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这些日子以来,你在武学上的惊人成就是老夫始料未及的,独孤兄有你这样的儿子,也该含笑九泉了。」
看著独孤邪过人的武学才华,似乎雁剑门又有了重新发扬光大的机会,这叫柳孟野怎么不兴奋。
「邪愧不敢当,学成之後,必让武林中人重新了解飞雁剑法的神猛威力,师父,邪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独孤邪冷冷一笑,他的确是要让飞雁剑法名震武林,只是采用的方式,这柳家老头可能无法接受吧!
「哦?邪,你当真有心重振雁剑门的声威?」柳孟野一阵欣喜。
近几年来,柳氏子弟不是资质过差让他不满意,不然就是没有称霸武林的雄心壮志与胆识,而独孤邪似乎足个相当适合的人选。
「弟子必当尽力。」
「可是别忘了,不能收外姓弟子,老夫收你,完全是因为独孤兄的请托。」柳孟野再次提醒著。
「弟子当然遵守师命!」一抹邪笑划过独孤邪的唇角,这些话都是他柳掌门活著才算数吧!
这时,柳絮晴陪同默言来到厅堂,打断了独孤邪与柳孟野的对话。
「爹……」柳絮晴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一脸怒期的柳梦野面前。爹还在气她救了默言吗?
「师父,默言知错,请师父责罚。」默言立刻跪在柳孟野面前。
「嗯,你知道错就好。」
出乎人意料之外,柳孟野如此容易就原谅了默言,并没有责备柳絮晴擅自让默言进庄的事。
找著了合适人选,默言的存在,对柳孟野而言,似乎不再是那么重要
「爹,你真的肯原谅默言吗?」柳絮晴笑颜逐开。
「呵呵……爹不是说原谅他了吗?默言,起来吧!」
「是!」
默言顺势迎上独孤邪诡谲的目光:心中不免疑惑,难道师父原谅他是因为独孤邪的缘故?
「默言,为师很感谢你这些年来形影不离的保护著晴儿,不过现在,你可以放下这个责任了。」
默言不解的看著柳孟野。
「爹,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都听不懂?」
「晴儿,独孤兄在生前曾和爹约定,在你及笄前一年,便要独孤兄的独子前来迎娶你,没想到独孤兄却先走了一步,爹原想这件婚事或许不成了,不过,邪几天前跟爹提过,他很喜欢你,晴儿,既然邪有心於你,爹就答应了邪的求亲,也了却独孤兄的一番遗愿。」
「是的,邪倾心於晴儿姑娘,没想到爹与师父早定了这门亲事,真是姻缘天注定,晴儿姑娘,你说是吗?」
柳孟野每说一句,柳絮晴的粉脸就惨白一分。
爹是认真的吗?默言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柳絮晴惊惧的望著默言,希望他能出声说些什么。
只是默言一直不愿回应柳絮晴的目光,一个人默默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冲击。
虽然与默言相处十二年来,默言只说过他会保护她一辈子,但这应该也算是承诺了吧?还是这是因为爹的命令所作下的承诺?
「默言,从今尔後,你可以专心练剑,照顾晴儿的责任就交给邪了。你先离开吧,师父还有事要跟晴儿和邪谈。」
很明显的,柳孟野认为默言的责任已了,此时的默言对梆孟野来说,已经不具任何的价值。
「是,师父,默言告退。」
望著默言离去的步伐,柳絮晴万般的心痛。
独孤邪则是扬起一抹颇具深意的笑。
「爹……你这是在干什么?」
「晴儿,你这是什么口气,竟然跟爹这样说话,太不像话了。」
「师父,请不要责备晴儿,可能是默言师兄要离开,晴儿一时间还无法接受。」独孤邪打著圆场。
「算了,晴儿这丫头,都被默言惯坏了。」
「爹,你……」
「好了,别再说了,默言他说什么也比不上邪,他只是爹捡来的弃婴,说什么也无法当柳家的掌门,所以爹认为最好的安排就是让你嫁给邪。」
「爹,默言他……」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决定了。邪,你开导开导晴儿吧。」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晴儿,我们的婚事是老早之前就决定好的,你不要反应那么激烈!」独孤邪好言相劝。他早就在等待撷取这甜美的果实!
默言,这一场争夺你已经败下阵来了!
「不可能!」
柳絮晴完全无法接受,忍住即将落下的泪水,转身奔回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身子一软,她缓缓的沿著房门坐了下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爹怎么会突然决定她和邪的婚事?难道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原谅默言的吗?
