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要这样握才不会让自己受伤。有什么……”正在指导新进社员的童靓紫闻声回头,毫无防备地被揍了一拳,正中他的左眼,眼前顿时一黑。“唔。”
素学姐来了。后半段的话全被吞进肚子里去,没有说的必要了。
“啊!”有人惊呼。这一拳下手不轻哪!
“怎么可能?”有人不敢置信。居然不偏不倚地打了个正着!
“怎么会?”有人傻眼。她竟然舍得打童靓紫!
就算风度再怎么好的男人,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揍了一拳,恐怕也没有办法再继续维持他的好风度。
“素学姐,你怎么可以打人啊?!”
“靓紫学长,你没事吧?”学妹们心疼不已。
“没事。”他摇头。
童靓紫捂着左眼,从完好的右眼瞧见了浑身燃烧着怒焰、正甩着手的素学姐。
“素学姐,我哪里得罪你了吗?”虽然左眼窝又痛又麻,他的语调仍旧是一贯的平静轻松,没有暴怒。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手指痛到麻了,由此可见她使上多大的劲儿。原来不只被揍的人会痛,打人的也这么……痛!
打架真是件吃力不讨好,损人不利己的事。
素学姐会这么气他,原因只有一个——潮汐。“我做了什么?”他这一阵子安分得很啊。
装傻!“你竟然还背着潮汐去招惹其它女孩子,让她伤心难过。”她不介意唤醒他的记忆。
那已经是上星期的事了,现在才来追究会不会太迟了?童靓紫恍然大悟,“但是潮汐已经原谅我了。”为何她还要来翻旧帐?
“潮汐心软好说话,不代表你就可以软土深掘,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她当然知道潮汐已经原谅他了,只是她反复思索了两天,深深觉得不该让他的日子过得这么舒适惬意,所以来替好朋友也替自己出一口气。
害她也因为对潮汐有所隐瞒而感到愧疚不已。
“我说过不会放过你,这是让潮汐伤心的惩罚。”可恶的花心小男人。
“就算是要惩罚我,这一拳也该是由潮汐来打。”他思付,至少潮汐下手应该会轻得多。
她双手环胸,无畏无惧地抬头瞪着他的右眼,“怎么?你想打回去吗?”就算他真的会回敬她一拳,她也不会后悔动手揍他。
“素学姐,我从不打女孩子。”也禁不起他打。娇滴滴的女生是用来疼宠、用来呵护的。
“哼。”至少,他还有这一点可取。“如果你连最基本的忠实都给不起,那你就当作做善事,趁早放她自由,不要再折磨她。”
放她自由?不要再折磨她?他微微一怔,“我是爱她的……”
“你是真的爱她吗?”素不客气地质问。
童靓紫立即回答,“当然是。”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努力地控制自己,改掉过去花心、处处留情的习惯,虽然偶尔还是会凸槌,不过他是真的很努力地在改变自己了,只是需要时间。
习惯的养成需要时间的累积,反之亦然。
她不是没看见他的改变,只是还不够。“要是你再让潮汐伤心,我还会替她再揍你第二拳、第三拳……”她的威胁也只是希望他能更认真地看待感情,潮汐可以快乐一些,少吃点苦头。
素把话说完就走人。
有学妹挨了过来,“学长,你的眼睛要不要紧?”
更有贴心的学妹送上以手帕包裹的冰块,“靓紫学长,冰敷一不会比较舒服,也可以消肿。”
“谢谢。”童靓紫收下学妹的爱心,贴上眼窝,微微冰凉的感觉稍稍舒缓了眼窝的火辣辣。“好了,接下来你们自己练习。”他要回学生会办公室养伤了。
*
学生会办公室内,耿深蓝坐在座位上,大剌剌地将两条修长的腿架在桌子上,脸上盖着一本杂志,也不晓得是清醒还是睡着的。
颜冬雪则是在看书,闻声抬头——“靓紫学长,你、你的眼睛怎么了?”
童靓紫笑笑地随口胡诸,“长针眼。”
中午不是还好好的,才过了两个多小时就突然长出针眼来了?哪有那么快的?
而且长针眼是要冰敷吗?“去看医生了吗?”
“没。”瘀青大概没什么特效药可以抹,看了也没用。
拿开脸上的杂志,耿深蓝锐利的眸光透射出来,而后迅速起身地拉走颜冬雪,“会传染,离他远一点。”
“深蓝学长……”虽然针眼具有传染性,但是这样明显的闪避会不会太……伤人了?
童靓紫以完好的右眼瞅着他,褐色的眼眸里透出浓浓的谴责意味,“不过就是针眼嘛,你有必要拉着小雪闪这么远吗?”活像他罹患了什么传染性超强的世纪绝症似地,太过分了吧。
“会长针眼肯定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而依你的个性怎么可能只看没有采取行动,搞不好……”耿深蓝故意拽长尾音,狐疑地瞟了瞟他。“这染上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
童靓紫不以为意地笑笑,反将他一军。“就叫你要多念点书,才不会连那种没有半点医学根据的谣传都相信。”
“我就是不喜欢念书,怎么,你要咬我啊?”他双手环胸,撇撇嘴,一副“来啊!谁怕谁”的模样。
扬起嘴角,童靓紫戏谑地道:“虽然同样是动口,不过咬人太不优雅了,也不是我的强项,嘴巴的功用有很多,我个人比较擅长接吻,而你大概还没有经——”话还没说完,暗器已经迎面袭击而来。
“关你屁事!”耿深蓝没好气地咒了声。
靓紫学长擅长接吻!颜冬雪的脸又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深蓝学长真的还没有接过吻吗?
他反射动作地挥手挡下迎面而来的杂志,“欸欸……说实话也不行,做人可真难啊!”
“靓紫学长,你的眼睛……”根本不是长什么针眼,而是瘀青。
耿深蓝幸灾乐祸地笑,“活该。”
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来,正为系上展览的事忙得不可开交的唐绛色趁着空档时间过来,“深蓝,场地的事……”
“放心,我已经交代下去了,星期天下午展览一结束,你就直接去接涟漪大姐到店里来。”为了涟漪大姐的生日Party,“扑朔迷离”还得歇业一天。
“谢谢。”不经意瞥见童靓紫脸上的黑眼圈,他诧异地挑起眉,“这是潮汐学姐的杰作?你们分手了?”
没想到潮汐学姐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这一举打得可真是……绝啊!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童靓紫又把包裹着冰块的手帕敷上眼窝,“我和潮汐好得很。”不知为何?听到分手这两个宇,他的心底仿佛扎了根刺,舒坦不起来。
“这是你招惹上不该招惹的女人了?”唐绛色似笑非笑地瞄瞄他黑了一圈的眼窝,深邃的眸底悄悄地越过一簇洞悉一切的光芒。能打伤靓紫的,向来只有女人。“总不会是走路撞到的吧?”
靓紫还没察觉到吗?他对潮汐学姐的感觉不一样,虽然一时还戒不掉花心、爱拈花惹草的恶习,但是只要稍加注意就会发现他一点一滴地在悄悄改变着。
说到这个他就觉得很哀怨,而且冤枉,“是素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