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班娃在难以推辞的盛情之下和丁媚雪前往赏花大会,顺道和宗族远亲们正式见个面。
班君双和班君艳自然不会虚放这个大好良机,她们摆置一桌酒席,千求万求的恳请厉天擎与席一饮。
“咱姐妹和娃姐姐同年出生,娃姐姐命好,得你这佳婿良人。”班君艳意在言外的表达其恋慕之意。
厉天擎自小跟着叔父,对于女人心他一向摸得清,面前这对孪生小姨子的算盘拨着什么他当然了然。
不点破,也懒得回应,他径自啜饮薄酒,笑看她们如何卖弄风情。
班君艳敬上一杯酒,无限情意在其中。
班君双则是微嘟粉唇,娇嗔着,“姐夫!”
“嗯?”他挑眉。
“双妹可否冒犯的问一句……”
他不语,邪笑更深。双妹?她敢自称是他的双妹?
班君双被他的邪笑搅得心慌意也乱,她颤笑着,“娃姐姐在你心中可有位置?你们之间除了夫妻名实之外,还有别的吗?”
“别的什么?”他不答反问。
“感情啊恩情啊!”她羞答答的一眄。
厉天擎大笑,并且一连饮上三大盅酒水。
班君艳惊愕,不懂他为何而笑。
班君双则是会错意,以为他无情于班娃,那么,她攫获他的胜算不是提高许多?
她软了腰身,骨肉匀称的纤纤身躯往他一依,倾爱之意够明显,也够彻底。
他没有推开她的纠缠,一副静待她将如何诱惑他的戏狎着。
“姐夫,你好俊,双妹对你……”班君双脉脉含情,娇赧一笑,相信他将为她成为绕指柔。
一旁已经薄醺微醉的班君艳突地瘫进他的胸怀,又哭又笑的发出惊人之语,“厉公子,你收了我吧!君艳甘愿做妾!”
“小姨子,你可是千金小姐,怎能委屈?”他勾起玩世不恭的笑弧。
班君艳更醉了,醉在他的眉目神色之间。
班君双则是心怦怦然的情不自禁。
他的丰神俊朗,他的耀眼光彩都深深的撞击姑娘家的心田,但是最使人无法抗拒的是他那骨子里坏坏、邪邪的味道。
他的笑极不正经,像个玩弄人的纨 王孙,然而也就是他的笑容叫人意乱情迷,叫人忘了天上人间啊。
班君艳的纤指在他的颈项间抚摸着,动情的激切低喊,“收了我们姐妹俩吧。我们不贪心的,只求一点点的怜爱。”
“这不是乱伦吗?三姐妹共事一夫!有损你们的清誉。”
“咱们不怕!”啥清誉损不损的!她班君双早已声名狼借,年仅一十六却已是阅人无数……
但因为过尽千帆皆不是,所以好不容易遇着这般的上好“猎物”,她怎可不加以争取,而且骄傲的她也想以此证明她的魅力是一等一的啊。
他的魅力绝对是所向披靡,独钟班娃一人太叫人嫉妒了。
“厉公子!要了我们……让我们伺候你……”班君艳仰首,娣他半晌之后吃吃呆呆的笑了。
倏地,她动手脱卸她身上的衣衫,没几下子的工夫她已是半身赤裸。
厉天擎不怒亦不恼,他仍是似笑非笑的欣赏她主动献身的骚浪行止。
“君艳!穿上抹胸!”成何体统!班君双微愠。
“人家……人家不像你……厉公子要的是……是呃……”她才没醉哩,她是酒后吐真言,借着美酒表达她勇敢的爱。
“这里是花苑,人来人往的,让奴才们瞧见了像话吗?”笨哪,男人哪会喜欢酒后失态的蠢女人。
女人要浪,应该在榻上展露才是!班君双气歪嘴脸,粗鲁的为她穿戴裙衣。
但是班君艳却和她扭打起来,硬是不肯穿上裙衣!
于是两个孪生姐妹跌在地上翻滚踢打,互相抓扯,嘶吼尖骂的难分高下。
厉天擎双手环抱于胸,刺讽的勾勒着依然迷死人不偿命的淡笑。
她们继续缠打不休,原是半裸的女人更加狼狈,而衣着完好的另一女人亦是被扯裂开了腰带,同样的不堪。
打斗声惊吓了班家的奴仆们,当他们循声冲到花苑的当口,个个都震傻得恍如雕像。
堂堂的千金小姐竟然打架动粗?而且袒胸露背的让下人瞧尽姣好的曲线风光!
“停手!”丁媚雪一喝。刚赏完花卉的她如何也料想不到一进花苑竟是此等光景等着她!
