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子……我都脱了……接下来呢?”商笛儿手足无措地站在自己闺房中,身上只剩一件薄薄肚兜儿,凉飕飕的,让人心怪不踏实的。
她不晓得小尾子为什么要求她把衣服脱了,但是小尾子保证这样自己就能永远地留在滕于翼身边。她对这方面的事实在一点都不清楚,既然小尾子比她见多识广,那他说的话应该也不会错吧。
“小姐,接下来您得睡在公子身边。”行礼如仪的小奴才,一直背对著主子,如是说。
“咦!”商笛儿双颊滚热的摇头。“不行,怎么可以这么做,我们还不是夫妻,怎么可以同床共枕。”
小尾子唉叹口气,不晓得是谁先大胆跳过三拜之礼,就行了洞房之实。“小姐,不要紧的,您不是都和公子有了肌肤之亲吗?不过是同床共枕而已。您要是在这儿退缩,那公子就会赖帐不娶您了。”
商笛儿喔的一长声,踟蹰地瞄瞄床上昏迷的男子,瞧他依然动也没动,不像会醒来的样子,那躺在他身边应该也没关系吧?就把他当和枕头、棉被一块睡。她一寸寸地移到床边,把自己娇小的身子塞到他留下的小小空间里,飞快地把棉被盖好。
“我、我躺好了。”
小尾子这才回头。他满意地点点头。“小姐,您就这样睡吧,别动呀。”
“等等,小尾子你要走了?不陪我?”
“我还得去办一件重要的事,小姐能不能嫁出去,就看我小尾子的舌烂莲花了。
所以我没法儿陪您,您就和公子好好休息吧。”
“小尾子!”
笛儿压抑不住心中的害怕,偏偏小尾子装作没有听到她的叫唤,笔直地走出门外,临前还把烛火细心地消掉,门一掩上后,整间房内就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落一地银白,其余都是漆黑一片。黑暗中,就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分外清新,噗通、噗通、噗通……睁著双清明的大眼,别说睡意就连闭眼都做不到,她想著想著忍不住抱怨著:小尾子这笨蛋,突然叫她躺在滕公子身边,她怎么可能安心休息呢”他万一醒来了,会不会对自己的大胆很生气呀?一定会的,他那时在街上对自己大吼时,脸色是那么的骇人……不成、不成,她还是回头去找回小尾子,跟他说自己改变主意了。就算有肌肤之亲,但同床共枕还是夫妻才能做的事!
笛儿才起身,身旁的男人也跟著动了动身子。
他要醒来了!笛儿吞了口口水,张大眼睛害怕得等著男人醒来看到自己时的暴怒。
???
小尾子在湘红院的门外徘徊不定。
老实说要一个人去面对黑旗滕家的人,他还真需要向上天借胆呢。谁都晓得表面上滕家是正派走海路营生的商船家,但私底下却不是那么回事。走私盐、酒不过是滕家一部分的生意,他们连人口贩卖都插上一手。有人说和滕家作对,能否看到明日的太阳都不知道。
现在,小姐的婚事就全看他一个人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小尾子为了小姐的终身幸福,也只有一拼。
“请问,滕家大老爷是哪位?”他顺手捉了位看来像是黑旗手下的人问道。
那人喝得醉醺醺,朝院内一指说:“你找头儿?里面说话最大声的就是了。”
“谢、谢谢。”他忐忑地走进院内的酒席会场,只见到处都是喝得七荤八素的男人,随处横躺,还有许多人吆喝、划拳的好不热闹。但是每人看来都非善类,吓得小尾子左闪右躲地找著像是滕家大老爷的人。
“来、来、来!喝!大家尽量喝!”
滕大海举起整壶酒,邀著手下的人共襄盛举,自己也不甘示弱大口喝光。喝完一壶酒摆平一堆人,他又继续找人拼酒,他的海量让人不由得要举手投降,还没喝醉的也都假装不行,找不到对手实在太不过瘾了。
“喂,小伙子,你是哪旗的人,怎么头上没绑头巾呢?”他眼尖地看到还有个清醒的小鬼头,虽然年龄还小,但能到现在还没醉倒,八成有点酒底吧!“过来,陪我喝酒!”
连拒绝都来不及,小尾子就被那彪形大汉一手提起颈子,像捉小猫似的,被捉到酒壶前面,硬是被塞了大大的一碗酒。“大爷,这我不会喝酒,请放过我小尾子吧!”
