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总经理焦急的打电话进来找秀琪,因为临时有位美国客户抵台了,原本是下周一的行程提前到今天,身为英文秘书的秀琪需要随行翻译,可是打她的手机却无人接听,而她家人也说她下班后并没有直接回家。
「弥希,妳知不知道怎么联络到秀琪?」总经理语气很急。
她原本忘了,上司这么一问,让她想起惠芳周一所说的那席话,于是答应老板替他去找秀琪。
她打了几通可能会与秀琪在一起同事的手机,却没有一个人接听,匆匆地刷了卡下班后,在公司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挪威森林」,她想大概是pub里太吵了,所以才没有听见手机铃声。
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进到浑沌的空间,在飘渺的云雾中睁大双眼,想尽快找到秀琪,十多分钟后她终于找到人,但也已是香汗淋漓了。
「秀、秀琪。」她挤过人群靠近。
「弥希!妳怎么来了?」秀琪惊喜地看着她,以为她终于开窍了。
「总、总经理在找妳。」她努力拉高嗓门。
「找我?」秀琪瞪大眼。「为什么?」
「客户临时来访,要妳回去接洽。」
秀琪一听,立刻拉着她跑回座位去,抓起皮包,掏出手机一瞧,果然看到多达数十通的未接来电,还有老板的留言。
「完了!我先走了,弥希,帮我跟她们说一声。」秀琪说完,急急忙忙的跑掉。
「好讨厌,老板真是个任性的动物,怎么这么扫兴!」惠芳连声抱怨。
「惠芳!」弥希这才注意到。「妳怎么没下去跳舞?」
「其实我也不太会跳,只是既然大家都来了,我就跟来凑凑热闹。」惠芳一向是很不甘寂寞的。「坐下来歇会儿吧!瞧妳找得喘兮兮的,喝杯饮料吧!」惠芳随手倒了一杯饮料给她。
「我……我不能喝酒。」上次喝酒已铸成大错,她不能再错了,错一次是呆,错两次就是笨了。
惠芳于是帮她点了一杯无酒精饮料。
「既然来了,就跟大家一起玩一玩再回去吧!雅雯她男友也来了喔!」
弥希不好推却,只好答应坐一会儿。她只要谨记着不要碰酒,应该就没事了。
看着每个人不同的舞姿及摆动方式,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熬的事,有时候还会觉得很有趣,她学不会别人那么自然的舞动,与举手投足间所充斥的那种魅力,是有些欣羡。
「妳看!站在吧台旁边那个很高的男人,他就是雅雯的男友。」
弥希强忍着闪烁霓虹给眼睛所带来的不适,用力张望那一头。
吧台边有很多男人,基本上都称得上高大,究竟指的是哪一个?
搞下清楚,她索性乱看一通,最后目光被最角落的一个身影所吸引。
男人背对着她的方向坐在吧台旁,与酒保状似熟稔的谈着话,手里握着一杯加了冰块的酒啜饮着。
「老兄,在找人啊?」在嘈杂的pub中,低声交谈一向是他们的习惯,既听得清楚,又让旁人听不实。
「谁?」艾略特状似漫不经心,一双鹰眼却在昏暗的光线下梭巡着。
「谁?那个勾定你魂魄的小魔女?」吉尔低笑,还装得真像咧!
艾略特睐了不像老板的老板一眼,伪笑道:「老板,我跟你熟吗?我现在才知道你有跟人装熟的习惯,有点糟糕喔!」
「哟!哟!倒是嫌我多事。」言尔揶揄道。「既然想见她就去找她嘛!又不是不知道她住哪。」装什么矜持,又不是娘儿们。
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艾略特无暇回应他说的话,锐眼扫视全场,却依然寻不着梦中思切的佳人,一时间也失去了玩兴。
「我走了。」他淡淡丢下一句,潇洒转身离去。
一推开大门,他立刻深叹了口气,头一次感到这么挫败,那小女人真的没将他放在心上吗?这么洒脱?
若不是因为隔天他就得搭机返回英国,他也不会那么匆匆忙忙的送她回家。
才这么想着,突然一抹纤柔身影轻飘飘地从他眼前晃过,一身飘逸的裙装衬得她有如凌波仙子,美得出奇。
而她,竟无视于他的存在!
