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出了什么错?”脸色铁青的费一帆怒指地上一张张的资料文件。冷台莉慢慢的弯下身子捡起其中的一张、然后再一张、一张
“这不是我…”正要辩驳文件上的资料不是她做的,而是薛意沁时……她猛地想到一没错,这份文件是她在看过薛意沁做的之后觉得不好,她另外重新整理制作,然盾就放到桌上交待薛意沁拿到费一帆的办公室。只是这两份不同经办人的资料怎会放在同一份卷宗里?
“你知不知道我在国安集团的几个大股东面前丢了多大的脸?你让老郭送来两份分析,结论、损益不同的评估案,你到底要我提那个呀?你做了我多久的秘书?为什么还犯这种不诙犯的错误呢?”“是你要我直接在你办公桌上拿那份装在牛皮纸袋里的资料,交给老郭送过去的,我真的不知道这两份评估案放在一起。”冷台莉委屈的辩自,“何况之前我也是看沁沁做的评估案不行,还特地牺牲睡眠连夜重做一份,后来也是请沁沁送到你办公室……”“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沁沁的错罗?”’“我没有这么说。”
“但你的神情是这么告诉我的。”费一帆生气的说道。“冷台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眼。要找沁沁麻烦,请不要用这种拙劣的手段。”
“你是说我故意陷害薛意沁?”冷台莉都快气疯了。“费一帆,你护短也不必这种护法吧,说话可得凭良心。”或者是因为冷台莉之前以非常手段逼迫费一帆继续维持这段感情,甚至要求结婚,让他厌恶透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薛意沁才屈服,现在让他稍逮到冷台莉的错处,便起了激烈的情绪反应。
“你又凭良心做事了吗?”精光一闪,费一帆意有所指的反问。猛地一怔,冷台莉回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她才缓下激烈的情绪。
“说到重点了,原来你才是那个为了想摆脱我,处心积虑的找我错处的人。”冷台莉不屑的冷哼,“不可能的,费一帆,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就是别想甩掉我。”
睨望冷台莉,费一帆握紧拳说:“随便你怎么说,我只要你从今以后别拿公事做为你打击沁沁的无聊手段,因为损失的是薛氏集团。”
“听起来你头脑还算清楚的嘛。”望着冷台莉充满怨气的神情,费一帆暗地想到不能做得太绝,否则她会反击到薛意沁身上。想到薛意沁,他立刻缓下脸色。
“好了,这件事就算了,以后别再犯了。”
“就这样算了?费一帆,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你当我冷台莉是??????”
蓦地一个怯怯又愧疚的声音插了进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冷台莉、费一帆立即转头看去——
“帆大哥,是我笨,把两份评估案放在一起,我以为你要用时会问,到时候再拿出其中一份来给你就好,怎么知道你会让老郭直接帮你送过去?!”
见薛意沁一脸愧疚的要死的模样,费一帆心头立刻又有一股强烈的保护心。瞧她从投做过事的柔弱稚嫩样,他不禁怀疑要如何把这庞大的集团交给她管理呢?对商场的尔虞我诈、你来我往的生意互动,她又怎么招架得住?何况她从小就像个小公主,被小心保护在城堡里一样不懂人情险恶,他当真放心的把薛氏还她后一走了之吗?种种想法迅速掠过脑海,费一帆开始犹豫了。他到底该不该跟冷台莉妥协?就这样屈服在她的要胁之下?这不是他的个性。
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来反制冷台莉?保护薛意沁一定要委曲求全吗?他非得用妥协来交换爱码?他对薛意沁的爱、对她的保护就这么脆弱的不堪一击?