“啥?不会喝酒?我旗下没有人不会喝酒,你哪儿混进来的!”滕大海横眉倒竖的大吼说道。
“我、我不是三旗的人,我是来找滕家大老爷,有件重要的事通报他。”小尾子以为自己就要被人生吞活剥了,吓得浑身直抖。
“啊?找我?连我都不认得,你这小鬼头找我会有什么事,说!”
吓人呀,以后小姐真要嫁给滕公子,就得应付这样雄壮威武的野熊公公,他们家金枝玉叶、纤细娇嫩的小姐能受得了吗?还是罢了、罢了,这根本不是小姐的幸福,而是推小姐入火坑,滕家的人个个都如狼似虎,小姐应付不来的。
等不及他回答的滕大海,索性提起他颈子摇了又摇。“喂,小鬼,你的舌头是假的?不会回话呀!”
但小姐的清白已经葬送在滕家公子手上,小姐又那么中意他,自己也阻止不了呀。硬生生压下胸口的胆怯,小尾子一字一句地说:“我……我是……奉……奉您家的公子命令,要我来告诉大老爷说,他……他决定要娶我家小姐……请您……速速前来提亲。越快越好。”
滕大海高高地挑起眉头,一只眼瞪得有如铜铃,半天后才爆笑出声,他把小尾子随手一扔说:“哈哈哈,你是姓图的笨蛋派来捉弄我的吧。我滕大海可不会上当,滚吧!”
重重跌坐地上的小尾子,摸著屁股喊痛地爬起。“我……我没骗您,这也不是笑话,不信您可以到我家府上看,您的公子已经和我家小姐……恩恩爱爱……在……在燕好了。他对我家小姐一见钟情,迫不及待……所以,才要请您快点来提亲,他一刻都离不开我家小姐。”
“满口鬼话。我儿都在这湘红院内,哪有……”滕大海大手一指,马上就发现除了于帆和于岚外,独不见于翼一人。“于帆,你给我过来!”
“爹,有事吗?”一名俊俏中带著邪魅桃花眼的翩翩男子,尔雅地笑著来到野熊老头的身边。
“你大哥呢?”滕大海不耐地问道。
“大哥?”滕于帆想了想才击掌说:“啊啊,大哥应该回船上去了吧。先前被弘雪娘泼了身酒,他哪受得了一身黏答答的,肯是去换衣服了。”
“瞧吧,小鬼,我不知你是谁派来的,但想寻我滕大海开心,可有你他奶奶的狗胆……”原本就长相狰狞的滕大海咧嘴一笑,更加凶恶地说:“趁我酒兴正高,你就乖乖给我灌下这一壶白干,否则我就一根根拆了你的骨头助兴!”
“天地良心,我没有骗您。滕公子真正在我家小姐的闺房内,不信、不信就请您派人来看吧!”小尾子双脚抖得有如秋风落叶,但爱主之心让他勉强站立著,不敢退缩。
“你还胡说!”滕大海暴怒一吼,当场让小尾子扎实地跌坐在地。
“且慢,爹爹。”颇为有趣地观赏著这一幕的于帆,伸手扶起小尾子说:“这位小兄弟,你把刚刚跟我爹爹说的话再说一遍。”
幸好这一家子豺狼虎豹中,还有这么一位温文善良的好公子。小尾子禁不住泪水打滚地把事情从头到尾飞快地又说了一次。好公子边听边点头,脸上的笑从没有消失过。
“就……就是这样了,公子。”小尾子吞口口水,不晓得这回他会不会信自己的话。
“喔,我那刚正不阿、举止媲美圣人的哥哥,居然会流连在清白女子的闺房中,先斩后奏说要娶她,莫非今天的月亮是打西边上来的?”于帆唇边一抹笑,熟知他的人会挑此刻退避三舍。
小尾子泫然欲泣地直点头,这公子真讲道理,听完后还能笑得这么亲切,自己这条小命大概可保了吧?
“小兄弟。”于帆手搭在他肩上,轻声细语地说:“你再说一次,你家小姐是在哪儿遇上我大哥的?”
“听说是今天在港湾处,我家小姐不幸落水时,承蒙滕公子相救……”
于帆笑得更璀璨。“得来全不费工夫呀。我正想找那笨丫头算帐呢。要不是拜她所赐,我们滕家也不会败在弘家手下。极好、极好,我这就随你回家去探望我大哥,要是他真在你家的话,我还会顺便……称赞我大哥一下。”
小尾子开始觉得不对劲。“公子您——”
“走吧!”硬扣住小奴才的肩膀,于帆不掩眉眼的凶残说:“带我去见见你家那位不知死活的大小姐。”
老天爷,他该不会招了不得了的凶神恶煞回家吧!
