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突如其来的震动使得夏思凡从甜美的梦中苏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红霞满天的粉脸,他不禁逸出一丝满足的笑容道。昨晚数番云雨和先前为她治疗耗用掉他太多精力,这一觉醒来,竟已日上三竿。
“嗯!”张彩馨红着脸呆望他那灿烂的笑容,一颗心不由自主“怦怦”地狂跳起来。天啊!多迷人的笑容,几乎要摄去她的魂魄似的。这蛇入不笑时已够帅,现在笑起来更是魅力无法挡,简直是俊得罪过呀!
“怎么?你还不起床吗?”夏思凡微蹙眉地望着趴坐在他身上、一脸痴迷的张彩馨。一想到肌肤如此亲密接触,以及昨晚欢爱的情景,不禁令他又有点冲动的欲
望。啧!他的身体竟如此受她吸引,而那盈盈一握的乳房在他眼前晃动,倘差点克制不住双手想一举攫住的冲动;而这一冲动,恐怕中午前他和她都离不开这柔软的双人床了。
“啊!我要起床,可是人家好痛喔!”酸痛的身躯令她根本无法移动分毫,张彩馨又尴尬、又委屈地陈述。瞧他一脸不耐烦的神情,分明是厌恶她,此一认知莫名地刺痛了她的心。
“痛?”夏思凡闻言一呆,没听说过处女做完爱后会痛的。天可明鉴,这还是他首度和处女发生关系,难道是他在运动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她?但全程中她的表情明明是很愉悦、很享受……“嗯!”张彩馨点点头。
“哪里痛?我来看看严不严重?”夏思凡小心翼翼地拥着她半坐起身,并上上下下审视着她一丝不挂的胴体。事实上,除了一些做爱时遗留下来的印记,他实在看不出有啥外伤。
“人家全身都痛!”张彩馨嘟着嘴说,内心则因他的温柔而开心不已。糟糕!
她似乎有点喜欢这个蛇人!这怎么可以?她不能、不行,更不该喜欢这个非人类,她必须排除心中那分不见容于社会的畸恋。
“全身都痛?”夏思兀再度端详着她的胴体却是一无所获,他不禁困惑地问道。瘀青会造成全身都痛吗?
“没……没事啦!”强忍着酸痛,张彩馨边说边走下床。虽然将贞操献给了他,但她的心可不能陷落于他,否则那注定是一场悲剧。
“真的没事吗?”夏思凡相当怀疑地注视着行动缓慢且一脸痛楚的她穿上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而她前后的说话语气亦有着极大的差异,但差异在哪?一时之间他也说不上来,反正那感觉就是怪怪的。
“没事……王子,我要出去了!”费尽千辛万苦总算穿妥衣物,张彩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王子!?这个称呼在经过昨夜之后,莫名地令他备觉刺耳,而她生疏的语气和态度彷佛在和他划清界线。这……可能吗?她处心积虑地勾引他与之发生关系,却在造成事实之后撇清一切。啧!他被搞胡涂了!她葫芦里究竟在打哈主意?
“待会我们要去游赏高雄的景色,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夏思凡一挑眉淡淡地问道。既然猜不透她的心思,他不如静观甚变,看看她到底在搞啥花样?
“高雄……啊!我们去旗津看海,顺便去吃海产好不好?”张彩馨愣了一下,随即开心地提议。旗津的海鲜非但新鲜,而且味美又便宜,她早就想去尝尝;只可惜她只是一名学生,父母给的零用钱哪够她随意挥霍,不吃泡面就偷笑啦!
“好吧!那就去旗津吧!你快去梳洗打扮吧!”夏思凡一口应允,并注视着她欣喜若狂地离去。旗津这个地方真的令她如此向往吗?看海!话说回来,“海”又是啥景观?为何来到台湾,他从未听人提起过“海”这个风景名胜?
※ ※ ※
当夏思凡站立在一艘无栏杆的舢版船时,他终于明白海是啥风景名胜了。唉!
不过就是水嘛!只不过这水声势浩大、体积惊人,且彷佛有生命力一般;除此之外,他倒不觉得这海有啥值得欣赏的地方。但张彩馨却像中邪一般,蹲在舢板船的边缘,一双眼眸觇晶晶地盯着海水,口中还哼着:白浪滔滔我不怕,掌起舵儿往前划……的歌声,真乃奇哉!怪哉!