但是已打红双眼的两姐妹哪肯罢休,她们甚至互相吐对方唾沫……
太不像话了。丁媚雪气得取出自个儿发髻里的金钗簪子,往两人身上刺去!
“唉哎。”班君双叫痛。
“娘!别刺了!”班君艳的酒醉一下子清醒一半。
丁媚雪怒斥,“披头散发的,哪里像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我……我们……”班君双一时语塞,她也茫然啊,原是乘机色诱厉天擎,可怎么成了姐妹相残的局面!
偷眼一觑,厉天擎仍是要笑不笑的样子,像是调情又似乎是冷讽。糟!他会不会看轻了她们的?
“班娃。”丁媚雪连忙堆起微笑,回头安抚道:“这两个丫头大概是喝醉了才会失态,你可别把她们刚刚疯疯癫癫的一番话给听进心坎,成了心结啊。”班娃给了一记难看的笑容,“是我们太早一步回府,又不巧的看见君双和君艳的失态。”
她们不是哀求共事一夫吗?反正厉天擎的红粉知己遍及大江南北,而且囊括娇娇女和青楼艳妓。
不差多上她们两个啦!可是连姐姐的丈夫都想猎取,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
丁媚雪难堪的猛陪笑脸,她一手捏掐一个女儿,气煞的往厅里走去。
她一肚子的气只好对着一干奴仆发作。“去去!去做自己的奴才本分!全杵在这里想讨打吗!”
没一会儿,人人各作鸟兽散,一出闹戏草草的收场。
花苑里只剩下饮酒的厉天擎和恼怒得想咬人的班娃。
她张口,咬住他的肩膀。
微一拢眉,他揪住她的手,一个使力,将她拥进他的怀抱中。
“泼妇。”他取笑道。
她气哼,“色胚。”
“吃味了?”
“谁要吃味!你做梦。”
“那么,爱妻生得是哪一门子的醋气?”她气起来很动人,使他想咬一口。
她顶顶他的胸膛,“刚刚你挺有兴致的嘛,左一个,右一个,温香软玉抱满怀。”
“是她们投怀送抱,我只是没有动手挥赶。”
都是他的理!“君艳酒醉的把衣裳脱了,你也不阻止?”
“手是她的,身子也是她的,穿衣或脱衣与我何涉?”还说不吃味?口心不一的小东西!
“你的眼睛吃了她们的豆腐!”
“小娃儿!为夫我所瞧过的娇娘身子已经多得数不清了,你不必吃这种无聊的醋。”
“对嘛!你可是妓院的大老板!”她真的很想打他!把他这可恶的笑打掉,把他这篇害女子的俊容给打花……
“我只是继承叔父的事业……”
“一定是你太不驯,太坏太坏了,你的叔父才会把你送到大悲寺借宿一段时日。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是个大祸害!”
“幸好我娶了你这伶牙利齿的小娃儿,否则这世上就多了一个不爱念经的打浑尼姑了。”
事实上叔父之所以临时送他往大悲寺一住是因为那个人,他的存在绝对不能让那个人知道……
月老却在当时系上姻缘线!
他微微一笑,笑意温柔得令班娃心眼儿晕晕昏昏的,说不出任何气怒的言语来。
他、他……讨厌啦!把她弄得像个呆子似的!
她究竟是怨他,或是爱他呢?
哎——都已经和他成亲了她却还懵懂,暧暧昧昧的悸动叫她挣扎不已。
厉天擎突地说道:“忘记告诉你一件事,班君双和班君艳不是你的异母姐妹。”
“她们不是我阿爹的遗腹子?”
“她们是艾邬和丁媚雪的骨肉。”
“什么?!”班娃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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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伯伯。”
“大小姐。”班家总管必恭必敬的等候差遣。
“班家的药铺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怪药?”
特别的怪药?“老奴愚蠢,请大小姐明示。”
班娃眨眨眼,“就是叫人难受!又不至于太伤人的药啦。”
略略沉吟,总管答道:“有一种西域贡品的药,原是理气通窍的妙用,但是和茴香子以及内豆蔻研磨成粉末却能够使人全身泛痒,而且痒不能止,七日之后才能稍缓。”
“太棒了。”班娃筑笑着,“烦请总管伯伯替我抓这帖药可好?我要两副!”
“遵办。”他微弓着背脊,走了两步路后回头,问声,“大小姐要这帖痒药做何用处?”
“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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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犬吠狼啸。
遽地,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响彻云霄,另一呜咽哭泣的可怜低呜夹杂其中。
瞬时,烛火通明,班家奴仆人人手持火把和木棍,甚至有人拿着菜刀以备应敌战斗之需。
哭叫声继续着,来处竟是班君双和班君艳的闺房楼阁。
“该不是有小歹徒恶闯吧?”