???
笛儿全神贯注地盯著滕于翼的脸。
没有醒,他只是动了一下,但是还没有醒来的样子。暂时可以松口气了。可是万一在半夜时,他醒来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才好?他为什么就不能像只枕头乖乖地躺著就好,让他醒来自己一定会有大麻烦。自己无意绑架他,但从结果上看来,自己的的确确绑架了他。
他要是能安分守己地睡到明早醒来就好了。那时家中到处是人,滕公子不会当著那么多人的面,谋杀她才是。
笛儿苦思著要怎么样才能保住自己小命,不葬生在他可怕的怒火下。皱著眉,她看著暗夜中的房间内……触目所及,有什么东西能派上用场呢?有了,烛台!她欢欣地跳下床,捉起铜制沉重的烛台,藏到自己枕下,心中顿时放下一颗大石。
自己真是聪明呀,能想到这么天衣无缝的法子。只要滕于翼稍有妄动,有醒来的迹象,她就把他敲昏,让他继续睡下去就好。只是小小敲一下,绝不会要他的命,也许隔天醒来会有点小头痛,但……自己可以骗他,是他跌下床撞到的。笛儿满意地笑著,又钻回他的身边。
好温暖。夜凉如水的夜晚,身边有人的感觉,竟是如此暖和,简直比上等的蚕丝羽被还要舒服……不知不觉地,笛儿开始有了些昏沉的睡意。她朝于翼暖和的胸口靠去。小手搭在他均匀起伏的健壮胸肌上,不可思议,和自己软绵绵的胸相比,他的皮肤绷得好紧、好结实,滑顺的触感,就像是有著生命的大理石……她小手滑来滑去,摸上瘾的手指,不小心碰触到滕于翼扁平的乳端,意外地睁大眼。原来男人也有这个……只是比自己的小上一号,摸起来就像硬硬的小果实,而且随著她掐捏还会站起来……“嗯……”睡眠中的男人从喉咙发出了梦呓。
笛儿一惊,小手快速地抽回,窥探著他脸上的表情,笛儿抚著胸口大叹一声好险,差一点就把他弄醒了。藉著稀微月光,她不敢再轻举妄动,守著滕于翼的睡姿——真是教人百看不厌的一张脸。为什么他会生得如此好看,让人连眼睛都离不开呢。笛儿叹道。
初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喜欢上那双深邃黝黑的眸,严峻的端正容貌,但像现在能这样尽情地欣赏他、爱怎么看就怎么看的时候,笛儿发现自己开始贪心,她到现在为止只看过他皱眉、忧心、生气的模样,却没有见过他快乐时的表情,就连睡觉都有著紧张感的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无忧无怒的喜悦表情呀?
笛儿伸出手去戳他的脸颊,小小声地在他耳边说:“笑一笑,醒著时笑不出来,好歹现在做梦的时候就笑一下嘛……呐,滕公子笑一笑。”
没用。都不动一下。刚刚摸他时,多少还会叫一下。那……笛儿大著胆子,悄悄地掀开棉被,寻著了他的胳肢窝,心想她不会把创建弄醒,只是让他有笑的心情而已。
她哈了口气,指头钻到他腋下,轻轻搔痒起来。
“唔……哼……停……哈……”床上的男人一会儿紧皱眉头,一会儿脸皮鼓动著笑意,但就在他快要笑出来前,笛儿又胆小地停手。等到他安静下来,她才会大著胆玩弄他,结果反反覆覆了两、三次,男人终于狂怒地叫道:“谁在吵我!”
呀!完了,把他吵醒了!笛儿马上就捉起预备好的烛台,当滕于翼眼一张开时,她立刻就往他头上挥下去。
“我的天——若非滕于翼的反应够快,往旁边闪开,他的头现下多了个大洞。
只听得烛台重重击打在枕头上,他耳边还有被风扫到的感触,吓得他冒了一身冷汗。
任谁被吵醒来,睁开眼的瞬间又遭到攻击,都不可能摆出多好的脸色,滕于翼也不例外。
“你在做什么!”他捉住凶手。“想杀我不成!”
“谁叫你要醒来!”她怨怼地扁嘴瞟他。
“你——”她还有脸反怪到自己头上,滕于翼翻翻白眼,然后看到她被自己捉住的雪白嫩臂……她的衣服到哪儿去了?接著,他才注意到自己也是赤身露体的!