“殿下,她蹲在那里挺危险的!”首度坐船的经验,令罗克只要船一晃动就觉得阵阵作呕,而张彩馨的蹲立位置更是令他一望就想吐;若非凭仗着深厚的法力,相信他早已毫无形象地大吐特吐起来。
“嗯!汤尼,你过去保护她,千万别让她摔下去。”夏思凡颇有同感地低声命令。他实在搞不懂张彩馨在想什么?她明明很怕死,却弃安全的渡轮不生,而执意乘坐这毫无保障的野鸡船。虽然她和他们在一起是无生命之虞,但这心态委实令他费解。
“是,殿下!”汤尼点点头并朝张彩馨所立之地步去时,一波大浪恰巧对着舢板船正面过来,船身猛然倾斜,且大力地摇晃着,而蹲立在船沿的张彩馨在毫无预警之下顿失重心地跌落海中,而失声惊叫的嘴唇立刻灌进一大口海水……“天哪!”汤尼一稳住身体,即看见张彩馨栽入海中,当下亦毫不犹豫地“扑通”跳海。这张彩馨的灾难还真不少,而她若少了一根寒毛,倘可担当不起啊!
夏思凡在张彩馨跌入海中前正欲施展法力,偏偏罗克已克制不住地抱着船柱大吐特吐起来;这一分神,张彩馨已然落人海中,注视着汤尼跳下海,他略安心地望向罗克。堂堂蛇界大侍卫,居然会输给海,简直令他难以置信,看来这“海”实不容人小觑!
“有人落海了!”搭乘舢板船的乘客在看见跳入海中的汤尼均纷纷大叫,船家忙不迭地停住船,并拿出一枚救生圈丢入海中。
汤尼一跳入海中即四处寻找张彩馨的身影,却是一无所获。奇怪?张彩馨就算不会游泳,起码也有将头伸出水面的机会吧!他狐疑地沉入海中凝神张望片刻,即发现张彩馨的身影直住侮底坠去;正欲快速游向张彩馨,却发现一陌生男子抓住她的身体并伸出右手欲敲击她的头颅……这手法是不容他有所质疑的“牵魂术”!糟糕!这家伙竟意图带走张彩馨的魂魄,这可不能开玩笑!若让他拿走张彩馨的魂魄,他无疑跟着完蛋,但这手法似乎在哪里见过?无论如何,他绝不能让这家伙带走张彩馨的魂魄,一思及此,双手迅速挥出雷霆般的一击,而那男子完全未曾料到会有人暗中伦袭,就这么毫无所觉地被击个正着,当场痛晕过去;更惨的是——他还不晓得被谁给偷袭了。
汤尼赶紧抱起张彩馨,施展法术回到舢板船上。他愈想愈不对劲,那家伙的穿着和手法很像冥界的使者,但牵魂一向是由冷风所执行,可那家伙却不是冷风。
“她没事吧?”夏思凡蹙眉地接过张彩馨,即探向她的脉搏,脉相虽乱却无生命之虞,但汤尼沉重的表情分明有异。
“没事!不过属下在海中击退一名企图摄走王子妃魂魄的男子。”汤尼困惑地一五一十报告。
“什么!?”夏思凡闻言一呆,随即望向大吐不止的罗克。“罗克,那男鬼不是被你收伏了吗?”
“是的,殿下!”罗克虚弱地回答。活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呕吐;而这一吐,彷佛连肝肺都吐得精光。想他一个顶天立地铁铮铮的硬汉,却输给这翻来覆去的海水。完了!他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奇怪……莫非……”夏思凡狐疑地注视着昏过去的张彩馨,轻轻地朝她苍白的脸庞吁出一口气,只见吁出的气拂过张彩馨的脸庞时,一抹黑气条然浮现于她额头上。他不禁心头一征!这……怎么可能?张彩馨居然是个短命之人,且死期不会超过一个星期……“殿下,她……”汤尼和罗克见状不禁一某,难道那男子……“看来那想牵她魂的男子,是由冥界而来的。”夏思凡脸色沉重地说。
“但他不是冷风,属下看得非常明白。”汤尼急切地解释。
“他是不是冷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来执行勤务的。”夏思凡蹙眉道。
“殿下,那她……”汤尼担忧地瞟向张彩馨。经过昨夜,夏思凡岂会眼睁睁地任她死去?但若插手,蛇冥两界的情谊又将置于何地?