“赶紧儿探了究竟……”
大伙儿慌忙奔跑。
丁媚雪也披衣而起,她疑惑着,忖道,凭她班二夫人的厉害,哪个不要命的歹人竟敢闯进?希望心肝女儿平安无事才好。
“踢门!不管是夜盗或是采花贼,先痛打一顿再说!”她低吼。
大汉们踹开房门,高举的木棍正要发挥功用的当下,人人震傻住了。
“二小姐……”有人惊呼。
“君双!”丁媚雪拧眉,不悦的斥骂,“你这是在做什么!”
“娘!救我!”
“还不停手!”竟然像只猴子似的东抓西抓,难看死了。
“我受不了了。”比死还要难过啊。
“小红、小绿,把小姐的两手给按压紧,不许她再乱抓!”都已经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丁媚雪心疼极了。
婢女们立刻上前,拼尽全力才制伏住班君双的自我摧残。
“痒!痒!痒啊!”班君双依然扭曲着身体,像只蚯蚓似的蠕动不停。
“啊!”
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突地闯入,杵在门槛的奴仆们连忙让开,个个惶骇的瞪着他们的三小姐。
丁媚雪的下巴差点儿要掉下来。她瞠着眼,声音颤抖的诧问:“艳儿!你和君双两人怎么了?发生什么……”
班君艳一边抓着手背,一边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啊!全身一直泛着奇痒。娘,我好害怕,我的容貌快要毁了。”
“忍忍啊!别抓!”她女儿的花容月貌上尽是抓痕,嫩细脂滑的肌肤全变了样,惨不忍睹。
“好痛!”班君艳大喊,她的手背上已是交错纵横的血口子,但是她又抵抗不了痒刺感……
丁媚雪急慌不已,语无伦次的嘶叫着,“来人啊,找大夫去!喔不不,还是到药铺里抓个药来,看看能不能先止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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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
班家上下日不宁,夜不安。
今夜,丁媚雪实在是没章法了,只好请来茅山道士作法驱魔,去去邪祟!
已经是第五天了,班君双和班君艳两姐妹犯了怪病的事儿传遍整个县镇,市井小民们议论纷纷,因果报应的传言甚嚣尘上。
面对这景况,厉天擎心清意明,他笑言,“厉夫人,你也未免太狠了。”
“厉公子,你管我,我就是坏呀,你休了我呀。”怕他呀!班娃嘟嘴一瞪眼。
“女人吃起干醋来真是恐怖,蛇蝎心肠。”
“我就是心狠手辣,怎样!”哼,她们千方百计的色诱她丈夫,她这样使坏应该不太过份吧。可是……
“你怎么晓得是我在她们的燕窝里下了痒药?”
“老天爷告诉我的!”他抛给她一记桃花眼。
“少诳人!老天爷和你是拜把的吗?”她的腮畔泛着红晕,看起来娇俏可人。
顿了晌,她忽而嗫嚅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善良?”他会因此而憎厌她吗?
厉天擎轻轻啃咬她的檀口粉唇,狂肆的锁住她的眸光。
“我要的是妻子,可不是圣贤的好女人。”
“即使我做出很坏、很坏的事情?”讨厌!她干么要在乎他对她的感觉呢?
“我喜欢坏女人……”他欺上她的柔软娇躯,“好女人太乏味了!何况你再如何使坏也坏不过我啊。我制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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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六个日夜,丁媚雪已经憔悴苍老许多。
她的一对孪生女儿再这样下去不仅是毁容,恐怕是遍体鳞伤,无一完好。
班娃突然挺身而出,“姨娘,我有法子可以医治两个妹妹的痒病。”
丁媚雪大喜,“快说!”
“只要君双和君艳做一件小事,明儿个她们就不再泛痒了。”
“小事?”药石罔效的这个时候,管他是小事或是大事都是一线希望。
“把她们的头发和眉毛全剃光就可以了。”
“这……”什么和什么!丁媚雪拉长了脸。痒病和头发、眉毛哪有干系?
班娃笃定的道:“倘若这样做无效的话,我愿意受责。”
“但是她们是姑娘家啊,把头发和眉毛剃光了不成模样啊。”
扯下顶上黑布头巾,班娃指着自己的短发,“我也曾经光头过啊,头发没了再长就是!”
“但是等她们把头发留长及腰必须好几年之后,到那个时候她们已经是明日黄花,哪家的公子愿意上门提亲?”
