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精彩!”瀛泰激动地跳起身,竖起大拇指。“哲烈嘉真是朕所见过最有能耐的真英雄!”
跟在身边的班布善,脸上布满嫉妒之色,心下暗转恶意,哲烈嘉,就尽管得意吧,反正再活的时辰也不多了!
接着,哲烈嘉用黑布蒙上了黄骠马的眼睛,训练它跨过那些白蜡杆,几十趟下来,马儿越跑越溜,高度也越来越高,大有越空而起的英武之气。
大家正看得目不转睛,一个劲地叫好鼓掌,远处却突然传来不小的动静。
“怎么回事?”瀛泰问。
班布善的属下贴在他耳边解释了一番,他点头后,上前禀报,“回皇上,是守卫的士兵看到一只百年难得一见的白鹿王,正在追捕。”
“白鹿王?”他一拍腿,大叫道:“这可是象征吉祥的瑞兽,传朕的口谕,不准伤着它,朕要亲自去抓!”
“皇上,万万不可呀!”班布善假意劝阻。
“爱卿不要阻挡朕,朕就骑太阳的儿子晨星,你骑太阳,有了你这员猛将保护朕,不会有事的。”瀛泰下待他多言,自去牵那匹一直跟在一旁的小马。
“皇上小心啊,等等老臣……”他嘴巴里虽然这样喊着,却使眼色不准近侍阻拦小皇帝。
瀛泰在没有丝毫阻力的情况下骑上了马,往丛林奔去。
群臣都被哲烈嘉的精湛马术吸引,很少人注意到这边的事情,就算是有人注意到,看见班布善跟在后面,也没人会多管闲事。
只有石楠从隐身的地方走出,看着前面渐渐消失的身影,在看向正在驯马场上的哲烈嘉,想起主子的叮嘱,立刻跳上一匹马,追随而去。
瀛泰丝毫没觉得自己已经深入险境,他追寻着树林中不时传来的嘶鸣和士兵们的乱叫声,越来越深入林中。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追随的士兵越来越少,只是兴奋地头脑发热,一心想看到只有在书中才能见到的白鹿王。
“在这里,白鹿王跑到那边山洞里了。”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一声。
他循着声音望去,果然看到一双白玉质地,老枝权状叫结盘神的美丽鹿角在某处绿丛中晃动。
瀛泰赶紧驱马往那个方向赶去。
而另一边,哲烈嘉早已因为驯马而湿透了猎装,他脱去了上衣,宽阔的胸膛上布满汗水,肌肉奋起,线条结实,汗珠顺着锁骨滑下胸口,没入小腹,发绳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披散的长发因为汗湿而粘附在厚实的背上,让他看起来狂野又魅人,他眯起双眸,认真对付胯下的野马。
他掌控着马儿的每一个跃起,每一次落下,随着它在空中奔腾,他的全身都在用力,他强健的右臂上青筋隐现,揪着马儿长长的鬃毛,他的长发顺着风的方向,肆意飞扬。
眼看马儿就要跨过那最高的一道白蜡杆,人与马仿佛已合为一体,在半空中作完美的跳跃,却猛地——
“嘶——”马儿高昂嘶鸣一声,马首突然垂下,整个身子往下急促坠落。
“天呐!世子殿下要摔断脖子了……”
瀛泰追随着白鹿王的身影,他的身边只剩下班布善还在跟随。
“班布善,你看,白鹿王就在前面。”看到那双鹿角不动了,急忙停下马,他从马上跳了下来,往白鹿王跑去。
跑了两步,他蓦地止住脚步,有些傻眼的瞪着眼前的怪物——
“这、这是什么东西?”
这只鹿,怎么会像人一样站立?它身上裹着的东西是什么?是白毛布套吗?瀛泰突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大胆!你们竟敢欺瞒朕?害朕白白高兴一场!”他的小脸恼得涨红。
那个装成白鹿王的人见小皇帝识破了一切,索性将固定在头上的大鹿角扔掉,解下头套。
那男人虽然被识破,并不见惊慌之色。
“朕一定要让班布善治你的罪!”
