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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古代行 第六章 卷入宅斗(2)

  半晌,明德堂的堂屋只剩下祖孙二人和老夫人身边丫鬟、嬷嬷。

  「大丫头,你对今日的事有何看法?」

  今日,容安然觉得自个儿的脑子有点不够用,继母的消息很快,她不奇怪,即便放权或是分权,每个地方一定都有继母的人,更别说买馆钝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二门不可能不将这件事报上去。

  令她意外的是,继母竟然当众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并且直接作主给她建小厨房,这实在是太……剽悍了,对,剽悍,不甩自个儿身为当家主母的面子,有什么说什么,爽快俐落的做出对应。

  「一家人要齐心不太容易。」

  容老夫人微微挑起眉,「就这样?」

  「祖母不觉得吗?」

  容老夫人没忍住翻了白眼,「这还用你说吗?」

  容安然很无辜的摸了摸鼻子,这就是她对今日这事的看法啊。

  「虽然有小厨房,还是尽可能让大厨房掌勺,你别抢着做,知道吗?」

  「孙女知道,孙女若抢了大厨房的差事,这可多招恨啊。」每个夫人都有自个儿的小厨房,可是没有人自家关门做三餐,难道是因为没有厨娘吗?当然不是,那是因为知道不能将人家的好处都拿走了,即便想自个儿动手,领食材的同时还要送上一份谢银。

  「你是个通透的孩子,将来就是嫁进国公府,祖母也不必为你操心。」

  「祖母照顾好自个儿就好了,孙女在哪儿都能混……过得如鱼得水。」容安然对着容老夫人嘿嘿一笑。

  「去去去!」容老夫人懒得跟她说了。

  容安然行礼告退,带着欢喜地守在房门外的金珠离开。

  回到清兰院,秦海兰第一件事就是招来江嬷嬷,问清楚事情调查的结果。

  「老奴已经确定了,月铃撞到大姑娘真的是意外。」顿了一下,江嬷嬷上前一大步,压低声音,「月铃刚刚做好要送给表哥的荷包不见了,她急着找回来,因为在那之前她去了一趟大厨房,怀疑东西掉在大厨房。」

  「她在大厨房找到荷包了吗?」

  「找到了,掉在鸡笼子旁边。」

  秦海兰冷冷一笑,「这是有人偷走了扔在鸡笼子旁边。」

  「老奴也认为如此,而且应该是与月铃亲近的人所为。」

  「大厨房与月铃亲近的人一个都不准放过。」秦海兰可不是那种任人家欺负的人,这明显是有预谋,她若轻轻放过,对方的算计只会更加肆无忌惮,烦死人了。

  「是,大厨房那边最近越来越没规矩,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清理。」

  「月铃如何处置?」

  「月铃第一时间就察觉到自个儿错了,赶紧找老奴说清楚,老奴相信她不会再犯了,心想就罚三个月的月俸。」月铃是江嬷嬷提拔上来的,当然要尽力维护。

  秦海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不觉得太轻了吗?」

  江嬷嬷并不觉得太轻了,可是夫人明显不认同,「请夫人示下。」

  「虽然月铃自幼与表哥订亲,送荷包不至于落个私相授受的话柄,可是送给男子的荷包随身带着,一不小心就很容易遭人利用,她一个大丫鬟不懂这个道理吗?」秦海兰觉得这太愚蠢了,大丫鬟有时候直接代表主子,她怎么放心女儿身边有这么一个大丫鬟?

  江嬷嬷很快就明白主子的意思,「夫人是想将月铃降为二等丫鬟吗?」

  「月铃若是降为二等丫鬟,文悠院是不是要乱了?」秦海兰很清楚一个不能用的丫鬟最好送走,可是月铃表现一直很好,遭人算计犯了一点错就送走,很容易寒了下面人的心,可是降等很容易造成内部平衡破坏,生出纷争。

  略微一顿,江嬷嬷坦白道来,「其实,最近姑娘院子的丫鬟人心浮动,不知何时开始有了耳语,说什么若没有大姑娘,国公府的亲事就是四姑娘的,难免有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可是老奴已经放话了,夫人不愿意四姑娘嫁到国公府,谁敢私下乱说不该说的话,抓到了就直接送去庄子。」

  秦海兰目光一沉,「看样子有人不想让我好过。」

  「难道大厨房的事是冲着夫人来的?」

  「有人想要激怒大丫头对上我,可惜对方太小看这位大姑娘了,人家根本没当一回事,可聪明了,直接让丫鬟领着婆子大张旗鼓出门买馄饨,不用闹不用吵,一夜之问侯府全都知道了。」