“我不是成婚了吗?”班娃眯笑着。
这倒是,而且嫁给如意郎君,连她都心生妒意哩。
“我向她们说说去!”说着她便往宝贝女儿的闺房赶去了。
一旁的总管憋着气,想笑又不敢笑。大小姐看起来稚嫩好欺负,原来只是假相哪。
“总管伯伯,你笑出声来吧,免得呛了气儿。”她也笑了。
“大小姐……”唉,大夫人若是这等脾性,或许就不会枉死了。
“那痒药本来就只有七日七夜的药效,就算束手不理也会恢复。大小姐你这摆明了是要恶整二小姐和三小姐……”
“没错。”对于那孪生姐妹她只是小小回敬,真正叫她苦恼的是如何为父母雪耻清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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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痕斑斑的班君双和班君艳毫不考虑的把自个儿的头发和眉毛全剃了个干干净净!
因为她们受的苦够多了,无时无刻不泛痒的痛楚只有身历其境的人才能感受。
说也奇怪,第二天清晨,她们的痒病便不药而愈,比道士的驱魔作法还要灵验。
但是她们必须躲在闺房里,不能见任何人,因为她们成了恶心的丑八怪。
她们的身上分分寸寸都是抓痕,甚至有抓破扯烂的大口子,几乎和鬼魅毫无差异!
而今她们的三千发丝和柳黛娥眉也没了,怎么瞧都使人心惊胆跳,哎,美人儿成了人人不敢睁眼细看的妖丑女简直是生不如死。
丁媚雪一半是喜,一半儿是悲伤。
好端端的女儿莫名其妙的被糟蹋成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模样,她的心不禁泣血滴泪啊。
曾经怀疑过班娃那小妮子,但是却又瞧不出个端倪来。
烦!烦死了!
她决定找艾邬解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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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休要放肆!”县令夫人李玉珠横眉竖眼起来。
单柴于翻了下白眼,“高贵的尚书千金,高贵的县令夫人,我们只是要请你观赏一出好戏。”
“安啥坏心眼啊你们!这里是心悦客栈的上等房,我可是有夫之妇,岂能和你们两个小伙子同居一室。”
单从善微笑,“艾夫人,既然我们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出县衙大门,并且把你带进客栈而不惊动任何小厮,你认为你是听任我们的安排较好或是徒作无谓的抗辩?”
“这……”双肩一垮,李玉珠气懑的由得他们放肆了。
一阵嘻笑声渐近,单柴于抓着她窜入圆桌底下;单从善一个飞旋,隐身在梁柱之上。
过了半晌,房门被推了开来。
“你这女人啊!吃定本官。”低哑的笑声带着邪淫之味。
“死没良心的!我丁媚雪跟着你十几年了,没名没份的!你唷,整天抱着你家里头的肥婆不腻吗?”
“我抱着那肥婆娘子,心里惦念的却是你这见不得光的艾二夫人啊。”
“啐!我可是班二夫人,哪里是你这县太爷的二夫人。”
艾邬!躲藏在圆桌底下的李玉珠气得咬紧牙根。
死老头子!竟然和野女人私通,而且耻骂她是肥婆!
太、太太可恶了!
“来吧,替我解了衣衫罗裙!”丁媚雪自行踢掉绣花鞋。她这七天可是饱受折腾哪。
艾邬淫笑着,“如果我家里的那娘儿有你的一半姿色,我这老命大概早已经不保。”
“精尽人亡啊?”丁媚雪浪笑连连,“话又说回来,李氏也真是豆腐渣脑子!咱们俩相好了十几年她居然完全被蒙在鼓里。”
“尚书千金嘛,除了骄纵无理之外能有什么能耐!”
“呵!呵呵呵呵。”
李玉珠气得发抖,他们居然嘲笑她的愚昧!
好!她就让这对奸夫淫妇见识见识她的能耐!
掀开桌布长巾,她窜出,喷着冷气,“艾邬。”
艾邬一凛,立即回身,一见是糟糠老妻,吓得差点跪下地去。
丁媚雪也慌骇住了。
艾邬结巴着,“夫人!饶……饶了我的一时……”
“夫人?我不是肥婆来着吗?”李玉珠嗤嗤的怒笑,她随手拿起一柄利剪子,往艾邬的胯下用力一剪。
看见他胯间一片鲜血淋漓,陡地一阵剧痛传来,艾邬受不了痛的昏倒在床榻上。
李氏颤抖的狂笑,“你的祸根背着我尽干些下流事,剪了才能大快我心!艾邬,这只是第一个苦头,这笔帐还没有一笔勾销!”也不想想,没有她李玉珠的裙带关系,凭他一介穷酸书生能够出人头地,当上一县的官太爷?
