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冷静一下,我、我、我……”一紧张就结巴的小梨,在三个大男人的注视下更加手足无措。
“该冷静的人是你吧?”水族馆长冷冷地说,将自己的那杯水塞给她。“喝下去,顺口气,再慢慢说。”
小梨感激地接过杯子,那股熟悉的安全感再次袭来,她听从地喝下水、深呼吸,准备面对她搞出来的残局。
“你确定你妈妈放得下你吗?该不会是想抓著小梨去当炮灰,小梨这么柔弱,嫁给你这个‘超级恋母’的懦弱家伙,一定会被那个‘ㄎ一ㄤˋ ㄎ丫’的婆婆欺侮。”大学叙授仰著俊秀的脸,很鄙夷地看著高阶主管。
“你说什么?不许你这样说我妈妈,我妈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一定会好好对待小梨的。你这个变态的娘娘腔!”高阶主管不甘示弱地反击。平时温和无害的模样全走了样,小梨看得目瞪口呆。
那ㄟ按耐?她还来不及出言调解,他们已经自顾自地吵了起来,还吵得浑然忘我。左一句“还没断奶的大小孩”,右一句“假正经的同性恋”,瞬间两人先前菁英的形象化于无形。
这就是菁英中的菁英吗?──的确无人能敌。
看著正在咆哮的两人,小梨意识到她大概无法插嘴,只能等他们吵到一个段落再说。
“喂!去换件衣服。”站在一旁看戏的水族馆长忽然开口。
“嘎?”
“嘎什么?去换衣服!”水族馆长不耐烦地把她推进卧室。
不到两分钟,小梨换上白T恤和牛仔裤走出来,那两个人还在吵,而且越骂越溜,一点都不会结巴。要换作是她,肯定舌头打结,搞不好连舌头都咬掉了也不知道。
水族馆长看著她一身轻便的服装,抓著她的手臂问:“钥匙带了吗?”
小梨从矮桌上抓起一串钥匙。
“皮包呢?”
她在地上找到被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踢来踢去的皮包,哇!她的包包都变形了。
还来不及哀悼,她就被拎出门,喀地一声,门阻隔了那两个人的叫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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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么?”被拖著走的小梨,很不识相地问。
水族馆长白了她一眼。“落跑啊!还是你想听他们吵架?”
小梨大力摇头。她被他俐落地丢进一辆载卡多的蓝色小货车,看著他熟练地启动、排档。
“我们要去哪儿?”
“当然是兑现你的承诺!你不会忘了你答应要当我的会计这件事吧?”他锐利地看她一眼。
“没……没忘!”小梨冒著冷汗说。在那双能杀人于无形的眼神下,她哪敢说个不字。“可……可是,那跟我们的目的地有什么关系?”
“带你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他头也不回地说。已经懒得瞪她了。
“这么快?”
“难不成还慢慢磨?我很忙,上任会计说走就走,很多杂事搞得我不能做事。你的工作就是帮我记帐、付帐单、开发票、向厂商讨债、跟银行周旋这些琐事,不要让这些事来烦我,知道吗?”
小梨愣愣地点头,水族馆长继续叨念著她的工作内容。“我们公司除了有店面之外,还有网路邮购。”
哇!现在水族馆生意这么进步,还可以网路邮购啊?生意潜力不错喔!她看看正专注开车的水族馆长。想不到他的生意头脑这么好,事业做得这么大。
“对了,最近我的门市人员和客人私奔了,所以,这两天你也得帮忙站柜台看顾店面的生意。你……你没问题吧?”
小梨想了想,点点头,说:“可以,我以前的工作就是和客人面对面接触,我想这应该难不倒我。”
他点点头,接下来,车厢内一阵沉默。他交代完毕,专心地看著前方路况。
“呃……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小梨唯唯诺诺的开口。平时她并没那么胆小懦弱,只是一连串措手不及的状况再加上他那张凉飕飕的扑克脸,才让她变得这么奇怪。
“什么事?”他连音调都这么冷冰冰,是不是从事水族馆工作的人都这副调调?