不管她是存心还是无意,他就是不能忍受她的漠视,三两步追上她,一把掳获她的小蛮腰,倾身对准惊呼的小嘴,重重吻下。
弥希瞬间被吻得天旋地转、目眩神迷,完全地瘫软在男人放肆的热吻下,竟……不感到陌生?!
艾略特有丝得意地看着她攀趴在自己胸前娇喘着,这下,她还能再装出与他毫不相识吗?他眼里有着得逞的快感。
她如果是要以退为进来吸引他的目光,那么她成功了,事实上她不使出这一招,就已经把他迷得晕头转向。
喘息过后,气力渐渐流入体内,弥希终于有力气站直身体,大大地退了几步,正想出口斥责时,却发现他洋人的面孔,霎时语塞。
这……这可怎么办?骂他中文他也听不懂吧?只好自认为狠辣地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却不知这眼神在他看来有多娇艳迷人,她前世八成是蛇蝎女,只消这么一瞪,就让他臣服不已……
弥希想起秀琪的警告,以为他也是来找一夜情的人,见他没再进犯,想说自己责备的眼神奏效,转身走向大马路,欲拦车回家。
艾略特被她的举动给震傻了。走?她竟然还想走?他简直气疯了,这小女人当他是什么东西?竟敢在他面前来去自如?
是可忍,孰不可忍,双臂一伸,在小女人的惊叫声中,扛起娇小的身躯负在肩上,走到停车场,将尖叫不休的小女人给丢进车内,用中控锁将她锁住。
他一连串的动作让她来不及反应,千万句的英语句型又同时在她脑中闪过,却抓下出要拿哪一句来吓阻他。天哪!谁不好遇,偏让她遇到一个欧美人种,骂中文行不行?他听不听得懂中文哪?
啊!电话,她可以打电话求救!小手悄悄地伸进皮包内,却被眼尖的他一眼识破,一把抢过她抱在胸前作为盾甲的皮包。
「啊……」她无助地看着皮包被抢走,已经无计可施。
她太轻忽了!以为只要离开pub就没事了,没想到一松卸心防后,竟还是在外头被人强行带走。
怎……怎么办?要怎么跟他说他找错人了?她并不是像他所想的那种……那种可以一夜情的对象。
「ぁの……」完了!她错乱了,怎么会同一个老外说日文!
她一路上斟酌着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没想到转眼问就到达了目的地,本想趁他帮她开门的时候逃跑,可他一开门就探进半个身子,像是预料到她的动作般,又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噫~~噫~~不、不会吧!他真的……真的要跟她……
在她被抱进那个豪华的大洋房,进了华丽的大房间后,她终于忍不住喊停,顾不了对方是不是听得懂,她不能因为语言不通就乖乖被吃掉吧?
「你、你放我下来!」她用力捶着他厚实的胸膛,叫道。
他依言放下她,指着浴室道:「去洗澡。」他不喜欢她身上有烟味。
她惊愕地张大眼,他会说中文?!那……那她ㄍㄧㄥ了一路,到底算什么?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好委屈地指控道。
这句话应该是他问她才对吧!她怎么可以这样?装不认识装得这么彻底而真实,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去洗澡!」他不想跟她多废话,他已经忍了一个礼拜,现在只想和她温存。
弥希大皱其眉,莫名地被掳来,他的第一句话竟不是问她家电话号码,而是叫她去洗澡!所以说……他不是要掳人勒索?
「如果妳不介意我们浑身烟味酒气地做爱,那ok,现在就来吧!」他迅雷不及掩耳地脱得只剩一条底裤,伸手作势要脱她的,惹得她尖叫连连。
「你……你……你找错人了啦!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又羞又气地急于澄清。
「哪种人?妳认为我以为妳是哪种人?」她的反应和话语让他感觉到事有蹊跷,毕竟最亲密的举动他们都已经做过了,没理由她的反应还这么激烈。
「就是……就是可以一夜情的那种人啊……」还装!都已经把她绑到这里来了。
「一、夜、情?」他的表情变得好危险,一字一句地说出那三个字,这小女人该不会……「我是谁?」
她怯怯地望着他,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不悦,「我怎么知道……」
「妳、不、知、道?」他瞇起眼,将她逼向墙角,弯低身子,将脸靠在距离她三公分处。「看清楚一点,妳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他这么近,她怎么看得清楚?快脱窗了!可是她很确定,她没看过他!