“啪啪!”两声,早已钻出身躯的单柴于为她鼓掌称赞。
单从善也从梁柱上飞下身,浅笑淡淡。
“把这贱货给我抓紧!”李玉珠气鼓了腮帮子。
命令他们?毕柴于先是一冷,但想想,无妨啊,看看她要怎么报这一口冤气吧。
他和单从善一人一边的拎起昏躺在地上的丁媚雪,牢牢的压制她的肩脖子。
李玉珠走上前,举起手中的利剪子。
她要杀死她吗?单柴于和单从善对眼一望。
然而李玉珠却是以利剪子做出最毒辣的报复,她在丁媚雪的左脸上刻下“无耻”两字!
因为疼痛而惊醒过来的丁媚雪尖嘶高呼,她的脸为什么感到刺麻的痛?“这夫人?你要……要杀了我?!”
李玉珠歪着笑脸,“杀人犯法呵,拿我的命抵你这贱命太不值得。”
“那么你拿着剪刀做……做啥?”该咒的!是哪个混下人在客宾房里放置剪刀的?
“做一件让你永生难忘的事啊!你竟敢和我抢丈夫,我就应该让你明白我的能耐,可不能让你瞧低了眼啊。”
“呃你……疯了!”丁媚雪好想哭,但是她哭不出来。“两位哥儿行行好,放了我吧,日后我一定千金万金的酬谢两位。”
单柴于展露一口白牙和俊笑送给丁媚雪。
单从善把她的哀求当作蚊子叫,不为所动的他依然是淡漠着。
“受刑吧!”李玉珠冷笑着,继续往丁媚雪的右脸上刺划。
“你在我脸上刻什么?”痛死她了。
“‘淫贱’两字!”而且是大大的字体,占满了颊肉。
丁媚雪一听,连呼吸都快停止了。她的美貌被毁了,而且从此不能见容于世了!
下一瞬间她便又昏晕了去。
单柴于和单从善立刻弃若敝履的放开血水满脸的丁媚雪。
哎,可怜。
两人相视一笑。
“你们两人图谋的是什么?为什么特地让我知道这事?”
“艾夫人好精明啊。不愧是在官家长大的尚书千金。”单柴于不吝惜的吹捧着。
“你们……”她瞪着两人的背影。
“嘘!”单柴于回眼一笑。
“还是想想如何‘处置’你那废掉的县令丈夫吧。”单从善好心的提点。
“不用说谢,也不必道再见!”单柴于挥挥手。
任务完成,交差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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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单从善和单柴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最毒妇人心,没想到李氏这么狠绝……”
“最狠的人是我们的小主子……”想起来还乱恐怖的。
“借刀杀人果然是好计!艾邬和丁媚雪如今比死还痛苦,惨。”
“那把利剪是个巧合吗?依我推论,恐怕是小王子事先安排的吧。”
“男人去势,女人毁容,这两种罪罚真的够毒!”
“所以,绝对不要惹恼小主子!他是只笑面虎。”
“世上仅有一人能够招惹小主子的怒气而安然无恙……”
单柴于知道他指的是谁,“少夫人嘛!那个悟心小尼,班娃姑娘是也。”
“哎!幸好小主子无意于大清皇朝,也幸好那个人不知道小主子的存在,否则不知是百姓之福或是天下之祸!小王子的心性太随心所欲了。”
“咦?单从善,你怎么知道这个大秘密?”
“你不也知道?”
“贺飞!一定是他那个大嘴巴。”
“对!前几日他飞鸽传信告知于我,厉老爷子只把这大秘密告诉他和小主子!”
“如果小主子知道贺飞泄了密,你认为贺飞的下场将是如何?”
“小主子会把贺飞的嘴巴缝起来,让他再也不能碎嘴多言。”
“所以我们哥儿俩也得小心!不可让小主子知道我们已经知道这天大地大的秘密!”
“小心驶得万年船!最好从今起,我们要忘记小主子的真实身世,免得被小主子五马分尸。”单从善认为这样最保险。
“对对对,言之有理!不过,小主子难道一辈子姓厉吗?他应该是爱新觉罗的……”
“姓厉也很好啊!厉家财富胜过大清帝国。”
“而且拥有上千间的妓院……”
“说到妓院,咱哥儿俩忘记去巡视这县镇的厉家妓院了。”
“巡视!少胡言!你是要去找人叙叙旧吧。”单柴于才不相信他这么认真。
“帐房可能不小心少算几笔帐了。我是为了公事,不为私。”
“是吗?哈哈。”
喝酒去也,顺道和红牌妓女叙旧去喽。单柴于和单从善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