“你和赵大哥还有刚刚那两位是很好的朋友吧?”不然看到刚刚那混乱的场面,他竟还能面不改色从容以对,一定是见多识广才办得到吧?
“赵大哥?你指的是元旗吗?”
小梨点头。自从湘婷介绍她和她新婚的老公认识时,小梨便以“大哥”称呼赵元旗。
“我和元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麻吉,至于他们两个是到大学时才认识的,不过因为住同一间公寓,所以常混在一起。”他忍不住又打量了她一眼。“你真的忘了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小梨嘿嘿直笑,他看了看,叹了口气。
“连名字都没记住?”他又问。
小梨愧疚地低头不语。
“刚刚那个戴眼镜的叫姚季安,目前是某公司的营业主管,另一个叫郎景伏,是某大学的教授,至于我……”
小梨拉长著耳朵仔细听著。
“你昨夜抱著我时喊的是‘亲爱的’,吻我的时候叫我‘甜心’,骑在我身上的时候不停地叫著的是:‘叫我女王,你这个低贱的奴隶。’,所以我很烦恼不知该如何自我介绍。”他趁著红灯停车时,一双俊眼竟凌厉地盯著她看。
小梨面红耳赤地望著他,元全呆掉。他、他在说什么?她昨晚真的那么猛?想不到她的本性如此豪放,实在……太可惜了,她居然什么都不记得。哦!好恨喔!她在心里暗自恼恨,可是他就这么大剌剌的说出来,未免太羞人了!
“还要我继续吗?”他一手搁在方向盘上,一手放在她的椅背上,将她困在车门旁。
“不用!不用了!”她情急地抬手遮住他的嘴,害怕他又说出什么更惊人、更香艳刺激的话来,她可承受不起。
他看著她笑了一下,虽然小梨的手遮住了他的笑容,可是那微眯的眼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就在这时候他的唇突然亲吻她的掌心,小梨像被烫著似地缩回手,但那一吻已像烙痕深刻在她的肌肤底层,也引起了身体一连串的涟漪。
她惊慌地握著被亲吻的手,双眼圆睁地看著他勾著一抹邪笑。“你……你……”小梨的心跳狂奔,她抖著唇问不出口他为何要这么做。
“我怎么?昨晚我们做的比这个更激狂几百倍呢!你想再试试吗?唤醒失去的记忆啊!”他倾身在她的耳边低语,炙热的气息吹过她的耳垂,诱惑的气息充斥她的鼻间、胸臆。
小梨觉得她就快不能呼吸了。她的双唇微张,眼色迷茫,透过长长的睫毛看著他的嘴唇越靠越近──他就要亲她了。
喔,天啊!他的嘴唇好性感哦!快,快点吻她吧!她好想知道昨晚他是怎么吻她、怎么爱她的。快来吧!她呼吸急促、鼻孔微张。还差两公分、一公分、五公厘……
叭──叭叭──
后面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拉开两人的距离,他笑著看她一眼,随即坐回驾驶座,放开手煞车、排档往前开。
哦!可惜!就差那么一滴滴她就可以尝到他的唇!可恶!她愤恨地瞪著后面那辆叭他们的轿车,眼中的怒火几乎将那辆车燃烧殆尽。
小梨看著路旁的绿色指示牌,才知他们正往台中东海大学的方向驶去。
“你的店该不会是在东海附近吧?”她问,心里强烈希望他否定她的猜测。
可惜事与愿违,她该知道自从昨夜她的霉运就开始了。他轻松地转著方向盘说:“没错。”
啊!那儿离她在文心路上的套房有一大段距离耶,这代表她每天都得要骑至少四十分的车通勤上下班。一想到此,她开始为她的屁股哀悼起来。呜呜~~骑那么久的车子,她的屁股一定会开花啦!