“你把我的衣服弄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你也没穿衣服!说,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好痛呀,我的手快断了,滕公子……”
“住口,不想断了手,就快快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有何居心,命手下把我迷昏架到这儿,还把我的衣服也取走,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了我不娶你,你就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这么想要男人,去路上找,别牵扯到我头上。”
“笛儿不是想要男人,我只想要公子一人。”
“我滕于翼会挑自己的老婆,轮不到女人来挑我。你找错对像了,丫头,我绝不任人摆布!”
见他暴跳如雷的口气,笛儿心往下沉,她喃喃自语地说:“我就知道,小尾子骗了我,我那么相信他的话……果然是骗人的。”
滕于翼肯定自己是遇上了个疯婆子。
“好吧,既然你要折断我的手,您就折吧。谁叫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俗话说知恩不报非人也,我虽然是弱小女子,但也是堂堂正正的人,我不会怪您把我的手折断的,顶多就是以后少了条胳臂,那也不打紧,我爹爹一定会找名医来医治我,我爹爹认识不少大人物,应该不乏妙手回春的大夫……对了,赶明儿个我得去问爹爹他识不识得——”
“够了,你给我住口。”见她不知要唠叨上几时,滕于翼火大地咆哮。
“我想这断手的时候一定很疼吧,会有多疼呢……天呀,我可别疼得哭了,那很丢人的。不过我丢人倒也不是第一次……”已经完全进入自我幻想世界的商笛儿,根本没有听到滕于翼的话,反倒是越想脸色越发白。
混帐,这笨女人要自言自语到什么时候!
“啊!唔……”
滕于翼为了让她住口,不择手段地以自己的嘴封住了她的唇。惊愕意外下,她果然没有话说了——也说不出来吧。确定她没声音后,滕于翼移开脸,瞪著她。想不到那两片滔滔不绝说了堆自己听不懂的鬼话的唇,尝起来还颇为可口。
她愣愣地摸摸自己的唇,接著出乎滕于翼意料的,她也用手摸了他的唇,发出小小的喘息说:“啊,口水!这是你的还是我的?”
她绝对是在践踏他的男性自尊,没有哪个女人和他亲完嘴,还会说这等杀风景的话!不,她们个个都被他吻得融化在他怀中,哪还有说笑话的精神。无疑的,这是挑战,他可不会装作视若无睹!
滕于翼一把揽住她的腰,一手固定住她的下巴,二话不说地再次攻略她的双唇。
这回他使出浑身解数,又吸又咬地弄得她在自己唇下不断地颤抖呻吟,最后还捕捉到她柔滑的小舌头,细细地吮舔著,直到她全身乏力地倒在他怀中为止。
如何?这会儿她还能说笑话吗?于翼一脸胜利地抬起头,但接触到她荡漾著盈盈水光的星眸,自己的心房反而还被击了一下。
泛著桃红的双颊就像是春天粉嫩的樱,两道弯弯眉,小巧的鼻尖,构成天真无邪的美颜,但她红淤的唇却显得艳丽非常,挑逗每个男人的本能。
他就像是初次看到她的模样似的,直直地盯著她的脸。
笛儿被他火热的目光看得口干舌燥,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
这举动就像是在柴火上添油,一见著她这看似无意却又带著绝对勾引力的动作,滕于翼控制不住自己三度占有她的唇。
该死,他在做什么!脑中虽然还有余力咒骂自己,却没有控制自己不吻她的力量。怪也只能怪他先前昏迷时,已经做了场怪异的情梦,梦中自己正和不知长相的美人儿共欢,却突然被中断,所以现在他的身子可也是火热得紧。
明知这小妖孽不怀好心,一意只想在他颈上套枷锁,千方百计的迷昏他、还穿得如此单薄来诱惑自己——快松手,否则就要上这妖孽的当了。
但,她的唇又香又软,实在难以抗拒。
滕于翼的心中展开一场天人交战,就在他正想著该推开她还是就这样剥下她的肚兜儿一泄心头欲火时,门却被人打开了。
“请进,滕公子和我家小姐就在这里面。”
有人来了!滕于翼才松开四片黏合的唇,回头一看正碰上了自己弟弟不信的眼神。“于帆,你……您怎么来了?”
滕于帆原本是半信半疑,直到他亲眼目睹这一幕,好半晌他才看著自己兄长说:“大哥……我还以为你中意的都是些老练成熟的美女,什么时候你连这种幼女都不放过了?”