  若是容安然听见了一定喊冤,这不是她有意为之,纯粹是想堵金珠的嘴,顺道解决晚餐,没想到变了调,不过加速达成她的目的,她觉得挺好的。

  「夫人在府里一向与人为善,究竟谁跟夫人过不去?」

  秦海兰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九年前她就起了疑心,有人对她恶意满满,可是容老夫人几个月后就带着容安然去了越州,侯府又恢复平静,一点点的耳语也没有,她就是想查也无从查起,多年过去,她也忘得一干二净了,没想到随着容老夫人带着容安然回归,风波又起,问题是她已将府里的人都梳理一遍,也想不通是谁跟她有仇。

  「夫人,还是先解决月铃的事。」

  「你将她交给牡丹,三个月后牡丹若是满意了,她就可以回到文悠院。」牡丹是秦海兰的大丫鬟,处事严谨,很会调教下面的丫鬟。

  闻言,江嬷嬷松了一口气,「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你顺道请姑娘过来一趟。」当娘的再细心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女儿的院子还是得女儿自个儿盯着。

  江嬷嬷应声退下。

  秦海兰无精打采的瘫在软榻上,从小她就是个不喜欢争斗的人,要不就不会是她嫁进侯府当继室,侯府看起来光鲜,但身为继室就是很多麻烦,教她如何不憋屈?

  进了侯府她认了,至少婆母睿智和善,男人不养妾室,可是莫名其妙成了人家的眼中钉,甚至谁躲在暗处对付她都摸不着头绪,这让她气得想骂人,还好继女不是个刁钻难缠又无脑的,否则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

  每次出门就会跟着一条尾巴,容安然觉得这种滋味真是太讨厌了,有一种隐私权被人家剥夺的感觉,什么事都摊在人家面前,没有一个人受得了。

  原本心想应该是自家人,还是关起门来解决,可是现实告诉她,她手上无人可用,想抓出尾巴根本是作梦,好吧,那就忍着,一次还好,两次还行,三次……没有一次缺席,这简直比挥之不去的苍蝇还烦人,害她连进食铺吃饭都觉得压力好大,真的是够了!

  为了找出这条尾巴,她不得不托师傅帮忙联络关晟凌,她认识的人当中只有关晟凌有能力查出对方的底细,这事只能求他了。

  这次见面她直接约在书坊,书坊的小隔间算是半开放式,万一不小心教人撞见,可以推说来这儿看书巧遇,勉强可以混过去,当然,她不会忘记应景的挑上一叠话本子。

  虽然是没什么营养的话本子,容安然倒也看得很认真,以至于连关晟凌何时坐在她面对都没察觉。

  「你很喜欢看话本子。」

  咚一声,容安然手上的话本子掉了,这个情况有点尴尬,只能故作若无其事的道:「随便看看。」

  「我还以为你只看医书。」

  「看医书需要专心。」

  「你看话本子也很专心。」

  「……」男人,你能不能不要揪着话本子不放?

  关晟凌见她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忍俊不住的笑了。

  「这没什么好笑,我做什么事都很专心。」容安然没忍住为自个儿辩驳。

  「我知道,你专注的样子格外动人,看着看着就着迷了。」

  从耳廓到脸儿,容安然一点一滴的红了,这个男人绝对是说情话的高手,三言两语就撩得她心慌意乱。

  「……我今日不是要跟你探讨看书的问题。」容安然不知道自个儿说了什么,反正就是要说点什么,赶紧将眼前的尴尬带过去。

  关晟凌点了点头,很诚心的问:「你想跟我探讨什么问题?」

  「……」她怎么觉得将自个儿坑了?

  关晟凌不忍心再逗她了,连忙转移话题,「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容安然收拾思绪,进入正事,「一出门就有人跟着,我想请关大哥帮忙,至少知道是谁,我才好出手反击。」

  「每次都是同一个人吗?」

  「两个人,轮着来。」

  「你会固定时辰出门吗?」

  「出门要用马车,必须事先请马房预备马车,我每隔两日去一趟医馆,每次都要通知马房,我嫌太麻烦,直接告诉马房我两日要用一次马车,原则时间固定是辰正,若有变动我会事先告知。」

  「你这不是等于告诉别人何时会出门吗?」

  「侯府离顾家医馆太远了,我出门不能不搭马车。」京城路边有搭载乘客的骤车,不过骡车不会出现在属于权贵的城西,她出门叫不到骤车,当然只能搭府里的马车。

  「出门乘侯府的马车原是应该的,这也能确保你的安全,不过同时意谓侯府掌握你的行踪。」

  容安然明白的点点头,「我懂,这原本没什么,只是我不想让人发现我频频出入医馆,曝露我在医馆坐堂的事。」

  「其实你可以从隔壁的布庄进入医馆。」

  「隔壁的布庄?」

  「布庄有后门,医馆也有后门。」

  「对哦,可是我不认识布庄的人,布庄愿意通融让我借道吗?」

  「你请顾家医馆的掌柜出面说一声,布庄会愿意卖这个面子。」

  不只是布庄,顾家医馆在城南说话可是很有分量的,谁都会给面子,不过容安然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老是去布庄,在外人看来还是一样很奇怪,这就好比换汤不换药。」