只是,小梨没想到还有另一件更“骇人”的事正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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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馆长的店大约十几坪大、位在最热闹的街上,比邻而居的大多是热闹吵杂的小吃摊贩,因为靠近大学,所以有许多便宜的小吃、商店和流行时尚的店面统统聚集在一条街上,形成东海商圈。
当她一走入水族馆长的“店”时,脚立刻像被用钉子钉住了一般,定在门口动也不动。
她张大嘴巴呆呆地看著「店”里的一切──
不是“水族馆”吗?那些鱼啊、海底生物啊,都到哪儿去了?原本她还期待塞满整面墙的水族箱会填满眼帘──没想到,触目所及尽是一件件煽情、惹火的情趣内衣,红的、黑的、紫的,露胸的、露背的、露屁股的,豹皮的、薄纱的、丝绸的……令人目不暇给、眼花撩乱。
门旁有一面玻璃窗柜,柜中有一男、一女的模特儿,女模特儿穿著一套粉红色性感内衣和吊带袜,男模特儿只在重点部位挂著一件豹皮的“套子”,由于男模特儿没有做出生殖器官,于是那“套子”只是虚虚软软地垂著。
在模特儿四周还悬挂著一些清凉、美丽的比基尼女郎海报和大大小小的气球──大的气球是真的,至于小的……形状太奇怪了,小梨觉得好像不是气球……地上有个木箱摆著两只香槟杯,杯中盛满假珍珠,另外还有一些假阳具和按摩棒。
店里有五、六个开放架玻璃柜,架上摆满琳琅满目、稀奇古怪的“商品”。许多东西以小梨的“智商”实在看不出是啥东东,只有那些搪瓷娃娃她大概看得出是摆饰娃娃,只不过姿势都很暧昧,有的趴著露出屁屁、或露出ㄋㄟ ㄋㄟ,有的大张著嘴,胸前写著「给我含吧!”令人脸红的字眼。
她调回视线、努力压下脸上的红潮,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她觉得一阵晕眩。
忽然间,她看见这间“店”的主人悠哉悠哉地晃到柜台前和一个满脸痘子的年轻人打招呼。
那年轻人嘴里回应招呼,眼睛却已越过他看向小梨。他笑著低声说了一句话,但由于隔著一段距离,再加上小梨还处于震惊中尚未回复,所以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话,只知他惹来水族馆长的白眼和斥退。
“满脸全豆花”的年轻人不以为杵的笑了笑,又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往柜台后的门走去。现在整间店里只剩她和……呃,该怎么称呼他?情趣用品社的社长?
天啊!他开的不是水族馆吗?怎么变成情趣用品店了?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小梨觉得脑袋一阵晕眩。
在充满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趣用品的狭小空间里,两个孤男寡女,要叫小梨不胡思乱想也难。她该走向前去质问他,还是转身逃跑?不过,就在她犹豫之际,他已替她下了决定。
“你不进来还杵在那儿干么?妨碍客人上门啊?”他已站到柜台后面,正抱著胸睨她。
小梨原本还因难为情而感到退缩,但他的粗声恶语惹毛了她,她三、五步便冲到他面前,无法克制地红著脸大声说:“你骗我!你居然骗我到……到色情场所来上班!我告诉你,就算你告我背信毁约,我都不可能屈服‘下海’!你若敢‘逼良为娼’我就去警察局告你!”
他愣了一下,看著她的表情有点奇怪。“告我什么?”
“告、告你违背善良风俗,告你诱骗良家妇女从事色情行业!”小梨说得理直气壮,有点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居然说得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罪名来。
“色情行业?小姐,开家情趣用品店算不上色情行业吧!还有,我什么时候诱骗良家妇女来著?是你答应要‘补偿’我,自愿和我来的耶!”