“这……我……”于翼心里狼狈地冒汗,但脸上还是勉强维持住身为长兄的威严说:“我的事轮不到你开口,于帆。”
“是、是。”滕于帆转过身说:“我这就回家去禀报爹爹你果真戏弄人家小姐的清白,不娶她都不行。”
“慢著,于帆!”他少见的紧张问道:“禀报爹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老家伙知道……”
滕于帆幸灾乐祸地用下巴一抬。“那边的小兄弟跑到湘红院,把你在这儿做的好事全都抖出来,还说是你要他去通报,说你和商家姑娘,两人正打得火热呢!恐怕现在全三旗会的人都听说了这消息,大家虽不知真假,但我想明天全扬州城内就会谣言满天飞了。”
“你——”滕于翼看到小尾子的脸,全部的谜题都解开了,原来自己真被设计陷害了。他铁青著脸看回身边的女子。“你,好,很好,我滕于翼长这么大,还第一次栽在个女人手里。”
笛儿哑口无言地死命摇头,什么设计什么陷害,自己压根没有想要害他什么,只是很单纯地想永远留在他身边,她怎么可能会做任何会伤到他的事!
“滕公子请你不要威胁我们家小姐,这都是我想出来的,您便宜都占了,请做一位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大丈夫,负起男人应有的责任,娶我们小姐回家才是。
否则我们家小姐这辈子的幸福就会葬送在您手中。”
“说到头,就是要我娶她!”自己竟会被这女人的计谋所拐,滕于翼恨不能一手掐断这诡计多端的妖女小颈。
“不、不必了。”笛儿可不要一个怒火冲天的新郎,她大叫著:“不用娶我,我不要嫁给你了。你也不可以怪小尾子出这主意,是我不好,我说我要嫁给你,他为我好才帮我的,都是我的错。我不想威胁你什么,让你这么难过,还害你丢脸,都是我的错。我明天就宣布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咱们的肌肤之亲,你不用负起半点责任,我这辈子也不需要嫁人,没有关系。”
她不说这番话还好,滕于翼听完几乎七窍生烟。“你不弄到我身败名裂不甘心吗?女人!”
她又说错什么了?笛儿无辜地往后退,她不喜欢这样的滕于翼,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为什么他翻脸像翻书,明明不久前还那么温柔热情的亲著她,让她心儿怦怦跳,现在却把她当成痛恨的虫子一样看待。
“明天你啥都不许给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什么话、什么事、什么鬼法子都不要想了。”要是让她那愚蠢的宣言,自己不但会成为负心汉,还会成为天下第一胆小鬼,把责任推给女人的懦夫,他还怎么在三旗中立足,更别说要领导一伙手下了。
“于帆,去告诉老爹吧。”既然事已至此,唯有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才不会让祸害扩大。
“大哥,你真要娶那女人入门,我可会举双手双脚反对。”
“于帆!”于翼不许他异议的一横目。
“本来就是嘛,这女人可是霉神,她的出现、落水害得咱们失了标旗,谁知道她进咱们家门,会不会害得咱家的船遇上暴风雨呀。”海民比普通人更敬畏神明,当然也更多忌讳与禁忌,对于帆来说,商笛儿代表不祥的兆头。
于帆走近他们俩说:“我有一个更好的法子,大哥。你不但不用娶她,还可以藉此给她一个教训,下次她就再也没脸接近你了。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于帆伸出手捉住商笛儿的手腕说:“你把我大哥骗上床,用得是什么妖术呀,也让我瞧瞧吧?”
“你……你想干什么?小尾子,救、救我……”笛儿紧抱著棉被遮身,但是敌不过滕于帆的力气,逐渐被他拖拉过去。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家小姐!”小尾子扑上前去,捶打著滕于帆的背,自己真是愚蠢,不知这家伙根本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我?我不想干什么。”滕于帆咧嘴一笑,眼神迸射邪冷恶意地说:“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要我大哥娶你,我就偏辱了你的身,我大哥可不会要个弟弟碰过的女人,他正好有理由拒绝你。我不惜帮我大哥背这黑锅、扮黑脸,反正我这人也没啥好名声,你就乖乖让我上吧!”
笛儿绝望地和滕于帆角力拔河起来,她不要,她不要滕于翼以外的人碰她!
“于帆,住手!”
就在她禁不住想尖叫求饶时,滕于翼的声音冷冷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