默言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默言……
柳絮晴伏在膝上痛哭起来,嘤嘤的抽泣声,袭向屋外男人的心。
默言并未走远,他深邃的瞳眸依旧沉静,静静地站在屋外守护著她,直到屋内的呜咽声消逝,这才缓缓的移动脚步离开。
哭累而睡著的柳絮晴因脚麻了,这才醒了过来,泪痕依旧挂在脸上。
抬头一望,晕黄的夕阳照进屋内,染黄了整间斗室,过往和默言共有的回忆一幕幕涌进柳絮晴早不能负荷的心中。
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悄悄滑落。
她一直以为可以跟默言一起到永远……从没想过竟有一天,自己会与默言分开……
不行,她绝对不能放弃默言,不论怎样,她都要跟默言在一起!
柳絮晴拭去眼泪,来到厨房,熟练的拿起材料开始制作默言最爱吃的杏仁糕。
忙乱了一阵子,柳絮晴将热腾腾的杏仁糕搁在竹篮里,如同往常般,往默言练功的山顶奔去。
她远远的便看到一个人影在黄昏余晖中,舞剑弄影。
「默言……」
听见柳絮晴的呼唤,默言立刻停下动作,回头望著娇小的身影。
「你看,我帮你做了杏仁糕喔。」
「不要为我这么辛苦了。」
「来!吃看看,还热的。」
「还是给邪吃吧。」
默言极力忽略柳絮晴脸上的斑斑泪痕。
明明知道那些眼泪是为自己所落的,只是师命不可违,何况两人的身分实在太过悬殊,他也知道自己是配不上柳絮晴的,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竞得远离她……
看著柳絮晴粉脸上的泪痕,默言心口上一阵吃痛。她不该掉眼泪的,她应该要开、心的……
僵硬的指尖一直想拂去柳絮晴娇颜上的泪珠,但最後仍仅是在脑海中想著,不敢真的化为行动。
「如果你不吃,我宁可把它丢掉!」柳絮晴撒手一放,整篮热呼呼的杏仁糕就这样翻落在地,沾满了尘沙。
柳絮晴此时此刻再也无法压抑欲夺眶的泪水,温热的液体滑落柳粉脸,一滴一滴的掉落在两人脚边的杏仁糕上。
柳絮晴眼中绝然的神情,深深揪痛默言的心!
此刻,默言幽黑的瞳眸再也不能控制地释出浓烈爱意,因为柳絮晴的眼泪已唤醒了长久蛰伏在他内心的情感。
默言低下身,捡起早沾满砂土的杏仁糕,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见状,柳絮晴按捺不住满心的感动,扑进默言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默言,我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我更不能离开你,默言……八年前的承诺,还算数吗?你答应过我……要永远陪伴在我身边的……」
默言伸起僵硬的双手,十二年来,第一次用自己的双手将柳絮晴紧紧拥在怀里,粗糙的掌心传来柳絮晴温热的体温,他喉头一紧。
她对他的感情他是明白的,只是他……真的可以拥有她吗?
「默言,我们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的地方,好不好?」柳絮晴不畏惧的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行,我不能违抗师命。」理智终究还是胜过情感,虽然自己百般不舍,不过还是一句师命难违啊!
「默言,难道我爹的命令比我还重要?」
「师父的养育之恩不可不报。」
「难道你眼里只有我爹?」
柳絮晴猛然被泼了一盆冷水,愤而离开默言温热的怀抱,失望的望著眼前自己深爱的男子。
默言仅是静默不语。
「你是不是一直把我视为我爹交给你的责任?」
柳絮晴一直害怕默言对自己好,仅是因为柳孟野的交代。
「你为什么不回答?还是答案真如我所说的那样,你对我的好,完全是因为我爹的缘故,根本不是因为我?我再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吗?我要你老实回答我!」
柳絮晴只想听到默言内心真正的声音,而不是因为柳孟野关系而敷衍她。
「喜欢。」
终於,默言回答了。
「那我们离开这里。」柳絮晴依然不死心。
「不行,不能违背师父。」
又是这一句!柳絮晴知道默言真正的想法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山顶。
默言无言的望著心爱的女人远离自己,明显的感觉到心底强烈的痛楚。
默言啊默言,你本就不该逾越本分的……别痴心妄想了!
墨黑有光泽的眼瞳,随著柳絮晴身影的消失,而逐渐黯淡。
柳絮晴一进了柳庄,迎面而来的是独孤邪询问的眼神。
「晴儿,你去哪里了?」独孤邪望著柳絮晴凌乱的发丝,当下明白她又去山顶找默言了,但他压抑著内心的怒气,好言的问道。
「你不要管我!」柳絮晴愤恨的望著独孤邪。
「你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吗?」独孤邪暴怒的架起柳絮晴的身子,把她押回屋内。
面对柳絮晴对他的百般忽略,让独孤邪等不及要以更为激烈的手段来索取她的回应。
「你在干什么?放开我!」柳絮晴拚命的挣扎著。
「你爹都把你许配给我了,你就是我的娘子,你不能再为默言掉眼泪,你眼中只能有我!」
独孤邪将柳絮晴强押到床沿,望著柳絮晴的粉颊因怒气而涨红,他心里一阵激荡。
「我不承认……咳……我们的婚约……」独孤邪的强逼,令柳絮晴不舒服的一阵猛咳,倔强的眼神依旧盯著独孤邪,一点都不肯妥协。
「我不停的讨好你,甚至你爹都答应要将你嫁给我,为什么你对我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咳……就……咳……算有,也是厌恶。」
独孤邪望著猛咳的柳絮晴,心中一阵不忍,於是拉起柳絮晴的身子让她坐著,让她舒服点。
「你会後悔今天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的!」
「你……咳……这是什么意思?」不安的预感闪过柳絮晴的内心。
「我会更不留情的杀了你爹和默言,你等著吧!」独孤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望著那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柳絮晴小脸一阵惨白。
他到底是谁?他想杀爹和默言!?