“那……那我就告你诈欺!”小梨想了想,又说。
“诈欺?怎么说?我诈欺了什么?”他拧著眉不悦道。、
“你骗我说你开的是水族馆,结果,竟然是……竟然是这种店。”
“喂!殷小梨!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开的是水族馆啦?还有你说‘这种店’是啥意思?怎么,卖情趣用品见不得人啊?我做的是光明正大的生意,不偷不抢不骗,请你不要用那种贬低人的语气讲话。”他义正词严的模样吓了小梨一跳。
想想他说的也对,卖情趣用品又不犯法,她这么贬低他的确不对。可是,关于他欺骗她一事,她可绝对没有诬赖他。
“还说你没骗我!昨天喜宴上我问你做什么工作时,你给我的名片上明明就印著什么“爱情水族馆”的,还说不是骗我?”
“‘爱情水族馆’?”他的额上有三条黑线逐渐加深,脸颊微微抽搐。
由柜台上的名片盒捻起一张名片,不说一句地递到她面前。小梨接下名片,仔细一看──
欢鱼情爱馆
地址:台中市XX路XX号(东海大学附近)
电话:04-2XXXXXXX
小梨又揉了揉眼睛确定她没看错,奇怪?可是她昨天明明看到名片上印的是“爱情水族馆”啊!当时她还觉得好笑,怎么会有人用“爱情”当作水族馆的名字,原来,是她弄错了。
“怎么会?我明明……”小梨还瞪著名片挣扎,仿佛瞪久一点,那五个字就会变成“爱情水族馆”似的。
“我看是你喝醉,眼花了吧?只看见鱼、看见馆,就断章取义的自以为我开的是水族馆。殷小梨,这是你的绝技之一吗?”他冷冷地吐她糟。
小梨羞窘得无话可说,低著头任由他骂。“不好意思,是我弄错了。”
“那现在还告不告我?”
“不告、不告了……”她连连摇头兼摇手。拜托,闹了个这么大的笑话,她哪有脸叫警察来看她丢人呐!只是……心里还是感到怪怪的,她应该是理直气壮的啊!怎么才三言两语就莫名其妙的变成理亏了呢?
她偷瞥著一脸寒霜的“水族馆长”(一时还难以改口,而且小梨暂时还想不到该怎么叫他。)“可……可是……我之前不知道你开的是这种──”想到他刚刚义正词严的反驳,急忙改口。“是情趣用品店,所以才答应的,现在,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在这儿上班,所以……所以……”
“你想落跑?想‘食言而肥’?”他挑起一道眉,面无表情地说。突然,他声音一沉,背一转,哀凄凄地“哭”起来了。“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水性杨花的女人总是把男人玩玩就忘了,早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实现你的‘诺言’的,我居然还俊傻的相信,呜呜呜~~”
小梨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落差极大的反应,一时之间怔住了;她想抬手安慰却又不知从何安慰起。但他的“哭诉”和指控正中小梨内疚的心。
的确,想到昨天自己这么惨无人道的折磨人家,现在又言而无信的想毁约,实在太可恶了点。
看著他一抽一抽的肩膀,小梨心软了。
“好啦!好啦!我答应就是了,你别哭了啦──”
小梨安慰的手才搭上他的肩膀,他随即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对上她的眼睛。
“你说真的?太好了!那就麻烦你了。不许反悔喔!”说完,便立刻拿出商品目录来向她解说目前店里大致的产品有哪些,站门市时该注意些什么,还有最新的产品价目,对VIP客户该打多少折扣……等等琐事。
小梨再次瞠目结舌地看著他,忽然有种被骗上贼船的感觉,不过,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
“水族馆长”交代完一长串的事情后,便想闪身走人。“下午的客人较少,你趁空把目录和价钱看一下,三点时阿邦就能过来帮忙,我再告诉你会讦的工作内容,这段时间你没问题吧?”