“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好吗?帆大哥你不要再责怪台莉姐。”薛意沁来到费一帆身边劝架。“沁沁,我没有怪冷秘书。我只是提醒她要多照顾你。”
“她已经很照顾我了。帆大哥,你都要跟台莉姐结婚了,所以千万不要因为一点莫名其妙的原因就吵架。”
“都说了,我没怪她。”
“那就好,帆大哥,我这么没用,连个最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你说,我怎么继承薛氏嘛?!”而这也就是她的目的。只要她表现得愈没有能力、愈白痴样的话,以帆大哥的责任心跟重义气的性格;就算他决定结婚,婚后也不会掉头离开薛氏的。
想到他要和冷秘书结婚,她的心又狠狠抽痛了一下。
“别急,我说过我会帮你的,在你没完全上手前,我不会离开薛氏的。”
终于听到他肯定的答复,薛意沁整个人都亮了起来。“真的?你没骗我?”她仰头开心的问。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点了下头,费一帆轻轻环住薛意沁走向她的办公桌。
“来,你坐下来把电脑打开,调出国安集团的资料档案……”他干脆自己下来教。
而打从薛意沁出面认错道歉就被晾在旁边的冷台莉,胸口处燃起熊熊怒火…
就算搞到两败俱伤,她也不会轻易放过费一帆,薛意沁。冷台莉暗地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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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夜晚来临了,不想下班的薛意沁拖到快到和张晔约定的时间,才依依不舍的跟费一帆提了张晔要来接她前去凯悦参加餐会的事。没想到,费一帆频频点头的称许她早该多多出席社交活动,这样才能多学一些商场上的人际应对。实在令她泄气。
“老郭,等会儿张晔会过来接我去凯悦参加一个餐会,晚上你就不要让郭妈给我等门了。”身穿一袭黑色镶细钻的晚礼服,薛意沁走下楼采,看见老郭上前跟他交代。
“好,我会告诉她的。小姐,都快七点了,我看我直接送你过去凯悦好了。”老郭建议。
“张晔他坚持要过来接我,他应该快到了。”说完,门铃乍响。
“大概是他来了,我去开门。”老郭转身走出客厅,不一会儿进来了。“小姐,是文华的赵太太来看你了。”薛意沁意外的看着跟着老郭一起进来的不速之客。“阿姨?!”
“沁沁。”
“阿姨,你好久没来沁园看我了。”薛意沁虽高兴却也不免暗暗发愁,因为又得忍受那千篇一律的指控和抱怨。
“还不是忙那些有的没的妇女会。”看到薛意沁的盛装打扮,陈绍梅问:“你要出去参加派对吗?”
“不是,是去参加一个跟公司有关的活动餐会。”她并不想多做说明。
“跟公司有关的活动餐会?沁沁,你到外面的公司上班?”
“不是啦。”她实在不想多谈任何跟薜氏集团相关的事,因此转移话题。
“阿姨,你今天来找我有事?”
“哦,倒是没什么事。沁沁,来,让阿姨好好的看看你。”一身珠光宝气的陈绍梅状似慈祥的拉着薛意沁左看右瞧的。
“怎么瘦了?是不是郭妈没好好照顾你?”转过头来,陈绍梅朝厨房方向喊。
“郭妈....郭.....”
薛意沁马上拉住阿姨的手道:“阿姨,我根本没瘦多少,也不关郭妈的事啦。”
“可我怎么看你是瘦了点、憔悴了些呀?”也不知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关怀,陈绍梅很专注的打量薛意沁。
“可能是这些天在公司太累了吧。”她随口说道。
原来沁沁确实到薛氏上班了。很明显的,她刚刚根本就不愿提,八成里头有名堂。陈绍梅暗暗想道。
”沁沁,原来上次你在电话中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到薛氏上班了。我还以为你在我跟我开玩笑呢!”
“阿姨,我怎么会跟你开玩笑呢?这还是帆大哥下的通牒,再不去上班,他可是会生气的。”
“这么说……费一帆真的准备把薛氏还给你了?他会那么好心?我不相信。”她仍是用小人的心态在看费一帆。说真的,在现实的功利社会里能贪的就尽量贪,谁会愚蠢到把钱往外推?见阿姨一副怀疑费一帆的神情和眼底微露的贪婪,薛意沁打从心底就觉不舒服。但因为是自己的亲阿姨,她也不想多说什么,免得伤感情。
“等我一切都上手后,帆大哥会安排我接管继承薛氏的。”她轻描淡写的说。
“那……沁沁,你行吗?”问完,陈绍梅警觉说错话立即改口。
“阿姨的意思是,你有兴趣接手经营薛氏?要不要找人帮你?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你姨丈或是叹平可以帮你的。”她热心的说道。叹平是陈绍梅的儿子,亦是薛意沁的表弟
“不用了,帆大哥会帮我。”说着,薛意沁悄眼的看了下墙上的钟,张晔该来接她了吧?