见到她肯定地点点头,心中一股郁气愈纠愈深……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而她竟不知道他!
就算是一夜情好了,她也不应该连自己第一次给了谁,都不看清楚啊!
很好!这次,他会让她永生难忘的。
「去洗澡!」他再一次命令道。
「可是我不是……」错一次是呆,两次是笨,她已经够呆了,不想再当笨蛋。
「妳是。」是让他魂牵梦萦的那个小女人。
「还是没经验?」他戏谵地看着她,意外地引发她的不服气。
「当、当然不是!」她有些气恼被人看扁。「我有经验!」
「哦……一次?」十足看透的眼神。
「才、才不是。」他那轻蔑的眼神忍不住敦她膨胀了自己的性经验,好歹她也是过来人哪!
明知她在说的人就是自己,他却还是忍不住吃味,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是他,却还在他面前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不喜欢?」
「不……不是……」她干嘛跟他讨论那种事啦!
「那?」
「我、我不想要一夜情。」一次已经太过分了,到现在她还耿耿于怀呢!
「那妳想要什么?」他低头轻咬着她柔嫩的粉唇,低柔的声音将她环绕,让她无力抗拒。
「我……我……」她无法思考,眼里看着他,身体感觉他的抚触……是因为有过经验了吗?对他的男性气息并不感到陌生。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两人愈吻就愈往浴室的方向移动,等到进了浴室的门,他们都已经一丝不挂。
小脸被羞涩所染红,细细的喘息吐在他厚实的胸膛上,突然间,她忆起了那晚模糊的激情,心中燃起一把火在烧,她无力抵抗……也不想……不想……
青涩的小羔羊最后仍被骗入虎口,洗了个热情如火的鸳鸯浴后,继续回到床上交战,一次又一次,婉转吟哦,绮丽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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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一次是呆,错两次是笨。
叶弥希,妳呆、妳笨!妳又呆又笨!妳是白痴!妳是猪!
「怎么啦?」艾略特醒来后便转过身,问着将头埋在被窝里不肯出来的小女人。
她不说话,紧拉着头上的薄被不肯露脸,心中对自己是又气又恨,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随便的个性,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带上床--他一定觉得她是个轻浮的女人吧……
好讨厌的感觉,素来就听说欧美男人很喜欢在台湾找一夜情,因为台湾的女孩都很容易上勾,一想到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员,她就懊恼得想哭。
艾略特一愣,碧眼紧瞪着被子里轻轻抖动的娇躯,突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在哭?为什么?
只见娇躯愈抖愈用力,呜咽声也随之逸出,艾略特开始手忙脚乱了起来。
「欸……妳……怎么啦?」他长到三十岁,生平第一次和女人上床后,对方竟然哭了,而她看起来还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他是个绅士,英国正统出产,更懂得绅士的礼仪,所以他应该安静地等她哭完,再温柔地给予安慰,但,他受不了她无言的泪水!他要知道啊!知道她到底为何而伤心?难道是他无意间伤害了她?
「Baby……」他力气大,自然不可能扯不过她,被单一下就被他扯了下来,一眼就看到被她泪湿的枕头。
「你走开……」她闷着声赶人,小脸埋在双手里不让他看见,太狼狈了!
「我不走开,我要知道妳为什么哭?」他翻过她的肩让她平躺在床上,拉开她捂着脸的纤白素手,半压在她身上逼迫着。
她左躲右闪都逃不过他的眼神,又羞又气之下,大眼不躲不闪地直视着他,故意骄蛮地低叫,「要你管,我就是要哭,你管得着吗?管得着吗?」好挑衅的话语。
唉……明明眼里写得满是委屈,却还故意装作满不在乎,也因为知道她不是骄纵的性子,如此只让他更觉心疼而已。
「好,那妳哭,哭完后要告诉我为什么,不许哭太久,眼睛会肿的。」
弥希一听泪掉得更凶,她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在天上看着她的父母亲,若是知道她过着这么堕落的生活,一定会对她感到很失望的。
「我……我要回家。」
「不准妳回家,妳要住在这里。」他向来不是那么容易餍足的,为了她隐忍了一个礼拜,可没打算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她。
「我才……我不要……」她惊恐地睁大美眸,他该不会真的将她当成风尘女子吧?