“汤尼,你击退那冥界特使,他可曾看见你的脸?”夏思凡若有所思的询问。
张彩馨是他的女人,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起夺走她的生命,看来他必须想个法子,既不得罪冥界、又能抱得佳人归。
“没有。属下因一时情急,所以从背后出手。”汤尼略感羞惭地说。须知,趁人不备乃是小人行为,这风声若是传扬出去,倘堂堂蛇界大侍卫岂非颜面尽失?
“嗯!我们先回饭店吧!”夏思凡有所领悟地说:“船家,麻烦你再开回对岸。”
“喔!好!”船一靠岸,船家正不耐烦地想催促四人下船,但一听到夏思凡的话,赫然眉开眼笑地发动引擎。
“殿下!不下船吗?”罗克闻言悚然一惊,脸色更见苍白地询问。好不容易抵达旗津,竟马上又要折返,他已吐得快虚脱啦!
“先回去商量对策!”夏思凡缓缓道,然后陷入沉思中……见他这种模样,罗克只得闭上嘴运功,但却是无效用矣!他可怜的肠胃哦!
另一方面,那被汤尼击晕过去的可怜男子,正如夏思凡所言,乃冥界四大特使敬陪末座的狂电是也。他昏迷约十五分钟方才悠然醒转,而绿蓝的海底哪还有张彩馨的踪影?
错过时辰,而在昏迷的这一段时间,全身又惨遭虾、蟹、鱼群攻击,肌肤已呈溃烂状,狂电不得不赶回冥界负罪疗伤。唉!他也大倒霉了!由于冷风不知何故被火奴鲁鲁将军给关在禁区一日,所以冷风的职务暂由他代理;孰料,这第一件case就搞砸了,还弄得满身是伤,更糟的是——他运暗算他的人长得是啥模样都不清楚,日后可怎么报仇呀?
诚惶诚恐地走进销魂殿大堂,一迎上火奴鲁鲁严肃又森冷的表情,一颗心霎时凉了半截。完了完了!将军的心情又是极度欠佳,他要倒大楣了!
“狂电,你怎么搞成这样?张彩馨的魂魄呢?”端坐在大堂的大奴鲁鲁在看见狠狠不堪的狂电负伤走进大堂时,狐疑地问道。
“报告将军,属下遭到一来路不明男子攻击,张彩馨的魂魄八成是被那男子给抢走了。”狂电无奈地陈述。
“八成?意思就是说——你也不确定张彩馨的魂魄是否为那男子给抢去?”火奴鲁鲁浓眉一扬冷声道。
“是的,将军!”狂电硬着头皮说。在火奴鲁鲁面前唯有两种答案选择——”
yes或no,特别是他心情欠佳时,任何理由一概不受理,因为愈解释会愈糟。
“饭桶!连引领魂魄这等小事都办不成,还被来路不明的人打成这副德性,你简直丢尽冥界的脸!此事若被撒旦王知晓,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火奴鲁鲁玉责道。近年来死之领域的绩效远逊于生之领域,尽管他和陶尔已尽释前嫌,但在工作方面,两人可是互不相让;眼看年关将至,吊领魂魄却是频出状况,哼!这怎么可以?
“属下该死!请将军恕罪!”狂电忙单膝跪地道。
“哼!那来路不明之人,你可曾看见他的容貌?”压抑住满腔怒火,火奴鲁鲁沉声询问。是谁如此胆大包天,连冥界特使都敢“K”,有没有搞错?
“将军恕罪,他是从属下背后突击,所以……”狂电汗颜地嗫嚅道。身为冥界四大特使之一,这个筋斗可是栽大了!若对方存心置他于死地,他焉有命在?话说回来,他倒希望他一刀杀了他算了,唉!他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饭桶!你可真是替锁魂殿大大地丢脸,哼!”火奴鲁鲁气得说不出话来。此事若传扬出去,销魂殿之英名将毁于一旦,他非把那家伙给抓起来,一雪今日耻辱!