  「这一次是左边布庄,下一次是右边相隔两家的茶肆,你只要搬出顾家医馆,左右铺子都会给个面子,而我会尽快査清楚对方的底细。」

  「我知道了。」

  「以后有事寻我,你可以去问香馆寻褚掌柜,问香馆是我名下的产业,表明你的身分,指明相约何时,至于地点,」关晟凌左右看了一眼,「这儿还不错。」

  「妥当吗?」

  「你放心,我认识这儿的东家,我在这儿的时候关南会守在外面,而关东就在旁边的小隔间,方便我们说话。」

  容安然恍然大悟,难怪觉得他们说话的时候四周格外安静。虽然上这儿的人不是为了看书就是为了抄书,基本不会发生吵吵闹闹的情况,可是人来人往,待在小隔间里面还是可以感觉到外头的热闹。

  「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会全力支持你。」

  容安然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回以甜甜的一笑,遇见他,她真的很幸运,也很幸福。

  容安然将调查跟踪的事交给关晟凌后便抛到脑后,因为在她看来,这只是很烦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今师傅在医馆坐堂,她去找师傅不会落人话柄,万一不小心教人发现她来医馆干啥,她专门给女子看病,谁也不能拿这事说她什么,不过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不想发生的事就发生了。

  「容丫头!」顾老头冲进诊间抓住容安然的手,边说边拽着她往外走。

  「干么?」容安然整个人被拖下椅子。

  「有人上山打猎,掉进陷阱,摔在削尖的木片上。」顾老头的声音抖得很厉害,一想到刚刚看见的景象他就想晕倒,可是救人要紧,无论如何他必须坚持将徒弟拖到后面的房间。

  「木片在体内?」

  「是啊,吓死人了。」

  容安然好想翻白眼。师傅,你一个神医说这样的话合适吗?

  这种时候,容安然觉得还是闭上嘴巴比较好,专心处理病人的伤口。

  玉珠也机警的抱着药箱跟上来,将药箱摆好,然后去厨房取热水,方便姑娘进行消毒工作。

  顾老头看着两人戴上口罩,做好消毒工作,两人很有默契,一个仔细清洗伤口,一个将缝合的用品一一摆好,然后他的双脚越来越软,感觉下一刻就要瘫在地上。

  「师傅,帮不上忙就出去。」

  「哦。」顾老头猛然回过神,跌跌撞撞的开了房间的门闪出来,不过下一刻,他立马从双脚发软的景况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无论如何绝不能在其他大夫面前表现太软弱了,而且见到担忧的家属还要出言安慰。

  「你们放心,我这个徒弟擅长缝合术,这样的伤口难不倒她的。」

  虽然众人心存怀疑,但是人人的心思全在紧闭的房门上,盼望有好消息。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待容安然从房间里走出来,大夫家属全部蜂拥而上,还好顾老头很识相,知道这个时候不可以给徒弟添乱。

  「缝合术可不是小事,你们全部待在原地,听我徒儿仔细说明。」

  容安然唇角一抽,师傅是不是应该改行当护士?

  「只要伤口不发炎就没事了,不过他最好能够在这儿观察个一两日,留下一个人照顾他就好,不要全部的人抢着往里头凑热闹,免得将细菌……肮脏污秽不净之物带进去,致使伤口受到感染发炎。」

  顿了一下,容安然看了一眼众人,忍不住趁机教育,「你们要尽可能保持良好的清洁习惯,衣服旧了破了没什么,但不可以脏兮兮的,你们吃饭拿东西的双手更是如此,满是污垢的双手会将外面的不净之物带入身体。」

  「没错,外邪就是经由口鼻眼睛还有伤口进入我们的身体,使我们生病,严重的话还会死人。」顾老头大声的附和。

  容安然又想抽唇角了,说起道理,师傅真的是顶尖高手,可是动手的时候,他怂到令人不忍卒睹,算了,还是不要想了,越想越难过。

  「师傅,病人接下来交给你了。」

  「没问题。」顾老头无比勇猛的拍着胸口。

  容安然很想说你的问题可大了,不过师傅的面子一定要给,这种事当然只能师徒私下讨论。

  这个早上已经接近尾声,容安然不打算再看病人了,她回诊间整理服装仪容,便收拾东西带着玉珠离开。

  今日的意外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插曲,可是整个医馆还有不少百姓见证了她的医术,然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的名声悄悄传开来,从顾家医馆来了一个神医,变成顾家医馆来了一个女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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