小梨还能讲什么,她无言而僵硬地点头,眼睛盯著目录上一张“巨大阳具”的图片──没办法,长这么大她还没看过男人的“那个”,现在能毫无遮拦、仔细地看个够,她实在无法移开目光──脑袋还在努力消化这个冲击和他刚交代的事。
他沉默地看著一脸呆滞的她,说不担心那才有鬼,可是,其他人还有事要忙,他也没闲著,打工的阿邦又得上课到二、三点才能过来,现在只有她能帮忙了。
“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就进来问我,我在三楼的办公室,楼梯在后面。”他指了指柜台后的门,又顺便说了一下店里的茶水间位置,交代她若不想喝水可以叫隔壁的饮料来喝,记店里的帐。
“好了,店就交给你啦,别搞砸了!”他再次叮嘱。
小梨也再次点头,眼光又瞥到柜台上摆的一包包平安符。咦?情趣用品店也代售日本神社的平安符?保佑什么?“打炮”顺利吗?还是保佑身体健康?
他叹了口气。她真的没问题吗?看她一脸苍白,手足无措地东摸西摸,他迟疑地转身走进门,突然又探出头。“还有,我叫杜宇晨,不是什么‘水族馆长’!”
原本还在研究平安符的小梨,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你从一路上就不停的喃喃自语,我想不知道都不行。‘水族馆长’?亏你想得出来,殷小梨,我真怀疑你的脑袋是用什么做的?你确定里头装的是脑浆吗?”
“要你管!”厚!这个男人的嘴巴还真不是普通的毒,和沉湘婷实在有得拚。难怪湘婷讨厌他!一想到刚刚她还对他意乱情迷,渴望他的吻渴望得要死,真是丢脸死了!
“还有,好好看店,别把客人吓跑了!”杜宇晨不知道她的心思,还一脸挑衅地说。
“我才不会!我一定会让客户宾至如归,到时候把你整间店的东西都卖光光,让你数钱数到手酸!”小梨很少被人激到理智尽失,但不知为何这个杜宇晨就是有这个本事能让她一下子渴望他的吻,一下子却又气他气得要命。
“……我拭目以待,”他摇了摇头。“看来我得赶快找个人才行,不然我的店恐怕不保。”
“欸!我都说我会努力看店了,你干么讲那种漏我气的话?”小梨怒目圆瞠,双手交叠,这个“毒舌男”嘴里真的吐不出象牙来。
“我只是未雨绸缪,总之你只要别把整间店给弄丢我就阿弥陀佛了。”忽然杜宇晨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还有,再说一次,别再叫我‘水族馆长’了,我开的是情趣用品馆不是水族馆,笨蛋。”
“我就是要叫你‘水族馆长’,怎么样?你这张‘章头鱼目’的脸不开水族馆可惜了!”笨蛋?他居然说她是笨蛋?小梨简直气炸了,她决定和他杠上了,昂著下巴说。
没想到他竟然笑了。第二次看他笑,小梨居然情不自禁的感到心跳加快。怎么会这样?她该不会是病了吧?他们不是在吵架吗?他怎么能笑得这么开心?难道被她骂他很爽吗?
就在她纳闷自己怎么回事时,他已消失在门后,整间店里只剩下她和一堆看了叫人脸红心跳的“商品”。
啊?,她的命为什么会这么苦?才被裁员不久,便马上弄丢了处女膜,现在居然沦落到来情趣用品店上班,她有何颜面见江东父老啊?
就在她感叹自己凋零的身世时,突然发现她原本紧张的心情不复见。奇怪,刚才她不是还紧张地研究东、研究西,怕自己不能胜任看好这家店的吗?怎么那些紧张的感觉全不见了?!
好像……就在他忽然冒出来说他叫杜宇晨,还毒舌的骂她没脑浆的时候,那股对他陡升的怒火就把自己原来的紧张情绪都烧光了。
是她的错觉吗?难道他的嘴贱是为了缓和她的紧张?是自己想太多了吧?那个“毒舌派”、“变态男”会有这么好心?
小梨不断地揣想他的本意,完全忘记自己已经开始了她人生的第二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