“属下该死……”
“好了好了。”火奴鲁鲁火大地挥挥手,并伸指一算。“狂电,那家伙暂且搁置一旁。张彩馨的魂魄非得在她应死亡时间一天内给引领回来,否则就得等到明年,冥界一日等于凡界七天,你必须在七天内伺机将她的魂魄给带回销魂殿。”
“是的,将军!”狂电点点头并站起身。
“偌!把这药丸给吞下去,伤成这副模样能见人吗?”火奴鲁鲁将药丸用手指轻轻一弹,狂电稳稳接住并送进嘴里,然后身形一闪,消失在大堂上。
※ ※ ※
汉来大饭店总统套房起居室。
“殿下,冥界特使绝不会放过她,更何况她阳寿已尽……”凝望着眉头深锁的夏思凡,罗克无奈地试图说服他。
“殿下,冥界特使来引领张彩馨的魂魄,那表示火奴鲁鲁将军已经在死亡薄上划下了她的名字。她既已除名,根本难以挽回……”汤尼赶紧在一旁附合,而未注意到夏思凡愈见难看的脸色。
“住口!我是叫你们帮我一起想办法,不是叫你们说这一大堆废话!”夏思凡不悦地打断汤尼的话,紊乱的思绪则因这铁铮铮的事实而更加难以理解。一个在死亡簿上除名的人,他该如何保住她?
“殿下,并非我们见死不救,只是在死亡簿上除名的人,除非撒旦王出面,否则根本无法改变这个事实。”罗克沉重地解说。
“撒旦王……那不就要请我父王出面?”夏思凡蹙眉道。
“殿下,远水救不了近火了;就算我们赶回蛇界,这一去一返,再加上游说撒旦王所须的时间,张彩馨早就被带至锁魂殿。她若一报到,就算撒旦王愿意,也无力回天了。”罗克缓缓道。
“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破坏特使的工作。”夏思凡略一沉思道。
“殿下,这是行不通的!冥界特使一看到我们,他若开口,我们怎能不交出张彩馨?不然,那是会伤了两界的情谊呀!”罗克无奈地说。昔年蛇后虽亦在死亡簿上除名,但时间上却来得及挽回她的生命。唉!这张彩馨怕是没这分福气哟!
“那就别让他看到,幸好来引领张彩馨魂魄的不是冷风特使,否则还真是回天乏术。”夏思凡蓦然一笑。事情总算有转机,毕竟冥界特使中唯有冷风知晓张彩馨和他们的关系。
“殿下,您……”夏思凡的笑容令两人犹如丈二金刚、不知其解。
“汤尼,你立刻起程回蛇界,并将此事禀告我父王,不得有误。”隐去笑容,夏思凡沉声命令道。此乃攸关张彩馨的生命,一点点的时间也不能耽误。
“殿下,若王问起来……”
“你就告诉我父王,张彩馨的肚子里已怀有蛇界的继承人了。”夏思凡毫不犹豫地回答。
“啊!?真的吗?”汤尼和罗克均异口同声地问道。
“快去吧!”夏思凡淡淡地望了两人一眼道。
“是,那属下走了。罗克,你可得多费心。”汤尼恭敬地说。蛇界的小继承人说什么,他们都得尽力挽回张彩馨的生命,谁叫菲狄雅斯王舍不得若梅王后再生育之痛。
“我知道。”罗克正色道,汤尼这才放心地离去。
“汤尼要去哪里啊?”张彩馨一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独处于主卧室,当下吓得一刻也不敢停留地走至起居室,却恰好看见汤尼消失的场面。
“你醒了?”夏思凡柔声问道。
张彩馨困惑地注视着他温柔的神情,压根忘记回答。
“殿下!”罗克担忧地叫道。此刻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机,如何保住张彩馨的魂魄,才是当务之急。
“嗯!”夏思凡意识地点点头,嘴里默念咒语,右手朝张彩馨轻轻一扬,一道蓝光倏然环绕住张彩馨全身。
“啊!什么东西?”张彩馨但觉一黏腻湿滑的物体缠绕住她右手臂,她不禁失声惊叫!她忙不迭地用左手拉开所穿长袍一瞧,一条晶莹剔透、通体泛着蓝光的小蛇正紧圈住她的右手臂,而不时吐露出的舌头彷佛在对她狞笑。“妈呀!蛇……蛇呀!救命呀!”当场三魂少掉二魂,她惊慌失措地猛摇手臂且大声尖叫,可就提不起勇气用左手挥掉小蛇。
“你冷静一点,你这样猛摇乱晃的,会吓坏它的!”夏思凡委实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在起居室内窜来窜去,还疯狂地抖动身体。须知,那条小蛇乃是他的原形分身,她这样大力摇晃,简直晃得他头昏眼花、乱恶心的!