一听,陈绍梅变脸了。说来说去,还是在费一帆的掌控之中,他真是老奸巨猾呀!
“又是费一帆?我说沁沁呀,他既然有心要把薛氏交还给你,干嘛还霸着薛氏呢?可见他根本就无意交还薛氏集团嘛。”
“就算他拿走薛氏,我也没意见。毕竟这些年来都是他在打拼,我相信就算爸爸在世也会答应把薛氏交给他的。”
这下还得了,陈绍梅差点就跳起来了。
“沁沁,你是不是头壳坏了?你父亲辛苦经营下来的家业,你就这么不在乎的想双手送给外人呀?要送人也轮不到费一帆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阿姨,你怎么这么说话??!”她皱眉。
“我没说错,费一帆是你父母从孤儿院带回来的,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薛意沁提高音量:“阿姨,你不必刻意强调,身为孤儿不是他的错。”
“他跟我抢薛氏就是他的错。”陈绍梅火大的失言嚷道。
脸色难看的薛意沁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只因她不想给人有富家女骄纵气息的感觉。“薛氏集团是我爷爷薛志浩创立的,是在我父亲薛世坚的手中发展起采的。我是薛家唯一的孩子,如今由我继承更是理所当然的事。阿姨,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她严肃含蓄的说道。
“我……”自知失言的陈绍梅尴尬的道歉。
“沁沁,对不起,阿姨都是被这个费一帆气的。你不知道,他不但放假情报给你姨丈,害他做了错误的投资决定,平白损失了两亿多的资金,最近连文华实业的股价他也要处处打压,我气不过嘛。”
“既然是投资错误,股价一定往下掉的,怎能怪帆大哥打压姨丈的文华实业呢?何况又不是帆大哥强迫姨丈做的决定。”薛意沁耐着性子的和这个还在肖想薛氏产业的阿姨解释。奇怪,都已经过七点了,张晔怎么还没到沁园接她?她看了看时间,心里暗想。
“是他亲口承认的。喏!就在前几天我到薛氏去找他理论,我指控他当年跟我抢你的监护权是为了觊觎薛氏,他也没否认。”
闻言,原本坚信费一帆为人的薛意沁,终于有了一丝丝怀疑。再想起上次冷台莉的话,顿时她又心乱如麻了。要知道,当有人一而再的跟你灌输你原来自认为正确的观感是错误的,再坚定的信念也会动摇。而如今,连如此相信、倚赖、深爱费一帆的薛意沁,也不免产生疑惑了。
“不可能的,阿姨。”
“我不会骗你的,沁沁。”
“是吗?”薛意沁明白阿姨虽痛恨费一帆,讲话也很夸张,但不会凭空造谣。通常都是有三分事实她便会加油添醋的渲染成十分。
再回想起那天在他家厨房里的吻…—她用力的摇头。不,说什么她也无法相信阿姨的说词。阿姨痛恨帆大哥,自然对他有偏见,她怎能相信呢?
因为爱,所以她相信。
是的,就算当初帆大哥确是因私心才争取她的监护权,她也不会介意,因为她爱他,她愿意包容这一个不完美。何况帆大哥的确很呵护她,也为薛氏付出精神和心血。这么一想,薛意沁的心反而又笃定平静了。
终于门铃响了,薛意沁简直是感激涕零。
“阿姨,我有个餐会要参加,同事来接我,我出门去了。如果你要回去可以请老郭载你。”说完,薛意沁拉起裙摆半跑出客厅。
“沁沁、沁沁,你别太相信费一帆,他是个狡猾的人,我是你阿姨,我不会害你的,你要相信我呀……沁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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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分手。”就在咖啡馆的一角,吴心瑜想也不想的拒绝
“心瑜,不要为难我。”猛吸烟的张晔一脸为难的说道。他已经跟吴心瑜在公司附近的小咖啡馆里耗了一个多小时了。眼看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吴心瑜就是不肯答应分手。
早知道她存心来跟他纠缠的,下班前他就不会在接到她要求见面的电话中答应出来谈谈。
“心瑜,我还有事,我们可不可以改天再谈?”他一定要赶在六点半前回家梳洗换装,再赶往沁园接薛意沁。
“不行,我要知道你想分手的原因。”脸色憔悴的吴心瑜坚决的说道。
“我都怀孕了,你居然还要跟我分手?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现在还是个大二的学生耶。你不愿娶我也就算了,至少你也要负起责任解决我肚里孩子的问题呀。”
“拿掉。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他强硬的说。
“拿掉?你带我去?也帮我出费用吗?”