兹啦!脚步踩过干枯枝叶的声音,瀛泰直觉是班布善来了,立刻趾高气昂地命令,“班布善,这个人骗了朕,朕要你好好惩罚他!”
“是,皇上!”他阴笑着走向他。
正觉得有异,才抬起头,就被班布善手中锋利的双斧吓破了胆。
“哇啊啊!”瀛泰尖叫一声,看着那双斧头向自己劈来,本能的抬起双手遮住了脸。
哲烈嘉的耳朵一动,立刻捕捉到那从森林深处传来的打斗声,他如鬼魅般双脚一抬,便跃上树梢,踩着枝叶三两下跳跃,便赶到了目的地。
只见石楠已经身负重伤,全身是血,但他还是保护着身后哇哇大叫的瀛泰。
“小子,你给我闭嘴!”哲烈嘉厌恶地向他丢出一句话。
若这个小子不是瑛符的弟弟,他才懒得多管闲事,有那么一刻,他真想袖手不管了,做个得利的渔翁,可一想到瑛符那张哭泣的小脸,他咬紧牙根压下这个念头。
这颗小肉包,这辈子欠他的,看她下辈子要怎么还!他在心中暗想。
班布善将一双斧头使得虎虎生风,他的帮手也是个狠角色。一手银钩,一手长剑,双双向石楠攻来,眼看着四把兵器就要将已无力抵抗的他捅个大窟窿——
锵!忽地,一片金光闪过,班布善定睛一看,他们砍到了人,却似乎根本无法伤这男人分毫!
“这、这是什么鬼!”帮手吓得脸色都白了。
因为哲烈嘉只用一臂便挡住他们的兵器,他手臂上浮起白烟,被一股红光包裹住。
“是护体神功!”班布善也面现惊惧。
“石楠,你没事吧?”
“世子殿下,属下没事。”石楠知道自己此时只是一个负累,因此立刻退出战圈,撤到一旁。
“哇啊啊啊,哲烈嘉,你终于来救我了!是你说今天不管什么人叫我做什么事,我都要去做,这样瑛符才会回来的,瑛符呢?”为了他的一句话,自己的小命都差点没了,他最好不要骗他,否则他绝不放过他!
不过要不是这样,他哪里会知道,一手将他养大,他视之为父的班布善,对他竟存有谋权之心呢?
“你少废话。”哲烈嘉看不惯只会哭哭啼啼又没用的东西。
“喂!”他好歹也是皇帝,怎么对他如此不敬。
瀛泰的抱怨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揪起了衣襟。
“哇啊啊啊啊——哲烈嘉,你要杀了我吗?”他张牙舞爪地叫嚣,却止不住被甩到树上的去势。
等他叫完才发现,他正站在高高的树枝上,仿佛有人将他轻轻提起又放下,看来哲烈嘉是为了防止他被他们波及,才好心把他扫离战场。
“嗯,念在你还有就朕的心上,朕会对你从轻发落的。”瀛泰摸摸下巴,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看戏。“不过你们最好斗个两败俱伤,一个被朕发配边疆,一个滚回老家,再也没有能力东山再起,而那个笨蛋瑛符,就还给朕啰!”他跷着二郎腿,神态悠闲,眼睛却紧紧盯着下面的战况。
哲烈嘉冷冷一笑,向两人伸出手臂,手指勾动,阴鸷黑亮的双眼梭巡四野。
“别浪费时间了,有多少伏兵就一起上吧!”
话音方落,就见四面八方投射出蛟绳,如乱花般向各个方向穿过,乱得让人根本看不清也无从闪避,而他却气定神闲,动也没动的站在原位。
“这是用东海蛟龙筋制成的绳索,你越挣扎它绑的越紧,怎么样?我们英明神武的世子殿下,我看你现在还能怎么办?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