「妳要的,因为这里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载妳回家,除非妳想走上一个晚上的路回家。」他气定神闲地将手枕在脑后,不掩威胁的说道。
「那、那你载我啊……」她怯生生地回望他。不是她自己愿意来的,她是被他强掳来的啊!他有责任及义务载她回去吧!
「妳如果乖乖的,礼拜天晚上我会带妳回去。」他吻吻她,交换条件的说道。
她脑袋有片刻空白,不明白他所谓「乖乖的」是什么意思,直到他放肆地将大手伸进被子,捧住她丰腴的乳房,她才了解他所谓的……
「你!你你……」她火红着小脸按住他的大手,却阻止不了他指尖在自己身上的蠢动。「你想做什么?!」她紧张得声音都绷了起来。
「做我们刚刚一直在做的事。」回答的同时,他庞大的身躯已覆上了她,展开磨人的韵律。
「你……你去找、找别人……嗯……」小女人努力不让欲念凌驾于理智之上,可到后来还是忍不住随着他的律动嘤咛娇吟着。
岂知这番话让男人愈加生气,索性将怒火转为欲火,尽数发泄在失言的小女人身上,让她尝尝现世报的滋味。
直到他满足了欲念,小女人早已趴在他胸前昏昏欲睡。
艾略特发现她似乎累不得,每次做完爱后,她几乎立刻倒头就睡,是体质的关系吗?难怪上个礼拜和她厮磨了两天,她竟还认不出他是谁。
不过这样也好,他一向受不了大多数的女人在性爱过后,马上缠着他说爱,要不就是又看上了什么珠宝首饰……他对女友一向大方,可是久了也不免对她们的贪得无厌感到厌倦。
像她这样就可爱多了,乖乖的偎着他睡觉,像只受尽宠爱的小猫,让他突然有种错觉--就算她像其它女人一样缠着他说个爱字,他也不会觉得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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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心情这么好?」吉尔见艾略特满面春风,忍不住开口亏他。
艾略特好心情地不想与他一般见识。「给我一杯牛奶和一杯长岛冰茶。」
「牛奶?!」吉尔滑稽地瞪大双眼。
艾略特指指身后下远处,吉尔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马上就知道他心情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原因。
「你的天使?」吉尔打量了一下,定论道:「看起来很嫩的样子,不是你的型。」
「别说废话,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客人点杯东西,还得听你们说些有的没的。」
「老实说,你要拿你那个台湾女朋友怎么办?那个叫什么……哦!Avon?」吉尔连忙说道。
「我从来没有给过她承诺。」艾略持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Avon已经渐渐对他认真了起来,这阵子他忙着找他的天使可人儿,根本完全忘了要与她说个清楚。
「就是有你这种人,所以外国人在台湾人的风评才会那么差劲,难怪人家都说老外专门来台湾骗女孩子。你不知道台湾女孩的观念,其实还是偏向传统的吗?」
艾略特瞪了他一眼,「我会跟她说清楚的,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嘴得惹人嫌了?」
「哟!哟!才耽搁你一些时间而已,火气干嘛那么大?你是怕你的天使被坏人骗走……哦喔!似乎来不及了。」吉尔瞪着他身后的方向叫糟。
艾略特一转身,所见的情形让他恨不得扑上前撕碎男人抓着她的手,迅速穿过人群,一掌拍落棕发男子的手。
前来搭讪的棕发男子痛得不得不松手,抬眼怒视着面前高了自己不只半个头的男子,怔了会儿,随即不甘示弱地怒瞪回去。
「你凭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像这样的台湾女孩到这种外国人出没的地方,不就是为了找个像他这样的外国男子吗?