「惊讶吗?告诉你也无妨,飞雁剑法我已经学成了,这个世上只需要有一个人会飞雁剑法,那个人就是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爹将我许配给你?」
「因为我要让默言失去生存下去的意义,说不定他现在已经离开了柳庄,避走他乡了,哈哈,这样我要杀光柳庄的人,就容易多了。」
「不可能的,默言不会离开柳庄的。」柳絮晴的神情惊惧万分,「你到底是谁?」他不是爹朋友的儿子吗?
「我本来想学了剑法就走,没想到却让我发现了一个足够匹配上我的女人,就是你——柳絮晴,所以整个柳庄,我只打算留下你和飞雁剑法的秘笈,其余一概不留。」
独孤邪将柳絮晴锁在屋内,狂笑几声後大步离去。
他待在柳庄太久了,今天应该有个了结了!
独孤邪抽出身上的剑,伸出舌舔舐剑尖,随即在白森的剑上留下一道怵目惊心的血痕。
血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
独孤邪热血沸腾,准备上演最後一场戏码——
「独孤邪……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爹……快逃啊……」
柳絮晴惊恐的不停拍打著房门,只听到远处不停传来哀嚎声、求饶声,与慌乱奔跑的声音。
「不要……不要……」柳絮晴用手压住自己的双耳,不让自己听见那些凄厉的喊叫声。
默言,快来救我,默言……
夕阳余晖映照在山顶,默言两眼茫然的望向远方。
该是遵从师命让自己守护十二年的女子嫁予他人,还是顺从她的心愿,带她走……
他的心绪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
突然,山顶一旁的树上出现一道人影,此人衣著光鲜华丽,应为名门之後,人影跃下枝头,一点声响也没发出,看来是个练家子。
「兄台是谁?怎会上祁山来?」
「在下司羽彻。」
司羽家可是当今武林正道之首,掌管武林霸业数十代,受到武林极力的推崇与景仰。司羽彻是司羽家的掌权人,亦为当今武林领袖。
默言虽终日在祁山上,但经由柳孟野的叙述,多少也知道一些武林上的事。
「司羽公子,不知造访祁山有何指教?」默言疑惑的问道。
「最近武林出现一位狂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心狠手辣,已经残害了数十名的武林同道,不仅如此,还有些门派被灭了。这些门派都是一些与武林较少往来的门派,因此先遭到毒手。
雁剑门向来与世隔绝,恐怕会成为攻击目标,所以我特来知会你们一声,让你们有所防备。目前我对此人一无所知,只希望能及时阻止这一场武林浩劫。」
「我会回去转告师父的。」
「那就拜托你了,如果发现此狂徒的踪迹,千万不要单独对付他,赶紧捎信来司羽家,我会立即赶来,这人武功极高,绝非等闲之辈。」
「我们会小心的。」
「後会有期。」
司羽彻一旋身,快速离开默言所在的山顶。
默言在心里反覆咀嚼司羽彻的警告,忽然一个不祥的预兆笼罩心头,他赶紧奔回柳庄。
「可恶!独孤邪,你竟然恩将仇报……」
柳孟野怎么也想不到独孤邪竟然会出手伤了自己,而且还是用自己教他的飞雁剑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哈……很惊讶吗?柳掌门。」看著柳孟野微颤的身子,知道自己所下的软筋敞开始发挥作用了。
「你究竟是谁?你不是独孤兄的儿子!」柳孟野怎么也无法将独孤邪与自己好友的亲生儿子联想在一块,这般魔魅之人绝非寻常人。
「哈哈哈……我确实是独孤仲恒的儿子,不过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一个,那一个人是我大哥,我只不过假冒他的身分,来夺取他的一切。」
他就大发慈悲,把话挑明,不要让这个柳掌门死的不明不白。
「啊……这……」柳孟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哈哈哈……很惊讶吗?再告诉你一件事,独孤一家二十余口,全死在我的刀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仲恒亏待了你什么?」柳孟野怎么也没想到,站在自己眼前的,竟是个弑亲恶徒,握剑的手更是颤抖。
「亏待?哈哈哈,他欠我的可多著呢!同样是他的儿子,大哥他凭什么可以获得一切,而我只能沦为街上的乞儿?这不公乎,所以我要报复!」
说起悲惨的往事,独孤邪凶恶的脸色更为狰狞,彷佛已化身为夺命恶鬼。
「你知道老夫跟独孤兄之间的约定……所以你利用老夫……」
推敲出独孤邪的诡计,柳孟野更是胆颤不已,他真是老糊涂了!