“费用我出,你自己去。”
“张晔,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吴心瑜脸色惨白的骂。
“我只是对自己忠实,不愿勉强自己,也不想害了你。心瑜,我是个穷光蛋,真的配不上你。”张晔再看了看手上的表。
“真漂亮的说词,你以为在骗三岁小孩吗?”
“随你怎么说,我只要分手。”
“我爸不会答应的,他已经说了,你再不出面解决,他会上法院告你强暴。因为你搞大他宝贝女儿的肚子,就别想有好日于过。”吴心瑜冷冷的说道。
“我没有强暴你,这也是你心甘情愿的。”
“那是因为你说你爱我,你也承诺过只要等我毕业,我们就立刻结婚。”
“当时我是真的这么打算的呀,只是我对你的感觉已经淡了,我们的性格也愈来愈不合,难道谈恋爱就一定要结婚不可吗?”
“我怀孕了,这就是为什么必须结婚的原因。”
“不,我现在还不想被一个女人绑死。”他用力的摇头。
“你只是不愿绑死你的对象是我,却非常愿意让薛意沁绑死。”吴心瑜的话,顿时教张晔心头大惊。
“你不要信口胡说。”
“你不是追了薛意沁整整四年吗?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只是装傻。”张晔沉默的再点了根烟。
“我也知道你之所以愿意和我交往,那是因为你追不到薛意沁。”吴心瑜心知肚明的慢慢说明。
“可是现在不同了,你不但顺利的进入薛氏集团工作,也很得薛氏总经理的赏识,所以你有机会,不是吗?”她早知道他是个汲汲营营、追求名利的人,所以她也相信自己家里拥有的财富绝对可以吸引住他,没想到她父亲的铁工厂还是输给庞大的薛氏集团。他还是没有回答。
“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吗?”
张晔望着吴心瑜,等待她的答案。
“是我打电话过去,你母亲正为你的升迁高兴,于是就一箩筐的告诉我了。”
“那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心瑜。”按熄烟蒂,张晔拿起咖啡轻啜一口,慢条斯理的往下说道:“我爱的是薛意沁。”
一听,吴心瑜心都快碎了。她付出所有韵真情和身体,最后却换来无情的对待,真是情何以堪哪!
“心瑜,谈恋爱不必要这么有负担,好吗?”张晔笑了笑。
“还有,假如为了孩子,我们勉强结婚,你说这婚姻会幸福吗?你能接受一个躺在你身边,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的丈夫吗?我真的不想延长我们彼此的痛苦。”
仿佛要彻彻底底的看清张晔,她定定的瞅视着他。
“心瑜,就让我们好聚好散,给彼此划下一个完美的句点,好吗。”
“你是个超自私的烂人。”她咬牙而低声的骂道。
“随便你怎么骂,怎么发泄怒气都行,只要你答应分手。”
“她哪点比我好?”她轻问。
“人是不能比较的。心瑜。”说完,张晔抬手看腕表,糟了,都七点十分了,他已经没时间回家换装,而是必须马上赶到沁园去了。
“心瑜,我真的得走了。”他起身,一边掏钱放在桌上。
“决定好动手术的时间再通知我,我会把费用送过去的。”正要转身,吴心瑜的声音又拉住张哗。
“是不是她比我漂亮?她家也比我家有钱、有地位?”
“说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心瑜。”他还是作势要走。
“你赶着要去跟薛意沁约会?”她盯紧他的脸问。
“是的,我得去接她出席一个活动餐会。再联络,心瑜。”张晔转身急急的往咖啡馆门口走去。
透明门一关上,吴心瑜立刻跳了起来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