“蛇……蛇呀!”夏思凡话一出口,张彩馨霎时吓得不敢动弹,且结结巴巴地用眼睛直瞟那条小蛇。事实上,这条小蛇模样熬是可爱,若非它的头呈菱角形而不是圆形,否则她应会喜欢它;话说回来,这小蛇长得也畸形,却不知这畸形是否具有毒性?唉!总而言之,保持距离总没错,但她根本甩不掉它呀!
“你别激怒它,它就不会咬你,明不明白?”夏思凡无奈地摇摇头,并望向强忍住笑意的罗克。唉!她适才的举动,的确够滑稽!
“它……它怎……怎么……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我手臂土来?”那条小蛇略一蠕动,张彩馨就浑身鸡皮吃瘩直冒,右手臂更是僵硬如石地举得老高。哇!它若是饥肠辘辘地把它的手臂当做是鸡翅膀,她岂非小命休矣?
“不晓得,可能它喜欢你吧!”夏思凡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内心则暗叹,顺便训练她那过于怯懦的胆子。蛇界的王子妃连蛇都怕,这象话吗?
“它喜欢我?你别开玩笑好不好?它是蛇,我是人,它怎么可能喜欢我?麻烦你把它拿走好不好?我好怕耶!”张彩馨难以置信,又可怜兮兮地哀求。
“它为什么不能喜欢你?再说,它若想走自然就会走了,有什么好怕?”夏思凡不以为然地挑眉道。
“我就是怕嘛!拜托你叫它走好不好?你是蛇王子,它一定会听你的,拜托拜托!”张彩馨苦着一张脸说。它的右手举在半空中快酸死了,可悲的是她又不敢移动分毫,生怕一动惹得这小蛇兽性大发……哈!她不就玩完了!
“你若还想要这条命的话,我劝你就习惯它吧!否则大罗金仙也就救不了你。”罗克冷声威吓。不知死活的丫头,夏思凡的分身黏附在她身上,冥界特使就无法寻到她的踪影。如此一来,他若想引领张彩馨的魂魄,就非得费一番工夫找寻;而这一番工大,应足够汤尼将夏思凡的旨意传达给菲狄雅斯王。不过,能不能挽回张彩馨的生命,还有待他们是否能够破坏冥界特使的工作,况且想要不让他发现,实在很难!
“你是说它能教我的命?”张彩馨压根无法相信地瞪视着小蛇。并非她瞧不起它,事实上,那男鬼尚未行动,地恐怕已被它吓死啦!
“除了它,恐怕也没有人想救你。”罗克意有所指地说。凭良心说,仅相处两日,夏思凡竟为她甘冒破坏蛇冥两界情谊之风险,张彩馨到底有啥魅力?虽说两人发生关系,但她是否怀孕还有待商榷,可是夏思凡却像中了邪般一意孤行,这究竟是啥原因?爱情吗?可叹他从未谈过爱情……幸好他没有,不然,像这样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可是敬谢不敏!
“什么意思?”张彩馨一头雾水地问。她和这条小蛇才初相见,可罗克的话却彷佛它与她极其亲密,有没有搞错?话说回来,愈瞧这条小蛇倒愈顺眼,她似乎曾在哪见过?