「没错,大哥不仅获得你的垂爱,甚至还可以娶到像晴儿这般美丽的女人,这些我都要取代他而拥有,柳孟野,你受死吧!」
想起死状极惨的娘亲,独孤邪更是一阵怨恨。他要将这些虚伪的败类杀光,柳孟野亦是当年对娘亲见死不救的人之一,他该死!
「可恶!」柳孟野运起掌劲,却发觉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你已经吃了几个月的软筋散,不可能有力气的,不用挣扎了,乖乖受死吧!」独孤邪毫不心软,拿起剑直接刺向柳孟野的心窝——
默言推开庄门,奔进庄内一瞧,只见柳庄内横尸遍野,令人看得沭目惊心。
默言心头大震,赶紧奔进大厅,只见柳孟野全身是血,卧倒在血泊
默言赶紧将柳孟野扶起。
「师父,是谁做的?」
「默言,对不起……师父,错怪……你了。快去救……晴儿,他要晴儿……默言……杀、杀了他,清理门户,晴儿,就拜托你了……」话一说完,柳孟野就死在默言的怀中。
「师父!」默言凄厉的大喊。
他小心翼翼的将柳孟野的尸身,搁在另一边乾净的地板上,抽出剑,迈往内堂。
果然,独孤邪就是司羽彻所说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狂徒!
「晴儿,柳庄的人已经被我杀光了,没人会来救你了,乖乖跟我走吧。」独孤邪睁著满布血丝的双眼,拿著沾满鲜血的剑,一步步走到柳絮晴的面前。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如果你肯跟我走,我发誓,我绝对不再杀人。」
「走开!你杀了我爹,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走!」
「那是我的原则,世上所有的武功,都只需要有一个人会就可以了。晴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愿意为了你,放弃成为武林盟主的机会。」
「你走开!我恨你!」
「只要你跟我走,找就放默言一条生路,也放全武林一条生路。」
「你根本打不赢默言,还说什么大话……咳……」
「哈哈!我是让他,我要打赢他是轻而易举的事,飞雁剑法有许多破绽,柳孟野还自以为是天下无敌,不过经过我梢加修正,飞雁剑法已经是毫无破绽了。」
「我不相信!走开,别过来!」
「晴儿,我会真心待你的,跟我走!」独孤邪的眼中绽放出难得的柔光。
「不要靠近我,走开!」柳絮晴慌乱的摸索著身旁的东西,匆忙中打翻了不少瓶瓶罐罐。
她该怎么办?她绝对不能跟她走,求死的意志逐渐凝聚在柳絮晴的心中
「晴儿,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
「哈哈哈……你的鬼话谁会相信!」
柳絮晴陡然在一旁的矮柜中,摸出一瓶绿底白身的小瓷瓶——是绝情丹。
「晴儿……」独孤邪伸出大掌,抓住柳絮晴的纤肩。
「不要碰我……咳……咳……」
接著,柳絮晴倒出瓶中的丹药,仰头一举送入喉中。
「晴儿,你吃了什么?告诉我你吃了什么!」担心柳絮晴吞了毒药,独孤邪顿时一阵手忙脚乱。
柳絮晴的身子逐渐瘫软……
「砰!」
默言一把推开柳絮晴的房门,杀气盈满一身,大步跨人房内。
「独孤邪,放开她!不准碰她!」
默言浑身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怒气,挥著剑尖朝著独孤邪砍去,猛然砍伤了独孤邪的右臂。
「别过来。」独孤邪阴沉的喊道。
「别碰她!」默言不为独孤邪的恫吓而退缩,反而更加趋向前。
「默言,红色外丹,到底是什么东西?快告诉我。」
「你对她做了什么?放开她!」默言一把推开独孤邪,将早已面无血色的柳絮晴紧紧拥进自己怀中,不让独孤邪靠近她一步。
「晴儿,她吃的到底是什么?快告诉我。」
「绝情丹。她全身筋脉已经全部封死了,都是你,独孤邪,纳命来!」
「不可能的,一定有救她的办法。」独孤邪完全失去了平时的从容。
不行,她不能死,她是他独孤邪所爱的女人,她不能死!
正当默言要跟独孤邪做个了断之时,独孤邪忽然一个翻身,往外飞纵而去,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