋与余自谦这两个难兄难弟说什么京城的东西两方更有看头,什么玩的、吃的、享乐的可说是应有尽有。
他们甚至还不忘当着她的面保证,说她若有空走上一遭,包她会一去再去,永远也去不腻。”
今日既然难得出宫一趟,秦玉当然懂得把握机会。
她伸出手,扯了扯单于凰的衣摆,跟着还不忘露出一个她自以为最俊最帅的笑容。“单于大哥,既然我们难得出宫一趟,索性就玩得尽兴一点,日前我曾听吕丞相与余次丞相说,京城里的东西两方,好玩的地方满街都是,包您玩得乐不思蜀,怎么样?有没兴趣啊?”说着说着,她还不忘眨眨一双大眼,只差没伸出舌头,让单于凰知道她有多想去。
“东西两方?”皱起一双剑眉,单于皇心想,那地方不都是花街妓院?那两个浑小子竟敢带坏秦煜,好啊!回去之后,看他怎么剥去他们的皮。“不行!那地方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公平!天下路给天下人走,她既也是天下人,有哪条路是她不能走的?这根本就是皇上的推托之词。
看他那噘嘴不服的模样,单于凰知晓若不让他明白事情真相,今天自己铁定会被这小子给烦死。
平时他看来虽好说话、好商量,可碰上他好奇心发作的时候,不满足他是铁定不行的。因此,单于凰不得不趴在他耳旁低言几句。
“妓院!”一听是妓院,秦玉不但不畏缩,相反的还更加兴奋。“皇……呃,单于大哥,正所谓食色性也,身为男子汉的我,当然也得好好的去参观参观,才不枉来此一遭不是吗?”扮了十七年又好几个月的男人之后,秦玉老是忘了自己的真实性别。
“你当真想去?”看他如此坚持,单于凰也不好扫他的兴,就只怕她去了之后会后悔。
“当真。”不用说,这种好事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
“不后悔?”单于凰不放心的再问一次。
“绝不后悔!”既然已经决定,不走上一遭,她说什么也不肯甘心。
“好,朕就成全你,走吧!”其实单于凰会肯带他走上这遭,最主要也是希望藉由那地方教他识得情爱,也省得他老是强忍自己的渴望,天天抱被饮恨。
才刚踏入妓院大门,秦玉就被里头的格局给吓得一愣一愣。她心忖,这里简直就与皇宫没两样,唯一的差别就在地方的大小而已。
再看四周到处是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而且那些女人的衣服好像穿得太少了点,她见了还真有几分的不习惯。
就因不习惯,她很自然的拼命往单于凰身边贴近,其贴近的程度就只差没爬到他身上。
眼尖的老鸨一看到单于凰,双眼立刻一亮,心里已笃定的知道这男人出身不凡,也许还家财万贯。
想她在这种地方能生存那么久,还开了这么大的一家妓院,自然是有几分识人的能力。
她再往单于凰身边的秦玉一瞟,一颗心还真的差点乐歪了!
老天!打从她出生起,还未曾见过哪家的姑娘如她这么标致、美丽,若拿仙女下凡来譬喻她的外貌也不为过啊!
锁定目标,老鸨随即往单于凰与秦玉二人接近。她眉开眼笑的走近他们,还别有深意睇着那美得不可方物的秦玉。
“姑娘,你可是来此看看世面的?”
一听有人唤她姑娘,秦玉的一颗心忐忑极了,一旁的单于凰却兀自笑个不停,也不懂得替她解围。
不得已之下,她只得硬着头皮,挺了挺胸脯,一脸严肃的反问:“请问这位大妈,你眼睛瞎了吗?我明明是个男子汉,你却叫我姑娘,你是存心笑话我吗?”在师父长年的训练之下,再加上为官多年所养成不怒而威的气势,秦玉这话说得让人想不相信都不行。
“是吗?”他当真是个男人吗?这天底下当真有男人长得如他这般绝艳吗?老鸨半信半疑的打量着。
可为了不得罪客人,她的态度马上转变,她热忱地笑着招呼眼前这两位贵客。“呵呵!欢迎两位贵客的莅临,不知你们是否有熟识的姑娘,还是想要我帮你们介绍几位又漂亮、小嘴又甜的小姑娘呢?”
看着眼前的女人态度转变得如此快,秦玉还真是看傻了眼,她暗忖,难道想在这个地方求生存的女子,都得如她这般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