“听不懂就算了,天机不可泄漏。”罗克缓缓道。
“什么啊?”张彩馨茫然地望向沉默不语的夏思凡,期盼他能解答她的疑问。
“肚子饿了吧?”夏思凡移转话题柔声问道。张彩馨若知道她命在旦夕,铁定又吓得下经。唉!喜欢一个胆小如鼠的女孩,还真是伤脑筋!话说回来。她昨晚的行径可一点也不胆小,可他喜欢;不过回返蛇界后,可得费一番口舌去说服保守又固执的大长老喽!
“嗯!啊!海产?完了完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好端端的还掉到海里去?”张彩馨猛然忆起她的旗津之行,才一开始就宣告终结,还差点蒙主恩宠。唉!从那场车祸开始,她就好象和“楣”签定合约一样,衰到家了!
“好端端……小姐,你就站在船沿,不掉到海里才怪!”罗克揶揄道。一想起上午的情景,他就心有余悸,并发誓这后半辈子再世不搭乘任何行驶在海上的船只了。太可怕了!这一生他从未如此狼狈又窝囊过,而这全拜她所赐。啧!去啥旗津?他堂堂蛇界大侍卫的脸全给丢光了!
“啊!对了,上午搭船时,是你在吐吗?”张彩馨蓦然亿起道。
“笑话!我会吐?哈哈!我乃是堂堂蛇界大侍卫,我会吐?”罗克脸色倏然涨成猪肝色地反驳道。此乃攸关男性的尊严,他可不能承认!
“可是我明明听见有人呕吐的声音,难道是汤尼吗?”张彩馨困惑地问。
“大概是吧!”罗克实在提不起勇气承认。反正汤尼此刻不在现场,就赖到他身上吧!否则若被她耻笑,他堂堂五尺以上的男子汉,晕船……多丢人呀!
“喔!他真逊!这样也会晕船,等见到他,我非好好取笑他不可。”张彩馨露齿一笑地宣布。她总是被他们嘲讽,如今逮到这个机会,嘿嘿……“你要取笑他?”罗克闻言身形一僵。
“当然!”张彩馨肯定地回答。
“不……不是吧!”若让汤尼知晓他将晕船一事给赖到他头上,他不被他海K一顿才怪!但话已出口,岂能收回?他不禁求救般的望向夏思凡,而后者却回给他爱莫能助的笑容,罗克但觉眼前一片黑暗。
“夏……不……王子,我肚子好饿耶!”张彩馨狐疑地瞟了罗克一眼,却在五脏六俯的大声抗议下走向夏思凡问道。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吃饭皇帝大,罗克的怪异,还是等她吃饱了再来研究吧!
“好想吃海产,那今晚就吃海产吧!”夏思凡也宠溺地说。张彩馨是否能逃过冥界特使的追缉犹是末知数,在这期间,他决定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哇塞!好棒!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喔!啊!对了,我不要吃生的。”张彩馨闻言,霎时开心地手舞足蹈,却在忆起昨夜晚餐的情景担忧地声明。
“嗯。”瞧张彩馨一脸乐不可支的模样,夏思凡忍不住逸出一丝笑容应允。他侧转过头,却看见脸色乍青的罗克不由皱起眉头。“罗克,你没事吧?”能教他的贴身侍卫瞬间变脸色,张彩馨这回可占了上风。
“殿下,属下没事。”罗克稳定心神沉声道。无论如何,他可不能失了蛇界大侍卫的威严。
“嗯!你快下去吩咐吧!”夏思凡缓缓命令,罗克则朝电话方向步去。
“彩馨,从现在开始,你都不准有私自行动的自由,知不知道?”夏思凡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道。凡界的确有许多物品是蛇界所比不上,像电话、三温暖浴池……等等,或许他回到蛇界,该向他父王建议一番。
“什么!?可是我要上学耶!”张彩馨闻言一呆,随即在夏思凡身边坐下并试图说服他。哇!整天和这些蛇人在一起,多闷啊!尤其她只是个奴隶,无疑得二十四小时伺候他们,多惨啊!虽然这一、两日的待遇并不像是奴隶,但难保明日他们不会指使她、虐待她……一想象那情景她就浑身发毛,像手臂上平空出现的小蛇一样令她胆战心惊。
“上学!?你现在是我的人,还上什么学?”夏思凡蹙眉道。不行,去学校无疑是给冥界特使下手的机会,太危险了!