「凭我是她丈夫。」听见她躲在他身后抽泣的哭声,他的心都拧了起来,她一定吓坏了。
身为店长,跟在身后要帮忙解决「问题」的吉尔暗暗地吹了声口哨。
这个理智过头的男人,竟然脱口承认他是这个小女人的丈夫!恐怕这次艾略特真要栽了。
棕发男子一听,自知理亏,「我怎么知道……都结了婚,怎么还跑来这种地方?」偷觑了下躲在大男人身后的小女人,玉手正缠在男人的身上,依赖之情不言而喻,真是可惜了她那身水嫩肌肤,握在手里触感都那么美妙了,如果抱在怀里岂不……
「你的意思是结了婚的人就没资格来这种地方?」艾略特瞇起眼,从对方的表情就猜得到他在想什么龌龊之事,让他几乎忍不住想挥拳相向。
吉尔明白艾略持的忍耐已到了极限,赶紧出面打圆场,戏好看归好看,他可不想自己的店被砸了。
幸好音乐够大声,这起骚动没有引起太多的注目。在吉尔的示意下,艾略特一把抱起身后哭得惨兮兮的小女人,从最近一扇门离开。
坐进车子里,小女人依旧哭得很委屈,她的泪水让他又心疼又烦躁。
「妳为什么不叫我呢?」他烦躁地爬爬头发。
「我有啊……可是你都不理我,一直和别人说话……」想到当时的情形,她泪水掉得更凶。
「我……」他都忘了pub里的音乐太吵了。「那妳可以找身边的人求救啊!」
「没有人理我嘛……你们外国人都好冷漠,没有人理我……呜……」她吓死了。
「妳敢把我包括在其中!」他十分不悦的说道。
小女人难得不怕死地有话直言,「本来就是,你们都一样,秀琪有跟我说,你们外国人最会随便拉人家去一夜情,也不顾人家的反对,你也一样,那个人也一样,你们都是坏人啦!」鼻涕眼泪已布满小脸。
「妳!」他很气她竟然把他和那个臭男人相提并论,他可没有在夜店强行掳人的习惯,昨天是因为他太兴奋了--他以为她应该记得他的说。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他说得有些心虚,不管怎么说,总之她哭成这样,就算不是他的错,他也会觉得错的人是他。
她吸吸鼻子,皱着小脸,大眼里还挂着泪珠,那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我饿了。」这个男人好坏心,一整天没给她吃什么东西,还说什么外国男人有多体贴温柔,她再也不相信别人的鬼话了。
「可怜的小东西。」他打从心坎里怜惜道。
「你、你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她微噘着小嘴,有些惶恐;她讨厌英文,最最讨厌了。
「为什么?」他故意的。
小女人有些恼了。「你说中文啦!」
她对英文的恐惧是从国中时期开始的,她的班导正好是她们的英文老师,每上完一课必定马上考试,总是随身携带「爱的小手心」,错一个单字打一下,错一个文法打五下,就这样水深火热地过了三年。好不容易毕了业,她毅然决然选择远赴日本求学,以为从此远离英文,没想到真正的人间炼狱才正要开始。不说日本人的英文发音重到无以复加,光是学校里号称「王牌」的知名英文老师,只消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足以让人吓到落泪,那三年非人的英文课,她都是在颤抖得有如风中残叶的状态下度过的。所以不要跟她说英文,她会作噩梦的。
她恼怒的可爱模样反而逗乐了大男人,沉沉的笑声在窄小的车内回荡着,让她不得不察觉他是故意逗弄。
「你笑什么啦!」她连生气的声音都没魄力,温温顺顺的,只除了那双大眼幽怨地瞅着他。
「没什么。想吃什么?」他可无意惹她不开心。
「已经那么晚了。」店家都打烊了吧!
「那小姐肯不肯赏脸,尝尝本人的手艺?」他凑过去啄啄她的粉唇,没忽略掉她诧异的眼光,小家伙很瞧不起人喔!
「你会做菜?!」她着实吓了一跳,不禁汗颜。她连煎个蛋都不会呢!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外食,每天都在烦恼要吃什么。
「是啊!想不想点菜?」
瞧他那一脸得意模样,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女性尊严备受打击,小心眼地低声嘟哝着,「能不能吃啊?」
她很快就为自己的失言受到惩罚。
她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她没有资格也玩不起爱情游戏,她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只希望在她孤单的时候能有个人陪在身边,但他不是那种人,他来去自如、行踪隐密,她却任凭自己耽溺……