“王子,我是一个学生,读书才是我应尽的责任和本分,你不能剥夺我的权益!”张彩馨正色道。
“责任、本分、权益……你似乎忘记你现在的身分。”夏思凡好笑地瞅着她。
一张粉脸绷得紧紧的,宛若如临大敌一般,唉!
“那个不一样嘛!”张彩馨紧张地址扯他的长袍撒娇道。
“有什么不一样?你是我的奴隶,可是你却从未尽过奴隶的本分;况且,不让你去上学,可是为了你好。”夏思凡不为所动地盯着她的举动,心想,她该不会又想象昨晚一样来达成她的目的吧?
“王子,你若是为了我好,就让我去上学嘛!好不好嘛!求求你嘛!”张彩馨握住他的长袍就是一阵猛摇。
“不行!”夏思凡抽回长抱并冷淡地说。这回可不能让她得逞,否则保住她的生命只会更加棘手。
“王子!我上学回来会更加卖力地服侍你,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好喜欢读书喔!”没了长袍可摇的张彩馨干脆抓住他的手臂哀求道。她就不信他是铁石心肠,昨晚……哈!还不是让她给得逞了!
“不行!”夏思凡准备扳开张彩馨的手,可她就像吃了秤铊、铁了心一般的紧箝住他不放。“放手!”他无奈地命令,却换来它的身体更加亲密地紧贴着他,不禁令他忆起昨夜欢爱的情景,霎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渐渐被唤醒……“你不答应我就不放!”张彩馨使尽浑身力气地抓住他的手臂道。待看见他那翠绿的眼眸闪着异样的光采时,她才发现到两人的身体委实暧昧至极,一颗心突然狂跳起来,而身体则不自觉地蠕动。
“该死!快走开!别扭来扭去!”夏思凡极力压抑住冉冉上升的欲望。罗克就在小餐厅里,随时会回到起居室。啧!这小色女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他的身体却禁不起她的撩拨煽动,快……快投降了!
“王子……”张彩馨顿觉口干舌燥地呢喃,呼吸亦逐渐加快,心思则飘向昨夜,一抹红潮迅速飞染上脸颊。
“不行,快起来!”张彩馨倏然迷蒙的双眼,看得夏思凡不禁一阵心神荡漾,却得极力克制,声音则因强力压抑而略显沙哑。
“王子……”喑哑的嗓音就像醇酒般,越发令她意乱情迷。
“好吧!我答应让你去学校,快起来了!”细碎的脚步声由餐厅向起居室传来,夏思凡猛然一征,并投降道。
“嗯……”沉醉在情欲当中的张彩馨,迷惑地抬起头注视着高温急速冷却的夏思凡。他刚刚说了什么?
“你满意了吧?你可以去上学了。”夏思凡苦笑地赶紧推开她,并抚平微皱的长袍和调整紊乱的气息。伤脑筋!他竟然屈服于她的挑逗之下,明知道他一应允就会对她生命造成威胁,且连带对他造成某方面的影响,难道冥冥之中仍有其不可违背之意?
“上学……”张彩馨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地呆望着他高深莫测又冷漠的脸。这一剎那,他就好象是个陌生人一般令她心悸,而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喜欢此刻的他。
“殿下,晚膳马上就准备好了,请您稍待片刻……呃!发生什么事了吗?”罗克踏进起居室边宣布,待发现神色迥异的两人时困惑地问道。奇怪?他不过是离开八、九分钟的时间,起居室就像冷锋过境一般,而且又带有一丝莫名的激情张力。可……这怎么可能?
“罗克,明天彩馨要上学。你准备准备,晚膳好了再叫我。”夏思凡沉声命令,随即迈步走进主卧室。既然话已出口,他必须仔细斟酌一番,毕竟此乃攸关蛇冥两界的情谊和张彩馨的那条小命……唉!
“殿下,她明天要上学,这……”罗克错愕地注视着夏思凡走进起居室时停住话语,微侧过头打量张彩馨的面容;后者却是一脸茫然、困惑又惶恐的模样。啧!
这是啥表情?他还真被弄胡涂了?刚刚那八、九分钟的时间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